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边,华佗已经是到达了乔公所在。
这是一个别致的院落,虽然不大,更是远离闹市,但其中却是桃花满天,繁盛异常,想来是两姊妹的要求。
听闻华佗前来,大乔也是连忙出来迎接。
远远看去,只见一老者须发皆白,但神态却不似那垂垂老矣的迟暮之人般苍白无力,反而如健壮青年一般脸上尽是红润之色。
有些惊讶,大乔也是在心中感叹。
医者先医自身,若是连自己的病症都看不出来,更何谈望闻问切,岂不怪哉?
随着二人深入其中,华佗也是看到一人,也是须发皆白,但却未曾褪去壮年的风光,而一旁有一老者则是面色苍白无力,显然便是大病一场的乔公。
此时的乔公的病情虽不再恶化,但其却还需慢慢调理,又未尝不是一种漫长等待的煎熬,也是中医见效缓慢。
但是古人也未尝没有寻得其他方法。
眼看乔公五脏之中似还有郁结,华佗便是明白眼前之人所思所想,但是作为一名外科精通的医者,这却是易如反掌。
“这位是?”
乔公还没好好感谢张神医,小女儿又找来一人,却是未曾见过,也是有些好奇。
“吾乃游医华佗。”
听闻此话,张仲景便是细细打量起来。
却看此人,还真如同传闻一般。
“年且百岁,而犹有壮容,时人以为仙”
“原来是华神医,久仰久仰。”
乔公也是听说过华佗之名的,便是想要让大女儿置备宴席感激两位的前来。
听到此话,华佗则是笑道:“华某却是不能如此,毕竟无功不受禄,还望乔公能让在下施针一二。”
“便是劳烦了神医,先前已有仲景先生,后又有华老先生,当真是老夫之幸啊。”
闻听此言,华佗便是趁机询问一直站在一旁的张仲景。
乔公先前也是不好直接介绍张仲景身份,毕竟这不就是在侧面质疑张仲景的能力,下次可就再没了机会。
如今见张神医脸上没有不满之态,想来是没有计较,便也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互相交谈,举止文雅,态度温和,虽不能通过外在确定其医术深浅,但是他们双方却是都未曾小觑,也有惺惺相惜之感。
等到乔公背过身去,将衣衫解开,却是平躺在了床铺之上。
侍女端来滚烫的热水,放在了桌案之上,一旁是一盏点着的油灯,上方红色火焰闪烁,散发出灼热的气息,房屋中也是升腾起滚滚热流。
此时的华佗再没有了先前的谦和模样,眼中尽是细致严谨之色。
他的袖口也是挽了起来,束在胳膊之上,防止它们的干扰。
将手中长针在烈火之中烘烤,直至火红之色。
来无影去无踪,只是瞬息之间,乔公还未曾反应过来,他的背部便是有了十几针。
配合着艾草等草药,针灸的过程极为顺利,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等着华佗将长针尽数取走,乔公只觉得浑身舒坦,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现在的他只想找人干架,好好发泄一下身体之中的磅礴能量。
针灸去除邪气,将乔公身体之中郁结清除的同时也刺激了他的浑身筋脉,让他们身处活跃状态,虽不能持久,但也是加快了疗程。
看见这一幕,张仲景惊讶的同时也是好奇不已。
张仲景治病侧重于内科,而华佗则是外科,两人正好相反。
不过,殊途同归,药理的最后都是要解决病症,这便是唯一真理。
站起身来,乔公便是为两人准备满满一桌宴席。
而这时的小乔总算是回到了小院之中。
一回来,就是听说父亲无恙的消息,这也让她十分高兴。
但是综合今日的经历,小乔的脸上则是挂着淡淡地忧伤。
也是此时,大乔走了过来,很是亲切地将她揽入怀中。
小乔一想起今天的委屈便想要发泄出来,却是感到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父亲痊愈,姐姐应当高兴才对,但那眼中却尽是不舍之情,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发生不成。
想到这,小乔直接问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大乔听后有些心虚,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强行辩解。
走到桃花树前之时,小乔则是牵着姐姐的衣袖指着桃花树说道:“那你对它发誓,说你永远不离开我们。”
听到这,大乔心中愧疚之情更浓,说话也开始卡壳,似有千言万语,最终都只化为一声叹息。
小乔心中也有话想说,但却压在心中,不愿让姐姐遭受担忧的苦楚。
两人的境地何曾相似,却都是没再说话,静静的走过满是桃花的小路。
他们的沉默和今晚的宴席形成对比,成为了桃源郡喧闹的静谧陪衬。
而在一个满是桃花树的园中,三个人却是漫步于此。
“想当年我兄弟三人便是相聚在桃花树下,却又是多少年岁,终究是一事无成。”
“大哥,何谈此话,我等已不是当初的五百部曲,也算是一地大员。”
“俺说不得什么漂亮话,却是跟着两位哥哥一起干他丫的。”
听着这话,先前说话的两人都笑了起来。
“如今这天下群雄逐鹿,却没有人兴复汉室,当真是可悲可气。”
“大哥,不必感怀,都不过是泛泛之辈,又何足道哉?”
“俺也一样。”
听着两人话语,先前这人内心伤感消退许多,却是对自己有这般重情重义兄弟感到庆幸。
“不提伤心之事,却说说这桃花之景。”
“想当初,我们三人,在涿郡桃园之中结义之时,也是这般的桃花绚烂,真是令人挂怀啊。”
“俺老张当时穿的衣服真是有些残破,还有猪油在身,实在是惭愧。”
“那又何妨,此一时彼一时,谁又能想到当初买绿豆的还能成为一郡太守的左膀右臂?”
“那谁又能想到织草鞋的能成为一郡太守?”
三人继续齐声大笑,声音中满是豪迈和奔放,想要将这么多年的闯荡艰辛尽数归于阵阵声波之中。
笑过之后,就是乐极生悲,刘备却是大哭出声。
一旁的张飞和关羽也是心中悲悯,可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可惜这汉室江山,终究是不能重续祖宗基业,真是玄德无能啊。”
“何苦此般作态,天下英雄又如何不能成为其一?”
也是此时,一书生打扮之人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