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晴也很无奈,刺杀郑耀先的人是自己的同志,这使得她不能放开手脚,她想郑耀先也是因为如此,才会至始至终没有开过一枪。
楚天晴拿出闪光弹,戴上护目镜,叮嘱道“真儿,你在这里等着,我会把那个人带过来的。”一路同行,程真儿知道风声的身手很好,自己出去可能会拖累她,便点头同意了。
闪光弹扔出去后,剧烈的爆炸震得那几人头昏脑胀,楚天晴趁机将那几人打晕过去,接着便向着郑耀先的方向跑了过去。
楚天晴跑过去后,郑耀先拿枪指着楚天晴喊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楚天晴装作惊讶的喊道道“六哥,怎么会是你?”
郑耀先也从声音中听出了来人正是楚天晴。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郑耀先惊讶看着容貌大变样的楚天晴。
“六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真儿还在那边等着我们,我们去找她。”
听到程真儿平安无事,郑耀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跟着楚天晴向对面的拐角处走去。
程真儿从拐角处僵着身子走了出来,郑耀先刚要打招呼便发现了异常,他拉住了继续向前走的楚天晴。
楚天晴也看了从程真儿身后走出来的一伙人。
为首的人冷笑着“郑耀先,放下手上的枪,还有你,把枪扔到地上,不然我就杀了她。”
郑耀先将手枪放到了地上,楚天晴也跟着放下了狙击枪。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郑耀先竟然和程真儿这个女共党是一伙的,哈哈,这恐怕是天下一大奇闻了。”
程真儿眼睛里带着泪光,看向郑耀先“对不起,不能再陪着你了。”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楚天晴和郑耀先被掀翻在地上,两人身上各处被飞溅过来的炸弹碎片插入,而程真儿和那伙人也被炸的面目全非。
郑耀先强撑着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了程真儿身边,紧紧的抱住了程真儿,泪流满面。
楚天晴忍着疼痛爬了起来,走到程真儿身边摸着她的脉搏,接着便瘫软在地上。
又一个同志牺牲在了自己的面前,楚天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她前两个世界的经历让她以为,她可以改变一切的,可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先是经历的曾墨怡的牺牲,如今程真儿又死在了她的面前,楚天晴忍不住痛哭出声。
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楚天晴沉浸在悲伤里充耳不闻,郑耀先推着楚天晴“走,你马上离开这里,你不能被发现,听到没有,走!”
“六哥!”楚天晴哭着看向郑耀先,郑耀先抱着程真儿的尸体,用力的推着楚天晴。
楚天晴哭着向远处跑去,跑远后,楚天晴便进入了空间,在空间里她撕心裂肺的哭泣着。
直到哭的精疲力尽,才坐下来处理伤口,在天亮之前才回到了家中。
在楚天晴离开后,赵简之带着一众手下找到了郑耀先,郑耀先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已经晕倒在地上。
一伙人火急火燎的拉着郑耀先去了医院,没过一会,军统的头头脑脑全部赶到,赵简之跪在地上不住的自责,宋孝安也不住的祷告着,徐百川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追问着郑耀先的情况,直到医生出来说“取出弹片,就好了,不过弹片数量有点多,可能得住院休养一段时间”,众人才都松了一口气。
郑耀先醒过来时,虚弱的说“四哥,要杀我的人是共党和中统的。”
徐百川探着身子应道“唉,哥哥知道,放心这件事不会这么过去的。”
徐百川守在在郑耀先的病床前照看他,两人讲着抗日时的往事,唏嘘着牺牲了的兄弟,最终徐百川劝道“老六,你还是找个女人结婚吧,好歹生个孩子,传宗接代。”
郑耀先想到了刚刚牺牲了的程真儿,拒绝道“戴老板可是说了,抗战时期不允许结婚生子的,”徐百川叹了口气,将这事暗暗记在心里。
楚天晴起床后,给自己注射了一针止痛针,换好衣服,便去上班了。听其他人闲聊,确定郑耀先已经平安无事后,便想要去看他,但明面上两人之间并没有交集,她只能心里担心,面上装作没事的样子。
徐百川始终记挂着给郑耀先找个女人照顾他的事,回了军统局,正好迎面看到楚天晴,“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楚天晴沉默的跟着徐百川进了办公室后,便静静的站立着不动,徐百川打量着楚天晴开口道“怎么安乐窝里待久了,就把自己当兔子了,连招呼都不会打了。”
“报告教官,学员鹌鹑报到。”
徐百川讽刺道“呵,‘鹌鹑’,这个代号是真的挺适合你的,你看看你们一届的学员,各个都有了一定的地位,你呢,当初就连毕业,都是我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通过的,毕业后,派遣人员,我连你名字都不敢上交,就怕你一出去就丢了命,你呢,真的就和鹌鹑一样钻进电讯科就埋着头万事不理了,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个学员?我告诉你,别人问起来,你可千万别说我是你的教官,我嫌丢人。”
“是,教官。”楚天晴低着头低声应道。
徐百川气的指着楚天晴,“是什么是,我说的是不是挺合你心意的,我就不应该和你唠嗑,每次都能把我气的半死。你听着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老六住院了,需要人照顾,他那些手下都是些大男人,笨手笨脚的,你给我听着从今天起你不仅要照顾他,还要保护他。把从特训班学的本领都给我使出来,要是老六不留你,你就给我滚出军统。”
“是,教官。”楚天晴接着低声应道。
徐百川不耐的催促道“是什么是,立刻去执行任务,有人阻拦,就说是我派你照顾老六的。”
“是,教官。再见,教官。”而楚天晴心中因为终于能去看望郑耀先而高兴,至于徐百川所说的任务,能够光明正大的保护郑耀先,楚天晴求之不得呢。
楚天晴到了医院门口时,赵简之正守着门,阻拦想要去探望郑耀先的人,看到楚天晴出现,顿时警惕的看着楚天晴,赵简之可是记得很清楚,这人也是那个共党嫌疑人之一,“你来这干什么?”
