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面红耳赤的走了,还剩下的不到之前的一半,王长峰依然带着他们去下馆子。
他之前不想管,可现在有人要骑在他头上拉屎拉尿,还要威胁她的女人,威胁陈爸许妈。
王长峰没法忍,也不想忍。
他想反戈一击,让那个嚣张的赵高岗灰头土脸,就必须先找到破局的办法。
到了饭店,王长峰点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
等酒喝的差不多了,王长峰才旁敲侧击的提起正事儿。
“我听那个姓赵的意思,你们厂差不多快要有八成员工同意合并,进行拆迁了吧?”
“要是达到了八成,你们不同意也不行了,你们厂长就没点说法吗?”
按照王长峰的推断,如果没有厂里的高层做靠山,赵高岗绝对不敢这么嚣张,也不会有那么多老员工反水。
许妈咬牙切齿:“姓王的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狗杂种。”
见王长峰一脸懵逼,她连忙解释道:“长峰啊,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王厂长,他叫王经德。”
“王经德肯定是收了黑钱,才会站在新丰酒厂那边。”
“也是他把原来保安队的员工调到了其他岗位,把赵高岗这帮人招进来的。”
“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在市里买了房子,还买了新车。”
王长峰眉头紧皱。
厂长都站在对头那边,这还怎么翻盘?
难道要我自己搞个酒厂,把这些下岗职工都收了?
先不说要收留多少员工。
光是办酒厂的资金,王长峰就拿不出来。
就在王长峰苦思冥想这对策之时,陈爸突然长叹了口气:“要是老厂长还在就好了。”
闻言,桌上的其他几个人也都面带戚色。
“老厂长要是在,人心也不会散。”
“谁说不是,至少赵高岗那帮人进不了厂,咱们还是铁板一块。”
“老厂长要是喊一嗓子,那就是一呼百应,别说赵高岗,王经德都不敢多放个屁!”
王长峰听出来了,这个老厂长应该非常有威望,而且他是反对合并拆迁的。
他疑惑的问道:“那老厂长为什么不站出来带领大家一起反对这事儿呢?”
陈爸满脸愁苦的闷了一口酒:“因为老厂长病了,病的起不来床。”
“前天我去看他,他瘦的都不成个人形了。”
说到这里,陈爸眼角渗出了泪水:“他紧握着我的手,连话都说不出来。”
“但我知道老厂长舍不得厂子,不愿意放弃我们这帮人呐!”
王长峰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人还没死,那就有希望。
别的他不敢说,但要说医术,王长峰是非常有信心的。
酒局散后,王长峰片刻不敢耽误,立刻让陈玉娆带着他去老厂长家。
陈玉娆猜出了王长峰要干什么:“长峰,老厂长病的非常重,恐怕得带他去省城大医院,找专家才能治好他。”
“你认识省城大医院的人吗?”
陈玉娆知道王长峰会治病,但并不知道他的医术有多厉害。
王长峰在车里拿了针盒:“我先给他看看,如果我看不好,再去找高人给他治病。”
老厂长名叫简社民。
他家的布局,和陈家没有什么区别。
王长峰站在院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开门的是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人。
“你们是?”
陈玉娆上前微笑道:“简晴阿姨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陈广益家的闺女陈玉娆啊。”
简晴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哦哦,原来你呀!”
“玉娆,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一眼没认出来!”
陈玉娆给简晴介绍道:“简阿姨,这是我男朋友王长峰,他是学医的。”
“今天听我爸说了老厂长的病情,我男朋友就让我带他过来,看一看能不能帮上忙。”
进了屋,简晴就要倒茶。
王长峰摆了摆手:“简阿姨,茶我就先不喝了,我想先看看老厂长。”
说实话,简晴对王长峰这个年轻人,不抱任何希望。
她甚至以为王长峰是为了讨好陈玉娆,想要在女朋友面前装逼,才来看她父亲的。
父亲的病太重了,怎么抗的起折腾。
万一这个小年轻胡搞乱搞怎么办?
见简晴有些犹豫,王长峰也没有强求:“这样吧简阿姨,你先把老厂长的病历拿给我看一看行吗?”
简晴知道王长峰看出了她的心思,脸色有些赫然:“啊,好的好的。”
等她拿来了病历,王长峰仔细查看片刻,心里便有了计较。
“简阿姨,你父亲是不是两年之前突然受了凉,得了一场大病,然后很快就痊愈了?”
两年之前,简社民夜里去巡视高粱地的时候,因为没看清路,不小心掉进了冰冷的涌泉口,回来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
然后他就得了一场大病,卧床了好几天。
简社民怕厂里的员工担心,没让女儿告诉其他人。
养了几天身体养的差不多了,他才重新开始工作。
闻言,简晴十分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王长峰指了指病历:“我从这里面看出来的。”
“其实你父亲那场病没有痊愈。”
“后来他是不是经常咳嗽,然后越来越严重,现在才导致他病入膏肓的!”
简晴猛的站了起来:“对对,你说的都对。”
“我还以为是我爸抽烟抽的呢。”
她一把握住了王长峰的手:“小兄弟,你是不是能治好我爸?”
王长峰拍了拍简晴的手背:“简阿姨,我得先看看老厂长,能不能治好,我也说不准,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能从病历上看出来病根,王长峰的医术肯定不一般。
虽然简晴还不是完全相信他能治好父亲的病,可父亲已经病入膏肓了。
再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是痛苦的等死。
所以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让王长峰试一试。
王长峰进了后屋,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简社民。
只看了一眼,他的心就提了起来。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他脸色惨白,双目昏黄,气息微弱,嘴唇和指尖都泛着青黑之色。
王长峰上前掀开棉被,在简社民的肢体上摁了几下,一摁就是一个坑。
“庸医害人,阴死阳衰!”王长峰脸上闪出一抹愤恨之色。
简晴吓坏了:“王医生,我父亲他还有救吗?”
在他的传承医学理论中,人体就是一个阴阳相济的集合体,阴阳不调,就会得病。
阴死阳衰,又叫阴竭阳亡,这样的病人,已经半只脚迈进了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