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头一次穿这么复杂的衣服,最后在小花的指导下才勉强穿好。
推开门,执法长老正等着。
看宁越出来后,打量了两圈,立刻露出欣赏的目光。
“不愧是我徒儿,我就知道你穿上肯定好看!”
新直系弟子服异常华丽,大片大片的金线纹绣,袖口和系带泛着靓丽的蓝光。
虽然看着繁复,但其实轻便得很,宁越摆动两下,根本没觉得有多少重量。
执法长老看着宁越,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突然灵光一现,回忆起女弟子的发髻样子。
琢磨了片刻,用法术给宁越原模原样地编了一个。
宁越稀奇地摸了摸头上的小啾啾。
执法长老轻咳一声:“宗门中很多女弟子都扎这样的发髻,为师也给你绑了一个。”
宁越笑眯眯,眸光一闪一闪:“谢谢师父。”
执法长老:……喜滋滋。
执法长老兴奋地带着宁越御剑往宗门飞去——
宗门处已经停了一艘超级华丽的大型飞船。
宗主季峰带头站在最前面。
身后乌泱泱地跟着一大群长老和弟子。
个个面容沉默肃静。
此时每人都衣着华丽,金线简直不要钱地往衣服上绣。
差点闪瞎宁越的眼。
执法长老一笑,一个转身,已然换上了同样华丽的宗门服饰。
见执法长老带着宁越过来了,宗主往身后一挥手,大跨步往飞船上走。
那一大群乌泱泱的人都跟在宗主身后。
宁越咽了口口水,问身边的师父:“师父……咱们这是去炼狱宗算账?”
执法长老:“……你知道是炼狱宗动的手。”
宁越开口:“毕竟这么多次死里逃生,大概猜出来了。”
执法长老立刻心疼起来。
“放心吧,徒儿!师父这次肯定让炼狱宗付出代价!”
宁越这才有机会问昨晚的事情。
她刚开了个口——
执法长老就接过话头。
“你遭遇的这些事情全部都是炼狱宗搞的鬼,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执着想要你命……”
“锦袋中那一抹神识,已经查出来了,是炼狱宗的摄魂长老。”
“此人是个疯子,十几年前就因为私用禁术,被囚了起来,没想到现在又出来整幺蛾子。”
宁越轻微地蹙了一下眉:“摄魂长老……?”
这名字光听着就不太妙诶。
“他当初是用了什么禁术,才导致被囚禁起来的?”宁越看着自家师父问。
执法长老迟疑了一会儿,才说。
“与摄魂有关……他本就在这方面颇有天赋,是难得的佼佼者,但误入歧途,竟然……”
“——竟然用弟子实验,抽魂摄魄,打算交换两人的命格,被发现时,他已经杀了数百人,无一成功。”
宁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清了清嗓子问道。
“那他这次……是想用我做实验?”
执法长老面容肃穆,甚至压着难得的怒火:“只要他敢动心思,我就让他成具尸体。”
宁越:“……”
宁越拍拍执法长老的后背,安慰了一下自家师父。
有一说一,生气起来的师父,还挺恐怖的。
…………
炼狱宗宗门处。
看守弟子远远地看见天边一艘威压十分强大的飞船快速驶来。
看上去气势汹汹。
毕竟扶桑宗此次连气息都没隐藏,直接这么大咧咧地开过来了。
看守弟子立刻戒备起来。
声音肃穆。
传音立刻在整个上空响起——
“炼狱宗境内不得使用飞船!立刻停下,否则后果自负——”
空气沉寂了几秒……
飞船上立刻传来一股强大的威压,看守弟子猛地趴在了地上。
牙齿和地面狠狠磕在一起,后背像是压着千斤顶,直不起分毫。
他使劲抬头,用惊恐的视线看着快速驶过来的飞船。
到底是什么人!
这种恐怖的威压,除了几大宗门的宗主没有别人能散发出来了吧!
不行!得向宗内报信——!
看守弟子使劲咬了咬牙,费劲去够手边的玉牌。
只差一点就能够到了。
让宗内尽早知道,好做准备!
一道裂空声陡然响起——
一支箭矢带着凌厉的寒风猛地从空中射下来,猛烈地刺穿玉牌!
玉牌在箭矢的贯穿下破碎成齑粉。
看守弟子陡然睁大了眼。
眼睁睁看着飞船直逼到他脸前。
乌泱泱一大群身着华服的人御着剑从飞船处飞下。
看守弟子:“……”
不是……这豪爽铺张的衣服上的金线,这耀眼明亮的蓝色……
怎么那么像扶桑宗那些人!
……
突然,一只小巧干净的鞋突然出现在看守弟子脸前。
他尽力抬头去看——
是一张明媚的少女的脸,服饰华丽,仪态翩翩,正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那个……”他呛咳一声,伸了一下手。
“……嗯?”宁越顺势低头,才看到他,往后撤了两步才不好意思道。
“不好意思,没看到你,你在这趴着干嘛呢?”
看守弟子:“……”
你问我!?
威压并没有消失,他还是直不起身子,只能半仰着头看宁越,质问道。
“——你们是扶桑宗的?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宁越闻言动作一顿,没搭理他。
她支着下巴,遥遥地看了一眼炼狱宗的牌匾。
扬眉挑唇——
背着光的少女轻笑,好像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
“——来算账啊。”
扶桑宗这次的阵势这么大,炼狱宗的宗门防御阵法肯定通知门内了。
但扶桑宗根本就是冲着砸场子来的。
根本没想隐匿气息。
这么一大群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闯进人家老巢了,还不怀好意地看着人家的牌匾。
宫止走过来,伸手把地上的看守弟子拉起来。
看守弟子愣了半晌,才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威压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宫止已经收回手了,侧头看身侧的宁越:“我们走吧。”
“嗯。”宁越跟在宫止旁边,回到队伍里去了。
宗主正遥遥地立在山巅最高处,见宫止和宁越回来了。
才正视着前方,眸中压着沉沉的墨色,身形宽厚挺拔。
一瞬间,威压再次展开。
炼狱宗整个山巅的上空都覆盖着一层厚重的乌云。
隐隐有电闪雷鸣。
宁越在下方仰头看——
狂风凌烈,吹动宗主的衣摆,他的衣摆张牙舞爪,像某种恐怖的凶兽。
哇!好靠谱的中年人!!!
阵法长老在宗主身侧,冷着脸挥了挥手。
笼罩在炼狱宗周围的阵法像是失灵了一样——
扶桑宗一行长驱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