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颔首,“我已经派人通知追风了,想必父亲马上到家,届时外面的这几个人一个都别想跑。”
虞晚眉心折起涟漪,“大哥,母亲还怀着孕,万一被他们气到怎么办。”
陆衍看到她脸上爬满泪痕,一种心疼的情绪萦绕开来,这是他的阿晚啊,谁都不能欺负,幽深冷漠的眼里带上肃杀之意。
“阿晚,你要信任父亲的能力,有他在,母亲不会受半点委屈,父亲一拳下去,十个虞程远也扛不住。”
陆云棠十分赞同的点头,要说镇国公府谁最能打,非大伯父莫属,上前挺起胸脯,伸手拍了拍。
“阿晚,一会他们再骂,我出去会会他们,保管帮你报仇。”
虞晚心中的恐惧和担忧慢慢被他们抚慰,外面的叫嚣声还在继续,终于一刻钟后,本来还在叫骂的虞老太发出一声惨叫。
陆云棠眼神亮了几分,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冲到大门前,透过门缝看到大长公主英姿飒爽的模样。
她也跟着挥舞拳头呐喊:“对!就这样,把那个死老太婆的嘴撕烂。”
陆云棠头也不回地朝虞晚她们招了招手:“阿晚,快过来,公主来给你报仇了,正对着他们拳打脚踢呢。”
虞晚眨了眨眸子,提裙跑了过去,也学着陆云棠的动作趴在门缝上,果不其然,外祖母手里拿着一根鞭子,铆足了劲往死里抽他们,一个个抽的皮开肉绽,她看的心里热舞沸腾,低声叫好,“打的好!”
陆衍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虞晚趴在门缝的身影,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云舒,你不过去看看吗?”
陆云舒眼里流露出一丝向往,想到趴门缝多少有点不雅观,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
突然,门外传来谢红樱中气十足的声音,“阿晚,你出来,外祖母今天站在这给你撑腰,我倒要看看谁敢乱嚼舌根子。”
虞晚转眸看向陆衍,询问他的意思,陆衍朝她点头。
“去吧,有公主在,吃不了亏的。”
陆云棠笑嘻嘻地挽着虞晚的胳膊,“阿晚,我陪你一起去。”
这样的热闹她才不要错过!
紧闭的大门被打开,陆衍跟着她们一起出去。
虞晚第一时间跑到了谢红樱跟前,扑到了她的怀里,委屈巴巴地告状。
“外祖母,他们欺负我娘,败坏我娘的名声。”
谢红樱慈爱地摸了摸外孙女的头顶,毫不留情地甩出手中的鞭子,径直劈在了虞老太身上。
“啊!!!”虞老太哪里被人这般打过,当即疼的直跳脚。
“亲家母,你怎么这般不讲道理,卿娘也是我的儿媳妇啊,你怎么这般不讲道理。”
虞晚红着眼圈怼回去:“胡说!我娘已经和离了,与你们虞家没有关系。”
谢红樱:“再敢喊一句亲家母,本宫要了你这老东西的命。”
虞老太顾不得身上的疼,看到这个便宜孙女敢顶嘴,目光落在她身上,发现虞晚变漂亮不少,衣服还是蜀绣做的,那手腕上的玉镯子水头十足,一看就不是便宜货,以为她还是从前的可怜虫,劈头盖脸地指着鼻子骂。
“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你娘肚子里现在还揣着我们虞家的种呢,我老太婆今天把话撩这了,要么把孩子给我们,要么咱们就撕破脸告御状,让皇上评评理,看看镇国公和公主如何欺压老百姓。”
谢红樱手腕一翻,鞭子已经抽在了虞老太的臭嘴上,嘴巴都给打肿了,和香肠一样。
“本宫不发威,你真当我女儿好欺负啊,再敢胡说八道,本宫灭了你!”
陆衍也站出来澄清,鹰隼般的犀利眸子落在几人身上:
“你这刁妇莫要信口雌黄,你要告御状,你可知道平民告御状需要经过什么嘛。”
说到这,陆衍故意语气一顿一顿,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大乾刑法第一百三十条,民众如越讼,不论是否属实,需先刑罚越讼人,你知道怎么惩罚吗。”
虞老太对上陆衍冷漠幽深的眸子,心里打了个寒颤,香肠嘴动了动,没敢说话。
陆衍却不管他们的死活,悠哉悠哉地解释起来:
“你首先受笞刑一百下,如果还活着的话,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再去滚钉板,来回滚五十次,如果你能坚持下来,很幸运,你度过了第一关。”
虞老太头上冷汗直流,她下意识看向儿媳妇江氏,想要问问她这是真的吗?
那位贵人不是说告御状非常轻松,到时候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阮氏身败名裂,他们也会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到时候他们一家人也可以东山再起。
陆云棠看到这老太婆噤若寒蝉,不敢发一声,忍不住笑出声。
“老太婆,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你还得一步一个脚印,从宫门口跪到皇上面前,这才有资格诉说你的冤屈,若真有冤屈倒还好,要是弄虚作假,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
虞老太脑袋里紧绷的弦彻底断了,她恐慌地去找儿子商议,滚钉板她可受不了啊,儿子也不能出事,可怜她的女儿程岚也被儿子送了人,于是她把目光打在了新娶的儿媳妇身上。
“她皮糙肉厚,她可以滚钉板,我和我儿子身体虚,受不了这罪。”
谢红樱都嗤笑一声,这就是人性的可怕。
“别怕,你们一个也逃不了,都有份。”
虞晚对上虞程远阴森的眼神,身子打了个哆嗦。
“阿晚,我是你爹啊,你不认我了吗?爹求求你了,你回来吧,爹一定会好好对你的,镇国公府都是坏人。”
虞程远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也不知道得了谁的指点,扑通一声跪在虞晚面前,给她磕头,卑微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