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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风呼啸着,夹杂着雪粒和雪花在空中飞舞。在这恶劣的天气中,我们开始了回家的征程。连长担心我们驾驭不了骆驼,在雪野中走散,于是他将每只骆驼的缰绳连接在一起,自己骑着那匹白色的骆驼打头阵。我骑着一只较小的骆驼跟在了最后,五峰骆驼驮着我们和我们那一点家当,在连长的引领下踏上了回家的路。

骑在骆驼背上,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和温暖。那两只高高的驼峰像是天然的靠背,厚厚的绒毛仿佛是一个特制的襁褓,将我紧紧地裹在中间。骆驼的体温犹如一台恒温器,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馨。它走起路来四平八稳,速率不紧不慢,仿佛坐在了一顶八抬轿子上。我时而俯身趴在前峰上,仿佛依偎在父亲的肩头;时而后仰靠在后峰上,宛如躺在母亲的怀里。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我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入了梦境。

一股红色的旋风凭空而生,如同巨大的鼓风机喷薄出的生命力。呼啸着,将周围的一切染成了炽热的红色,我,骆驼,都沐浴在这红色的洗礼之中。原本覆盖在我双眼的黑纱带,此刻化作了飘逸在臂间的红飘带,随风舞动,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神秘的预言。

在这红色的世界里,我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平凡的我,脑海中涌现出种种奇思妙想,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体内游走,激发着我探索未知的渴望。突然,我有了一种飞翔的冲动,双腿仿佛变成了宽大的翅膀,微微抖动间,我和骆驼竟然腾空而起,如同南飞的大雁,在红尘中自由翱翔。

在这一刻,我与骆驼仿佛融为一体,我成为骆驼的第三个峰,一个充满力量与意念的峰,一个引领我们飞翔的峰。在飞行的过程中,我心中充满了喜悦与好奇,但同时也夹杂着一丝忐忑不安。体内的那股冲动力量在不断积聚,仿佛随时都会喷发出来,带我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飞行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耳边响起了呼呼的风声,红尘在我的脚下变得越来越渺小。我却越来越害怕,突然,我的头在高空中不知碰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回到了茫茫雪野之中,骑在骆驼背上的我,默默地跟在连长后面,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的恐慌渐渐平息,眼前的景色也变得更加柔和。

淡淡的红色阳光洒落在大地上,一切都显得那么赏心悦目。我似乎已经忘记了高低之分,也忘记了东西南北的方向,只感觉这个世界变得纯净而宁静。我沉醉在这美好的境界中,不愿离去,甚至想将自己变成一丝清气,永远留在这个清爽的世界里,随风飘荡。

“组长掉下去了”。我突然听到一声惊慌地呼喊,猛抬头张望,“哇塞”我怎么从骆驼背上掉下来了。连长已站在了我的身旁,弯下腰将我从雪地里拉起,用惊慌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我晃晃了身子,踱踱步,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

“哈么乖”?连长连连问道。

“哈么乖”!我高声回答。

“压步,压步”(蒙语,走,走)。连长催促着我。我踏着厚厚的雪,牵着骆驼,正了正蒙在眼上的黑沙带,阔步朝前走去。

“装,屁股都歪了”。郑顺说,

“是啊,腿好像有点拐”。周贵说。

“告诉我们,哪疼”?王鑫冲着我大喊,

“那也不疼”。我强忍着屁股的疼痛,用劲走了几步。高声回答。

连长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嘻嘻地示意我骑着骆驼赶路。

真的,我感觉也没伤着那里,只是在落下来的时,觉得屁股重重地砸在了雪中的一块土坷垃上。有点疼,腿有点麻,也没啥事。我重新骑在骆驼身上,刚才是梦?还是幻觉?虽然有喜,但余悸令我不敢多想。

“嗨,十个腾节老,上了这个坡,就看见你们的家了。”。连长高喊。

周贵,王鑫,郑顺望着我,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但能感觉到,他们和我一样激动。“你们的家”这个声音,强烈地震撼着我们。想早回到我们的家。这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梦中口干舌燥的感觉消失了。顿时有了精神,在驼背上跃跃欲试。好想再长高一截。越过山坡,看到我们的家。我冲着连长大喊。

‘连长,快点’,我生怕他听不到,连着喊了几声。我急切地希望连长像早晨那样,驱赶着他的骆驼,卷着雪雾,带着我们飞起来。可连长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我一声接一声地呼喊。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带着我们走着,我很扫兴,很无奈。郑顺说

