温时欢躺了几日后便生龙活虎了,她重新到了顾承衍处,依旧是带着十七。
本来温时欢打算带着夜一出门来着,但是想到来的地方,还是选了十七。
毕竟,同一个地方,带一样的人就够了。
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她来逛花楼了。
温时欢来,顾承衍便在房中等着,与他一起的还有绿衣弹琴的男子。
顾承衍与温时欢聊了许多事情,他发现温时欢的思想居然与他那皇兄的思想殊途同归。
顾承衍便觉得更有意思了。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温时欢也觉得顾承衍这个人有意思,他居然拿着情趣用的东西去街上卖,还被人打了。
温时欢是真不敢相信。
多数人讲究的是一个含蓄,讲究是一个欲拒还休,可是这人呢,大大咧咧就把东西摆出来了。
还问人是不是身子不行,来点他卖的东西就好了。
温时欢好奇让顾承衍将东西摆出来看看。
顾承衍也不扭捏,直接将东西一番展示。
而且,品类还比在街上的时候多。
还比卖给十七的时候多。
与李承钰在时,展示的差不多。
温时欢觉得有意思,一个个的听顾承衍讲解。
她还亲自选了几样。
只是,看见某一样时,温时欢觉得眼熟,再一听,更熟悉了。
“你这些东西,卖出去多少?”
顾承衍伸出五个手指头,眨眨眼。
温时欢没想到自己成了五分之一。
带着东西回去的路上,温时欢小心的提着,只是意外总是猝不及防。
一匹马疯了似的在这边横冲直撞,幸好这边的人不多,倒是没有看见有人受伤,但也总要将马拦下。
温时欢再仔细一瞧,马背上似乎还有一个人东倒西歪的。
“十七救人。”温时欢吩咐道。
那匹马在经过他们身侧时,被十七瞬间撂倒,马背上的人也被温时欢及时扯了下来。
那马扬着蹄子,挣扎站起,还是不安分,又要继续向前,似乎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十七甚至都有些控制不住,温时欢直接拿起匕首,一把扎进了那马匹的脖子。
鲜红的血液溅在温时欢的脸上,那马嘶鸣几声后没了声息,匕首上抹了毒。
温时欢是个不喜欢给自己留隐患的人,她出门也带着利器。
并非是害怕身边人护不住她,而是万一有什么情况,她有自保之力。
十七不是第一次见温时欢动手,他与公主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两人交手。
若是他认不出公主,他说不定会杀了公主,公主也会伤了他。
他听夜一说过,公主手上的戒指里面有毒针,当时如果他没有喊出那声公主 ,公主会被他杀,他也会中毒身亡,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
十七恭顺的拿出帕子,让温时欢擦拭脸上与手上的血。
温时欢慢慢擦着,才转头去看地下那人。
温时欢给了十七一个眼神,十七便将人扶了起来。
张奕琉也没想到马会突然发狂,他想将其制住,却被带着跑了这么远。
他带着的人怕是还在后面追着。
“多谢姑娘。”张奕琉的发丝衣袍凌乱带着尘土。
温时欢的东西洒落一地。
张奕琉立马为她去捡,十七也迅速去收拾。
直到一声铃铛的轻响撞在一起,张奕琉立马将东西交给十七,随后站起身来,“这马突然发了狂,一时没有防备,差点伤到姑娘。”
“此番也多谢姑娘与公子及时将这马拦住,多谢了。”
张奕琉的心跳还未平复,看着温时欢脸上的血迹,又看着那已经倒在地上的马。
“此番让姑娘与公子受惊了。”
“两位的东西落了地,不如,我再去买一份赔给两位,改日亲自上门道谢。”
“不必了。”温时欢说。
“公子这马已经死了,公子刚刚说这马突然发狂,还是查查发狂的原因吧。”
“这马死在我手里,也应该赔偿公子的损失。”
十七立刻拿出银子给了张奕琉。
十七提着小包袱跟在温时欢身后离开。
张奕琉愣愣看着手中的银子,又看看地下的马,身边的血迹,以及他们离开的背影。
不多时便有人赶了过来,“大人。”
张奕琉回神,严肃道,“将此事报上去,将马的尸体带回去……”
张奕琉本来是牵着这匹马的,没想到马会突然发狂,他只能跃上马背,想要制住这匹马,没想到这马失控的厉害,将他带到了这边。
等了几日,张奕琉看着查到的东西,意外。
上面写着意外,好似只是一件马突然疯了的意外。
但是,张奕琉知道,所有的意外都是包裹着意外这个外衣的蓄意谋杀。
他最近听着陛下的吩咐,可是不少人想要让他死。
温时欢发现自己房中多了个香炉,她虽然喜欢香料,但也只是偶尔燃一些。
这些日子房中的香气悠微,不易察觉,但是不常用香料的人很容易察觉其中的不对。
温时欢翻了一翻自己的屋子,才在床底下找到这个小香炉子。
温时欢将这事儿告诉了云荷他们,准备来个请君入瓮,看看是谁放在她屋中的。
夜——
温时欢躺在床上,她之前就说过,自己的院子不需要有人守夜。
子时。
一阵香气轻轻飘进,吱呀一声,门开了。
有些轻微的响声,衣料在地面摩擦的声音。
那香气浓了些,温时欢屏住呼吸。
轰——
整个屋子亮了起来,“抓住他。”温时欢喊道。
夜一立刻将人压在温时欢面前,“抬起头来。”温时欢看着这个一身漆黑的人。
夜一一把将对方的面巾掀开,一张陌生的脸,温时欢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
那香炉里面的东西也被送去检查,那人也被审问。
温时欢揉了揉脑袋,“十七,将此事告诉陛下。”
又有人按捺不住不住了。
李承钰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刹那,便立刻出宫到了公主府之中。
温时欢与李承钰的脸色同样冷凝,伤害他们其中一方,都是在伤害他们本人。
“陛下,公主,那人昏了过去,但是什么都不肯说,还妄想服毒时被属下发现,及时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