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振权赞同的点点头,虽然他对萧凝有些偏见,但不得不承认,萧凝说的是对的。
与其费劲心思去西疆找答案,不如找到凶手下手的规律,让凶手本人来找他们。
这样一来,化被动为主动,也就不会有更多的百姓出事了。
想到这,黄振权第一次正视萧凝:“萧主事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萧凝沉默了一瞬,道:“我倒是有些想法,只是还请黄侍郎能否把死者的死亡地点再给我看看?”
黄振权二话不说,立刻递上了标注死者的死亡地点的地图,上面不仅标注了死亡地点,连死者的家庭住址也标注了出来。
萧凝仔细查看了死者的死亡地点、生辰八字、以及家庭住址,将地图上的点连接了起来。
“若是我没猜错,这是一个寂灭阵。”萧凝皱起眉头道。
赫连北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你说的是百年前的那个寂灭大阵吗?”
“寂灭阵法,遵循了奇门遁甲的规律,一旦阵成,怕是整个皇城都要覆灭。”
“京城会变成一座只能进不能出的死城,就如同当年的呼兰国一样。”
黄振权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好恶毒的心思,只是,究竟谁这么丧心病狂?”
“如今不是找到背后之人的时候,而是要阻止这个大阵的形成,这可关乎整个大兴京城的安危。”
“如今大阵已经献祭了十五条人命,下一个恐怕就是……”赫连北思索半晌。
两人对视一眼,和萧凝同步出声道:“西北山峰东侧的树林。”
黄振权不知道二人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但太子殿下都说了是,那他配合就是了。
经过三人的计划,安排好合适的人到安全的地方蹲守,将可疑的人都保护起来,以免有人死在那个位置。
果然,当天下午就抓了好几个自称是到山林中打猎的猎户,甚至还有一个所谓的皇亲国戚。
那人是长公主府的管事嬷嬷的远房亲戚,在长公主府领了一份采买的差事,却在这个时间来到这个地方,着实可疑。
为了安全着想,赫连北并没有把人带回刑部,而是在那个位置布置了营帐,装作出游的样子。
把人扣在了营帐内,而萧凝则是在这些抓来的人中,分辨出即将要被献祭的人,好把人救下来。
只要破坏了那人的大阵,让那人自乱阵脚,就可以获得更多的信息。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那个长公主府的采买,开始有些抽搐的倒在地上,身上则是开始散发出一种香气。
周围的人吓坏了,但都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声生怕惊扰了萧凝救人。
萧凝立刻将人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心中有了计较,拿出随身带的金针,就开始给采买针灸。
这采买姓白,是个一米七的汉子,长了一张丢到人群中都找不到的脸。
萧凝施针的时候,整个营帐内都静悄悄的,只有黄振权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重新开始审视起这个空降而来的萧主事,只见她施针的手极为稳定,针灸的手法更是从未见过。
随着她手中的动作金针有节奏的上下翻飞,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虫子从白采买的手中破口而出。
萧凝眼疾手快的将虫子收到小陶罐中,不一会儿,营帐内的香气就散去,而白采买就像是被吸干的人一般,萎靡不振。
不过,他还是在缓了一刻钟后,醒了过来,“我这是怎么了?”
见自己身处营帐,好半天,他才意识到今天发生的事情。
随即惊出了一身冷汗,手心的伤口提醒着他,他被骗了。
他有些愤怒的握紧受伤的手,手心的疼痛让他更清醒了几分。
“白管事,今天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萧凝一边将金针在火上消毒,一边问道。
白采买见上头坐着的,正是当朝太子殿下,旁边坐着的看起来官位也不低,犹豫了一瞬,这才开口。
原来,一个月前,有一个神秘人找到他,说只要他今天按时到这个树林里,与一个穿着灰色麻布短打,头上带着蓝色的布条的男人交谈两句,他就可以得到黄金五十两。
“你可是长公主府的采买,五十两对于你来说也不是没有,你应该不是为了钱吧?”黄振权质疑。
白采买点点头,道:“五十两对我来说确实不算什么,我在乎的是长公主。”
“长公主怎么了?”赫连北疑惑道,他这个姑姑平时虽然柔弱了些,但还是很有皇家威仪的。
白采买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太子殿下,你这个太子,未免也太失职了些!”
“放肆!太子殿下也是你可以随便侮辱的吗?”黄振权立刻呵斥道。
白采买只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道:“长公主过的有多苦,太子殿下不知道吧?”
“你肯定想说公主殿下享天下之养,每天锦衣玉食的 ,怎会苦?是不是?”
“实际上,若我不是成为了公主府的采买,我也不知道长公主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太子殿下。你可知道,长公主殿下这般年纪还未成婚,是因为你那好父皇?”
“长公主殿下是个善良、柔弱、特别爱护他人的女子,不论是谁成为她的夫君,她都可以过的很好。”
“因为她是天下所有男子都爱慕的女子类型,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是大兴国最尊贵的公主。”
“可是,谁知道,就是这么尊贵的公主,居然是你父皇榻上的一条狗!”
黄振权此刻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弄聋,装作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
可已经晚了,整个营帐里的人都听见了,太子殿下更是气的脸色铁青。
“放肆,谁准你胡说八道,攀咬父皇的?你不要命了?”
白采买一副摆烂的表情,道:“若是能让公主殿下过上想要的自由生活,就算是我死了又如何?”
“太子殿下,你不知道吧?你的好父皇就是个神经病,不仅侮辱自己的亲妹妹,连自己的侄子也不放过。”
“这些事,你一个采买,是怎么知道的?”赫连北慢慢冷静下来,这才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