“皇帝不急太监急”。

“骑稳了,小心摔下去”。在我胡思乱想连长为什么不带着我们跑起来时,突然听到了连长大声地呼喊。

我心里咯噔一下,喔,要快了,精神一抖,不由得看了一眼白茫茫的雪地,闭着双眼默默祈祷,‘飞起来吧。快些飞到我们的家’。

驼的步伐快了许多,我不由得回头望了望不知走过了多远的身后,踏雪的痕迹,点点线线组成一条条清晰的弧线。在茫茫的白雪世界里,留下了别致而优美的痕迹。似一幅优美的画卷一点一点地向天边延展。真让我感叹,这么随意的步伐,竟踏出如此动人的图案,倘若人生的轨迹,当回眸时,也能如此,那么一定会令人满意和惊叹的。

耳旁的风呼呼作响,坐得也不太稳,我赶快回过头,紧紧地抱着驼峰,生怕摔下去。可屁股像是撞上了弹簧,随着骆驼急促的步伐,身子被抛起摔下,震得全身各个部位生疼。尤其是肚子和头,疼得难忍,肚子里的饺子和酒一个劲地往上翻,一会儿是饺子味,一会儿是酒味,肚子里像有一只兔子猛窜,顶撞得心都疼。脑袋嗡嗡地响,像要炸裂一样,两眼直冒金花。实在难以煎熬。比坐那个破卡车还难忍的。刚刚那种急不耐,希望连长带着我们赶快跑起来的愿望一点也没有了,急着回到我们那个家的念头也不知哪里去啦,反倒希望连长慢下来,甚至是停下来,几次想呼喊连长慢点,或是被骆驼剧烈的颠簸给震回去了,或是不好意思开口。无奈只能强忍着疼痛硬着头皮等待着,等待着快快结束这一段下坡路。

百十多米的下坡路终于结束了,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上,开始上坡了。骆驼的步子慢了。屁股,肚子,头虽然还在隐隐作疼,但好多了。此时我才想,这步子还是慢点的好。

我们晃晃悠悠上了小山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看我们的家”。

我急不可耐摘下蒙在眼上的黑纱带,骑在高高的驼背上。伸直了腰,跳远了望,白茫茫的世界里,一处矮小的土房,立刻跳入了我的眼帘。尤其是烟囱里冒出的丝丝青烟,宛如灵杰宝地冒出的一股仙气,飘飘然。是那么令人神往。是的,那里住着六位仙女。是我们朝思暮想的家。

“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

“是谁把小红旗插在了屋顶上”。周贵高呼。

小红旗是八月八日那一天,我们的班主任吴清文老师亲自交给我的,吴清文老师是‘“文革”’时期的走资派,被游过街,批斗过。但他从没放弃教育,从没忘记自己是一名人民教师。我一路将这面小红旗带来的,这面小红旗是我们对学校和老师的纪念,更是我们离开小城,离开父母,离开老师,走向社会,走向新的生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一个标志。那上面用黄油漆写着十个醒目的大字“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这面小红旗我们十分爱护。此时在这雪野中,小屋顶。迎风招展。是那样的耀眼,光亮。看到这面小红旗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和自豪感,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是,是!我们的家”。我们都激动地喊了起来。

又要下山了,这个山坡很长,急切回家的心情,被眼前这个坡又吓了一跳。被骆驼颠簸的恐惧感一下子穿心而来,我弯腰伏在骆驼的背上,想跳下去,跟着骆驼走下这个坡。连长像是早已知晓我的心思。大声地说,

“不要紧张,放松点,双脚踏紧驼镫,身体随着骆驼的步子起落,就会很好”。说话间骆驼的步伐加快了,跑起来了。我感觉飞起来了。耳边呼呼响,两眼被飞来的雪片扑打着。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屁股又被颠得‘嘭嘭’响,那种难以形容的痛苦顷刻间传遍了全身,我咬着牙,赶快照着连长的吩咐,双脚死劲地踏着镫,屁股悬了起来,随着骆驼的步调,起起伏伏,如同上体育课时,常做的下蹲运动。‘哈哈,’意想不到的效果随之而来,屁股不蹲啦,肚子,头也不怎么疼啦,身子觉得轻松自如了,就连带着雪花的风,扑打在脸上,也不像刚才那般疼痛,原先因害怕紧紧抱着驼峰的手,竟能舞动开来。我抺了一下挂在眼上,脸上的雪花,如同夏季涂上了‘清凉油’,十分凉爽。望着抛在身后的雪景,我得意地笑了,我会骑骆驼啦!而且能骑着跑了。那颗急切回家的念头又重新燃起。常宝,唐玉萍,小辣椒,我们马上就要见面啦。

