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北部,某处山谷。
空间闪出一道光芒,四个人影凭空出现。
白衣少年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已将韩轩的灵脉封印,他体内提不起一丝灵气,和普通人无异。
安全到达目的地,白衣少年很开心,开怀大笑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居然交到了少宗主这样的朋友。”
“少主此言差矣!”
李护法躬身笑了笑。
“这小子能和少主做朋友,那是他八辈子积来的福分,你还不快谢少主的大恩大德。”
李护法转眼看向韩轩,一脸正色的训斥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韩轩一脸讥讽之色,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阿谀奉承之徒的嘴脸,如此令人作呕!
说完,韩轩闭口不言,懒得理会这群人。
“嘘……”
一声哨响,一只巨大的黑色鹏鸟,从空中降下,在四周卷起一阵飓风。
鹏鸟体型异常巨大,背部驮着一栋楼房,与大街上的酒楼无异。
“请吧,少宗主,到了玄冥宗,我可会好好招待你的哦!”
看着白衣少年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韩轩却是满脸的嫌恶。
片刻,众人坐上鹏鸟。
“少主,您劳累多时,去休息一会,这小子就交给我们吧。”
李护法一脸关切的看着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却摆了摆手,“不必,少宗主和我一个房间吧,我可有好多话要和少宗主讲呢。”
“这样不妥吧!以少主您的万金之躯,怎么能和这等阶下囚共处一室,恐怕玷污了少主您的耳目啊!”
李护法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又来……”
韩轩对这个李护法已经彻底无语了。
你特么的要拍马屁就拍,能不能别老是带上我啊,真想一刀捅死你个杂碎……
“照办就是,哪来这么多废话。”
白衣少年有些不耐烦。
韩轩一声冷笑,“嘿,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吧。”
“哼!”
李护法狠狠的剐了韩轩一眼。
白衣少年将韩轩带入一间装饰精美的房间。
纱幔低垂,珠帘摇曳,有檀香萦绕,翠竹点缀,案上摆放了一张瑶琴。
“看不出你还会弹琴?”
韩轩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的意味。
白衣少年也不恼怒,依旧笑面如春。“自然是会,怎么?少宗主想听吗?我倒是可以为你抚上一曲。”
韩轩坐了下来,不多时,几位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一碟碟精美的菜肴置于桌上。
还在一旁的炭炉上热了一盅酒。
“少宗主你且喝点酒暖暖身子,待我为你弹上一曲。”
玄冥宗位于雷州北方,气候比剑南宗冷不少。
韩轩闷闷的喝了一口,身上的寒意确实驱散了不少。
白衣少年葱白的手指在古琴上轻轻拨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起婉转的古琴声。
如山间小溪的潺潺流水清脆悦耳,引人入胜,让人仿佛置身于山间田野,看到的是碧水青山,彩蝶纷飞,闻到是清新花香,忍不住让人翩翩起舞……
听到这绝妙的琴音,韩轩愣了愣,一阵失神。
她居然弹的这么好!
一曲弹完,白衣少年看向韩轩,笑了笑,道:“少宗主,如何?好听吗?”
韩轩又闷了一口酒,毫无表情的回道:“嗯,还不错!”
“真的?”
得到韩轩的肯定,白衣少年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
吃了一粒花生米,韩轩有些不解的看向白衣少年。
“我只是你的阶下囚而已,又何必如此在乎我的评价。”
白衣少年想了想,“那肯定不一样,你说好,肯定就是真的好,别人说好,可能是在恭维我。”
“你叫韩轩,对吧?”
白衣少年一双明亮的眸子打量着韩轩。
“对。”
韩轩回答很简短,似乎不想多说一句话。
对于韩轩冷淡的态度,白衣少年也不恼怒,“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不想知道。”
白衣少年似乎没有听到韩轩的话,自顾自道,
“我叫冥知音。”
韩轩看向冥知音,神情终于有所波动,“哦,你姓冥?”
“对啊!”
冥知音点了点头。
“你父亲是玄冥宗宗主,冥天?”
“没错,我父亲便是冥天。”
韩轩有些惊讶!
难怪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的修为,原来父亲便是玄冥宗宗主。
冥天!
冥天之名,在雷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整个雷州恐怕只有韩胜能与之一较高低。
虽然当年的雷州大比,冥天败给了韩胜,
但毕竟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么多年过去,孰强孰弱,真的难以预料!
说话间,冥知音已经走至韩轩身前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酒菜可还合胃口?”
“你不会以为将我抓住了,就能以此来要挟我父亲吧?”
韩轩冷笑道。
“怎么?你难道觉得不能吗?”
“哼!那你可就失算了,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而已!你觉得他会因为我这个废物而妥协什么吗?”
韩轩轻蔑一笑。
“你可不要小瞧自己,说不定你在他心中的地位远比你想象中的重要。”
冥知音的话让韩轩微微一愣,随即又摇了摇头,“你难道还能比我更了解他?”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身在其中自然会被一些事情所迷惑。”
冥知音笑了笑。
“你倒是说说看。”
韩轩看着冥知音那双清澈的眼眸。
冥知音想了想,道,“要是你在你父亲心中的地位如此的不堪,那他为什么不多生几个,何必独生你一个碍眼呢?”
“那是因为我娘亲已经去世了,他一直未娶。”
韩轩辩解道。
“以他剑南宗宗主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为何一直不娶?”冥知音微微一笑。
“可能他一直深爱着我娘吧!”韩轩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
“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已亡的女人,而拒绝所有女人,可见这份爱确实很深沉,既然他如此爱你娘,而你又作为他们之间的骨肉,他会如你说这般轻贱你吗?”
冥知音又抿了一口酒。
“这……”
韩轩一时间无言以对。
难道真如冥知音所言,自己对父亲真的很重要?
可是这些年,他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在韩胜眼里,他是那么的不堪!那么的不争气!
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