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已经负距离感受过这具躯体,阮惊雀也还是没办法完全正视此刻扯开浴袍细带的某人,尽管浴袍仍搭在身上,最隐私的部位也被遮挡。
只一眼也仅一眼,落在他的腹部,无可挑剔的身材,极具诱惑的性张力,阮惊雀悄然红了脸,她无意识地吞咽了口水,反应过来后慌忙抬手遮住自己眼睛,又不受控的,指间叉开,露出点缝隙,悄咪咪地偷看。
阮惊雀看得专注,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的礼服拉链被一点一点往下拉,直到她整个人突然落入一个怀抱,惊呼之余她勾住男人的脖颈,同时感受到背部异样的触感,瞬间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屏息盯着面露狡黠之色的梁怀叙。
她有了退缩的心思,小腿往前扒拉了一点距离,下一秒就被某人不由分说地抱得更紧,腰间软肉还被掐了一把。
阮惊雀瘪瘪嘴,脱就脱嘛,这速度就跟乌龟似的,指尖划过肌肤带来无尽的痒意,她感觉浑身都酥酥麻麻的,不好意思是一方面,这种异样的感觉才让她最不好受。
怀疑他在折磨自己。
“水要凉了。”阮惊雀瞪他。
梁怀叙嘴角勾着,眼底划开淡淡的笑意,“好,我快点。”
视线在她身上流连,眸色逐渐晦暗不明,涌动着让人分辨不出的情绪。
于他而言,又怎么不是一种折磨。
拉链拉到底部,露肩礼服失了禁锢瞬间往下滑,阮惊雀正习惯性地伸手去捂胸口,还未碰到胸前的丝滑面料,手就被抓住,并被强制性地往下带,覆在了男人的腹肌上,软里透着硬,硬中带着软,令人上瘾的触感。
同一时间,礼服哗啦落下,靠在床上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梁怀叙小心翼翼地全然褪尽她的礼服,放到床的一边。
她全身只剩下贴身衣物。
阮惊雀哪里还有摸腹肌的心思,整个人羞得快要晕过去了,无处可藏,只能紧紧贴着他,以期掩住自己的不安全感。
许是看出她的不适,梁怀叙不敢再有动作,就此打住心底的恶劣私欲。
他换了个姿势,将她抱在身前,用自己宽大的浴袍盖住她润泽如玉的身子,两人距离极近,肌肤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不断上涌的热意,圆匀柔软几近无缝隙地贴在他坚实有力的胸膛,仅隔着轻薄的胸贴,仿若并未存在般。
梁怀叙拥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低低地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只唤她,“老婆。”
带着勾人的尾音。
躲在怀里的女生轻嗯以作回应,他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又亲亲她的侧脸,一下接着一下,像风拂过脸颊,很轻很轻的触碰。
在无声地哄她。
过了会儿,梁怀叙抱着她挪到床边,而后带她进了浴室。
他微俯身,用手指试了下水温,之前放热水时没用冷水混,此刻正好。
试完水后,他站起来,让阮惊雀踩在他的脚背上,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往下移触到了蕾丝面料。
“要我脱吗?”他问。
阮惊雀自是摇头,她太容易害羞了,根本做不到这样,即使是最亲密的人,就算她心里想或不在意,可还是没办法自在地接受,如此深刻的伺候。
当然,运动时、运动后除外,无意识的她大概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不要?脱下我正好洗了。”
阮惊雀小声驳斥:“不许洗,不许。”
还强调了一遍,梁怀叙勾唇轻笑,“好。”旋即将她放进浴缸,见她蜷在一起乖乖软软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两口。
“不许太久,不许。”
梁怀叙学着她的话说了一遍,下一秒便收到了一个含有警告意味的瞪眼,他好整以暇地挑眉,转身离开卫生间。
再待久点,洗澡的可就不仅仅是她一人了。
约半个小时,阮惊雀穿着浴袍从卫生间出来,里头什么都没穿。
一是没带,二是没必要。
见她过来,梁怀叙将书放回原位置,视线紧紧跟随她的步伐,灼热得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阮惊雀垂眸快速爬上床,待在自己平常睡的那一侧,中间隔的距离,不开玩笑,能再睡一个她。
似没想到一样,梁怀叙瞬间气笑了,怎么胆还变小了呢?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害羞,他脸皮厚,怕什么,多配啊。
思及此,梁怀叙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裹着极度性感又低哑的嗓音,随后准确无误拉住她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到自己身边,再迅速压上去,偏头轻咬她耳垂。
感受到她下意识地轻颤,他勾唇,说了句什么。
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阮惊雀身子抖的幅度更甚。
什么叫今晚可能会辛苦一点!
他亲亲蹭蹭她的鼻尖,侧身扣着后脑,低头吻住她殷红温润的唇瓣,用唇细细描摹一遍后,再用牙齿轻咬,另一唇微张,他低笑,舌尖探进去,搅弄勾缠,开始进行无止境的探索。
阮惊雀脑子发昏,仍停留在刚刚耳边的那一句,“老婆,忍一晚上了,我先提醒下,你今晚可能会辛苦一点。”
这句话仿佛正在耳边回放,难以忽视的呼吸声,熟悉好闻的薄荷味道,以及随之而带的热意蔓延。
周遭温度不断上升,两人间的氛围暧昧且粘腻,不知什么时候,两件浴袍双双掉落在地板,没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像个被丢弃的可怜孩子。
梁怀叙的吻一路向下。
阮惊雀软得一塌糊涂。
干净柔软的床单变得皱皱巴巴的,在某一处不起眼的位置,像极了落入湖中的石子激起的水花,有大有小。
最底层的抽屉开开关关好几次,最后索性一直开着,这一晚上,卧室的沙发地毯,落地窗,浴室,到处都留着他们的痕迹。
阮惊雀哭得不成样子,眼泪一颗一颗接着掉,男人面露心疼之色,尽数吻去她脸上的湿润,哄着疼着,直到半夜。
凌晨四点,梁怀叙抱着阮惊雀从浴室出来,将她放在已换好床单的床上,仅凭着留存的意识,阮惊雀在碰着床的那一刻立马就滚到了另一边,整个人就差写着“别来沾我”四个字。
梁怀叙也躺了上去,笑着将她拥进自己怀里,却被一把推开。
困倦乖软的声音响起,“不要了,走开。”
梁怀叙凑过去听,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梁怀叙,是大骗子,混蛋,变态……”
她用自己仅有的骂人词汇将他骂了个遍,梁怀叙无声浅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醒着可爱,睡着更可爱。
梁怀叙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里,再怎么反抗也不放开,终于,她停了动作,沉沉地睡了过去,还主动蹭他的胸口,搂着他的腰,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睡得香甜。
“晚安,宝宝。”
一个晚安吻,印在了她的额头,梁怀叙也闭了眼睛,依偎着她。
落地窗的窗帘有一半是开的,寂静安宁的夜晚,偶有风拂,光影摇曳,银白的光辉探进,落在床上相拥的两人身上。
此刻,他们正相爱。
纯粹的,无关其他,只余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