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着床沿的手指用力,却是无力地回道:“好。”
“充血撕裂,我给你开点消炎的栓剂。”
专家脱下手套,回到诊疗桌前,戴着老花镜打病历,边说道,“年轻人血气方刚,但也要有节制。尤其你们不合适,幸好这次伤的不算重。”
坐在沙发上的陆斯衡透过隐私帘,看见女孩艰难地从检查床上爬下来,蹙眉问:“不合适?”
专家视线越过电脑,在男人和女孩间来回:“你们俩不觉得吗?”
“那怎么办?”陆斯衡没觉得不好意思,直接问。
许在却是皱眉看向他。
什么怎么办?
他们又没有下一次,不合适就不合适,这苦就让白画意去吃吧。
“准备充分些,不行可以借助一些……”
不等医生说完,许在就把陆斯衡推了出去。
“在在,你急什么,医生还没交代完。”看他一副只差拿笔记下来的模样,许在头皮阵阵发麻。
刚出诊室的门,迎面撞上一队人。
穿着藏青色职业装,领口围着同色系丝巾,短发利落的女士,站在人群中央,众星捧月。
“领导,这里就是我院新开设的国际部,方便国际友人和高端人士诊疗。我们国际部配有内外妇儿眼科五官科。今天我们妇科出诊的是我院妇科主任。”
总院的院长边带着刘清麦边参观边介绍科室。
走到妇科前,正好与出来的陆斯衡与许在打了个照面。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面上没有表情,错过两人继续参观。
许在看见刘清麦已经吓得不敢走路,幸好陆斯衡摁着她的后颈推她离开。
还没走出国际部的自动门,赵濑垣追了上来:“陆院,许小姐,领导请你们在车上等她一会。”
知道逃不过,但没想到那么快,连等晚上回陆家别墅都来不及。
陆斯衡沉声应道:“知道了,赵秘书。”
坐在红旗国悦12人商务车上的许在,像是火烧屁股的猴子坐立难安。
而车上的另一个男人却是姿态怡然,解了西服扣,双腿交叠,刚好露出一小节黑袜。
嘴角勾着笑,看她愁眉不展的脸。
“你不怕?等会要怎么解释?”许在一想到刘清麦铁面无私的脸,就快哭出来了。
手肘架着扶靠,有着圆润有光泽指甲到手指正好点在唇角,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实话实说咯。刘女士要知道我能行,应该是高兴的吧。”
顿了下,“毕竟我马上要与画意订婚了。”
许在不知道他最后那句话是针对早上她要修补cN膜的事。
心里恨恨道,你是高兴了,刘阿姨会怎么看我?
那边与夏驰谈朋友,这边和她儿子搞在一起,肯定认为她是个水性杨花恬不知耻的女人。
想想刘清麦盛怒的表情就好可怕。
可来不及让她多想,刘清麦就上车了。
许在理所应当地站起,刘清麦示意她坐下。
车子发动,三人对坐。
刘清麦直奔主题:“在在,今天怎么去妇科看病?哪不舒服?”
许在端坐在皮椅上,只坐了三分之一,双腿合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下属在和领导汇报工作。
许在的小眼神下意识看向老神在在的男人。
“在在,看他干什么?阿姨问你呢?难道是你斯衡哥看妇科不成?”
攥着病历本的手越捏越紧,女孩头也不敢抬。
“拿给我。”刘清麦冷声道。
也不等她答应,伸手直接拿去,查看起来。
刘清麦念出这五个字的时候,许在吓得脸上血色全无。
老辣犀利的目光在干女儿和亲儿子之间来回移动。
有种不祥的猜测要脱口而出。
突然陆斯衡举起双手,表情无辜道:“刘女士,你怀疑我干什么,我可是在在的哥哥。”
刘清麦收回视线,问许在:“是谁?”
“夏驰昨天放出来。”陆斯衡的声音抢在许在之前。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又没问你,你回答什么?”刘清麦白了他一眼,继而转向许在,“是他?”
许在不明白陆斯衡为什么要把这个帽子扣在夏驰头上,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方,她也只能这么承认。
“对不起阿姨。昨天夏学长他……”
刘清麦了解自己养育的女孩,这种事上单纯的很,肯定是夏家那黄毛小子仗着恩情与委屈诱骗了在在。
而且他有前科,上次要不是斯衡报警,说不定那小子早就得手了。
不过现在小年轻谈恋爱自由的很,她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提醒她:“在在,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说不,我刘清麦的干女儿谁都不能强迫你。”
许在红了眼眶,轻轻点头。
一半是感动,一半是因为有个人真的可以强迫她,那个人就是她的亲儿子。
刘清麦又多加一句:“记得做好措施。”
后半句她没说,但许在身在这个阶层她清楚,奉子成婚是世家无法接受的事。
自毁身价。
许在保证道:“阿姨您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反正、绝对、不可能。
她这边心里想着,那边靠窗的男人,阳光照着他的侧脸,浓密的长睫垂下一片阴翳,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这边教育完干女儿,话锋一转,矛头指向亲儿子。
“订婚的事进展的怎么样了?”
陆斯衡的嗓音转冷:“画意在跟进。”
“你呢?”
“最近的事比较多。”
刘清麦听他清清凉凉的语气,好像不那么兴奋,想起最近黄教授和她反馈的情况。
“你为什么不去黄教授那看病了?”
陆斯衡无意义地“哈”了一声,似了无生趣地回道:“没效果,也提不起兴趣。”
刘清麦是没看见背后许在的表情——
完全不信。
刘清麦被他搞糊涂了。
之前让他与白画意撇清关系,他不肯。现在马上要订婚了,却说自己没兴趣。
“当年你和白画意到底是为什么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