“我是奉四哥的命令,来照顾六哥的,四哥说,你们一群大男人照顾不好六哥。”
赵简之不服气的嚷嚷道“我们怎么就照顾不好六哥了,六哥才不需要你这个女人照顾,六哥有我们照顾就够了。”
身后听了一会的宋孝安,已经明白徐百川的用意了,上前推开赵简之,笑眯眯的说道“楚小姐,他就是个大老粗,你别和他计较,六哥还要麻烦楚小姐照顾了,楚小姐,请。”
说着让开了路,示意楚天晴进去,楚天晴微笑着表示感谢,扫了一眼赵简之走了进去。
赵简之指着楚天晴的背影“万一,她真的是共党,刺杀六哥怎么办?”
宋孝安不耐烦的在赵简之的脑袋拍了一下,骂道“我说你猪脑子啊,四哥会害六哥吗?那位楚小姐的身份四哥肯定已经确定没问题了,你可长点脑子,别搅和了六哥的艳福。”
楚天晴到了病房前,敲了敲门,听到郑耀先让进去,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看见一个穿着长袍马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恭敬的站在郑耀先身前,楚天晴一脸好奇的打量着那个男人。
郑耀先躺在床上问道“你怎么来了?”
楚天晴收回目光回道“报告,六哥,卑职是奉四哥的命令来照顾您的。”
“陆大夫我好多了,你回去吧,有事,我会吩咐人去找你的。”
陆大夫向着两人行了个拱手礼,便出去了。
“大夫?他是不是回春堂的大夫?”
郑耀先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楚天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他?”
楚天晴担心病房有监听器,便四处打量着。
“放心吧,病房里是安全的。”听到郑耀先的话,楚天晴才安心的走到郑耀先床边低声道“我跟踪真儿时,见她去过回春堂,猜到那里应该是一个联络点,不过没想到他竟然是你的上线。六哥,当时中统的人也跟踪过真儿,我觉得还是让他换个据点吧,不然他很快就会被查出来的。”
“这件事我会通知他的,你把昨天的情况和我说说吧。”
楚天晴将昨天的事情一一告诉郑耀先,郑耀先伤心道“你昨天几次救了真儿的性命,没想到她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这劫。”
“对不起,六哥,如果我没有给真儿手雷,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落在中统手里,想要活命哪有那么容易,只是真儿的身份到底是怎么暴露的呢?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真儿的,你为什么会跟踪她?”
楚天晴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严肃的答道“其实,我会跟踪真儿是因为听说您追求了程真儿五年,却没有成功,当时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下意识的认为,会不会是程真儿是我们的同志,而您发现了她身上的可疑之处,才会一直接触她,所以我才会跟踪她,没想到您竟然也是我们的同志。”
“你都能想到的事,想必高占龙也能想到,所以他才会对真儿下手。”
“六哥,你是不是想为真儿报仇?让我去吧,你见过我的枪法的,我一定能杀了高占龙,为真儿报仇的。”
“高占龙这会恐怕也在琢磨我的想法,他一定猜到我想要除掉他,但碍于身份我只能密裁他,为了活命,他一定会找能压制我的人来说和的。”
“能压制您的只有戴老板了,军统和中统向来不和,戴老板怎么会愿意做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事。”
郑耀先讽刺道“戴老板走私被中统抓住了把柄,为此自然会愿意的,更何况他本来就想除掉我。”
想到戴老板的威名,楚天晴不禁为郑耀先感到担心,毕竟戴老板如果要除掉郑耀先,只要做个局,便会将郑耀先陷入死地“六哥,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上位者最喜欢玩的就是平衡之策了,一旦平衡打破,那上位者就会坐立难安,中统和军统也是这样,只要除掉高占龙,老头子自然不会坐视军统做大,那到时候他也就容不下戴老板了。”
楚天晴敬佩的看着郑耀先,立刻毛遂自荐,“六哥,我去除掉高占龙。”
郑耀先无奈的看着楚天晴,“你是谍报人员,怎么老是想着亲自动手,就不能多动动脑筋,让别人去做,不要轻易把自己置于险地。”
楚天晴总觉得动手比动脑筋容易的多,但看着郑耀先不赞同的样子,只好低头认错。
就在楚天晴要回家中拿些用品时,正好碰到医院门口有个人因为想到探望郑耀先,而被守卫讽刺“你是毛主任的人,一直想着要拜访我们六哥算怎么回事,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去为毛主任工作吧。”
听到这,楚天晴瞬间想到了一个人,立即制止了守卫,守卫恭敬的喊了声“楚小姐”,便退开了。
楚天晴看着那个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看着守卫的态度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忙恭敬的回道“我叫宫庶。”
听到这名字,楚天晴认真的打量着他,“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六哥。”
宫庶高兴的向楚天晴表示感谢。
楚天晴带着宫庶走到病房前,敲了敲门,便带着宫庶走了进去。
郑耀先看着去而复返的楚天晴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六哥,我找到那个可以行动的人了,你看看他怎么样?”
“确定吗?”
楚天晴一脸肯定的答道“在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宫庶没有随意开口,只认真听着郑耀先和楚天晴的谈话,在听到有事要他做事,宫庶眉眼可见的心情激动。
“带他去见宋孝安,让宋孝安去安排他做事。回来的时候,把昨天那位大夫请来,我伤口又有点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