“嗨,怎么样”。连长朝着我们高声地问

一个‘赛很’没说的。(赛很,蒙语,好)我大声地回答。

“哈哈,那就再快点”。连长笑着说。

“合一了,赛很,八了那”。(蒙语,两个好,行)郑顺抢着说。

“赛,赛赛”。骑好了。连长放声大喊。

刹那间,连长那白色的骆驼如同箭一般地射出,一股雪雾随之荡起,早晨看见的那个身影,那个连长,又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噌’的一下,我的坐骑一下子蹿出好几米,险些将我摔下,哇!我心中为之一怔,立刻照着连长述说的要领和我刚才那段路的亲身体验,随着骆驼奔跑的节奏,在驼背上一起一落,跟着连长飞起来了,我觉得像是在腾云驾雾,飘在了天上。好个得意,自在,真是无法形容,这哪里是艰苦疲劳的征途,简直就是一大享受。我不由得迎风大喊

“飞吧,飞吧,人生能有几回飞,只有飞,才有快乐,才有希望,才有幸福”。

雪花,被我们冲得七零八落,失去了对我们肆无忌惮侵袭。钻进嗓子眼里的雪花凉飕飕的,恰好不仅解除了先前口渴之感,反而觉甘甜滋润,像在品尝蜜一般。我得意地闭着眼睛,沉浸在如同神一样的惬意之中,体味着神一样的逍遥快活,

“到啦,到啦”王鑫在一个劲地大喊。

我闭着眼睛,不高兴地嘟囔着,

“什么,倒啦,喊什么”。

什么也没倒,是,到,家了。王鑫不高兴地冲着我的耳朵大叫。我慌忙睁开被雪花潮湿而模糊的眼睛,

“到了,到了”。周贵也在大喊。

“常宝,赵枫”,王鑫,周贵,郑顺又异口同声地高喊。我们回来了。我使劲揉了揉眼,

“哇沙,到家门口了”。我兴奋得也大喊。

赵枫,常宝她们似乎没有听到我们的呼喊,毫不理会我们,呆呆地望着我们一动也不动。

我再一次地大喊,

“我们回来啦”!可她们仍然一动也不动,直挺挺地望着我们。我急忙跳下骆驼,摘掉帽子挥舞着,大步朝她们走去。

常宝,赵枫她们不仅没有迎着我向前,反而慌慌张张地转身进了屋,‘乒’的一声,将门紧紧地关闭。这是怎么了?我不禁有些生气,很纳闷。向前迈的步伐竟慢了下来,刹那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点头绪都没有,十万个为什么像炸弹一样在脑子里狂轰滥炸。可也没轰开一个脑洞。知个究竟。难道真有‘六亲不认’之人吗?

郑顺,王鑫,周贵,连长谁也没说话,都呆呆地站立在一旁看着我。尤其是连长那张吃惊的脸使我十分尴尬。

“她们这是怎么了,不认我们啦,”周贵说,

“我进去,这是怎么啦”!王鑫气呼呼地说,

我望着生气的王鑫,一步一晃走向家门的身影,块裂了缝的小小玻璃窗户,一下子映入我的眼帘。两张红彤彤的脸,十分动人可爱,两双大眼,紧紧地盯着向他们走去的王鑫。

“呯”,的一声,王鑫奋力将门踢开。

“我是王鑫,不认啦”?王鑫撕着嗓子带着怒气大喊。

“王鑫!哎呀,是你”?赵枫吃惊地问。

“是我,胖子王鑫”。王鑫语气加重了答

“哇”的一声。打闹声,哭闹声,屋里响成了一片。

连长默默地将驼背上的东西卸下,悄悄地牵着骆驼走了。我没吱声,谁也没吱声。连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望着消失在雪影中的连长。心中难掩离别的痛苦。虽然我有相聚恨短的不舍。但我知道,对这个诚实的蒙古人,宛留得多言是没用的,最好的尊敬就是如同他一样地诚实。并遂他所愿,尊重他的选择!我的视线被连长高大的身影一直拖拽到很远很远,在茫茫的雪野中,那一片,那一线,那一点。紧紧牵着我的视线。直至连长的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知道,我在想,如果我能将上帝赐予我的情怀编织成一张网,我会将连长,连长一家人,定格在网络最重要,最耀眼,最直观的地方。不仅是我,而是让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和知道在d大队这个偌大的草原上有连长这么一位诚实的蒙古人。

我慢慢转过身,炊烟在我眼前冉冉升起。我径直回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小屋。一股热气迎面扑来,被冰雪寒风蹂躏的脸顿觉舒适暖和,我一盘腿坐在了铺着羊毛毡的炕头边。

“组长,真的没想到是你们啊,”

“你们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五个女同胞争先恐后地说。

我不由得哈哈大笑说,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赵枫又说,“你们这个样子,既不像蒙古人,更不像我们知识青年,倒和我们在馒头山里见到的野山羊很像,还像课文里描述的野人”。

“野人,野山羊?哈哈哈,”我笑着说。

“野人?野山羊?真还差不多”。

“是呵,我们还真过了一段野人的日子”。郑顺若有所思地说。

“刚看见你们,我还有点害怕”。唐玉萍说。

“就你胆小,就算是野人还能把你们怎么样。”王鑫说,

“我可不敢和野人交往。”唐玉萍红着脸低声反驳。

“你们这是咋的了,这么晚才回来”。不爱说话的南雨燕插话道

“这么大的雪,真让人担心啊,”常宝说

“上个月老书记和我们说,他要开会去,顾不上接你们,夸你们是好样的。夸周贵是个好车倌,说你们会赶车回来的,我们天天朝着大路望,盼着你们赶着车回来。今天,怎么是连长和你们骑着骆驼回来了”?赵枫抢着说,

女同学们你一问,她一询。都等不上我们的回答。郑顺咳嗽了一声说,

“我们的故事,慢慢说给你们听,我们也常常牵挂你们,先说说你们吧”。

“好吧,这些日,不知哪来了这么多打黄羊的车,天天有打黄羊的车出出进进,

“这也是我们不敢和你们相认的原因之一。好多车啦,六个轱辘,从来没见过。到了晚上都不见了,白天回来啦,有人不声不响地来我们这里,闲侃半天,很讨厌,有几个我们觉得不正经,有点很害怕”。赵枫答。

“你们回来了,这下好啦,”。唐玉萍答道。

“若有人敢欺负你们,我第一个打断他们的腿”。王鑫气呼呼地说。

“他们哪来的?是些什么人?大队没人管?”我问。

“我们也不知道哪来的,是些什么人,南腔北调的。说打黄羊是出口任务,大队管不了。听说牧民都不高兴”。赵枫答。

“昨天连长也没说这事”。我自言自语。

“连长前几天,还来过呢,问我们有什么需要的,说你们快回来了”。

“还说,想回家,可以坐上打黄羊的车回家”。

“你们怎没走”。周贵问。

“等你们一起走“”。赵枫说。

“这场雪,恐怕回家难啦”。郑顺说。

“大队给我们每人分了两只大竭羊”。赵枫边说边指着窗外的一个被白雪埋得严严实实的小山包,都在那里,是连长带人用麻袋装好放在那里的”。

“什么?每人两只?”王鑫吃惊地问。

是的,队里决定,牧民们全年每人分四只,我们来了半年,每人分两只。每只五元钱,从工分里扣。你们想不到吧,卖了羊皮,我们每只还赚了五毛钱。赵枫得意地说

“队长让我们到附近指定的羊群里挑。那用我们挑,长得都一样。赶回二十只大羔羊,都是特木勒帮我们屠宰整理好的。”孙桂花说。

“我看看,我看看,”王鑫边说边跳下炕就要出门,郑顺伸手一把拉住说,

“看把你馋的”。

王鑫不好意思地站住了,喃喃低语,

“我是高兴的,我家可从没吃过两只大绵羊呵。每只五元钱,卖了皮子还赚了五毛钱,天下哪有这好事,这真是天上掉馅饼啊!”

“什么天上掉馅饼,这明明是贫下中牧送我们的”。孙桂花说。

一会儿咱们就炖一锅。怎么样?我高兴地说。我又说,

“我们每人留下一只,另一只带回家,你们看行吗”。

“好,好,”大家都拍手叫好。

“胖子,快出去扛一只回来”。郑顺推了一把王鑫说。

王鑫急急忙忙跑出去,三下两下就从大雪包中刨出一个麻袋扛回来了。

“哇,好肥,好鲜嫩呵”。我的口水几乎掉出,第一天来大队那顿饱饭的滋味又从胃部泛起。恨不得上去咬几口。

郑顺拍了拍冻得坚硬的羊背,哈哈大笑说,

“感谢贫下中牧对我们的再教育。大红山,我们是来对了”。

晚饭后,我们个个精神饱满,跟着我们回来的狗狗也饱饱地美餐了一顿。乖乖地守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我们围坐在炕上,如同一家人过节一样,欢天喜地地述说着,描述着我们来到这里的种种体验和感觉,热情地述说着我们的耳闻目睹,真诚地评估着我们的得与失。感觉没有什么不愉快,没有什么不满足,只是此时,我们都想回家看看,看看我们的父母,看看生我们养我们的那个小城。想和亲人们述说这里的一切,更想让他们分享我们在这里得到的劳动果实。

说着,说着,郑顺催促着赵枫说说我们分手后她们的事。赵枫说,那就从打草结束后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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