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在周一早会结束后,就向公司提出了离职。既已做出决定,他便不再拖泥带水。
公司层面自当是极力挽留,毕竟夏雨的能力有目共睹,任职期间又恪尽职守,对公司的成长可谓是劳苦功高。
另外老总们当然还藏有其它私心,毕竟这段和新成集团的合作,让公司获利颇丰。
夏雨此时突然的离开,吓得老总们紧急聚头,商量着对策。
但在升职加薪的筹码抛出后,见夏雨还是婉言谢绝,老总们的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夏雨走不走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前的合作还能不能保持。
眼见夏雨离职态度坚决,老总们不惜打起明牌,调侃着问他高就的地方是不是新成集团?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这下老总们更是慌了神,这、这不会前脚刚走,后脚合作也没了吧?
见老总们都已打开天窗说亮话,夏雨也决定明人眼前不说暗话。
他直言,他的离开不会影响到公司和新成集团的合作,让公司大可放心。
至于原因当然不能如实相告,苏新月和郑总交往的秘密,他可没胆量泄露分毫。
除非是他不想在此地混了。
不对,真要追究起来,国内怕是再无立足之地。
因为此前,夏雨明里暗里收到过提醒,希望帮苏新月保守秘密。
这边厢夏雨当然要守口如瓶。
那边厢,得到保证的老总们放下心来。只要不影响合作,不妨卖个人情,大手一挥同意了夏雨一周内走人的请求。
随后,夏雨离职的消息很快在公司传播开来。
苏新月第一个被叫进了夏雨办公室。
“雨哥,决定好了,是吗?”
她有些不舍,毕竟一起共事那么久,感情是有的。
“对,想给她更好的生活。”
夏雨看着眼角微微泛红的苏新月,满脸温和,语气却是坚定。
“多久后离开?”
“一周。”
“这么快?”
“反正要走,速战速决。”
“那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苏新月知道夏雨早晚会离开,却没料到离开的如此之快。
当下没再多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有些离别是迟早的事。
夏雨同样没有多话,开始同她交接起工作事宜。
其实财务的工作,夏雨多数已放手给苏新月。他早已看出,苏新月在财务上的天赋。
所以交接起来很快,苏新月临出门时,夏雨想了想的还是叫住了她。
“新月,你有考虑去新成集团吗?”
闻言,苏新月一愣后,轻轻摇头,眼神透着不解。
“我是想,以你的能力值得更大的舞台。如果没有打算,我会向公司力荐让你来接班。”
“雨哥,这么看得起我?”
“当然,雨哥眼光不差。”
“这个我信,要不怎么能成我姐夫?”
“对了,帮我劝劝孟云。”
“跳槽的事?”
“嗯。”
苏新月点着头的拉门离开。
孟云给出的理由是,同时间两人一起离开,有点昭然若揭的意思。
是了,孟云还是不想公开和夏雨的关系。
苏新月当然能理解孟云这份心思,可夏雨不想认同。
面对的决心,他早做好。否则也不会带她去见家长,又去见了那么多同学好友。
聚会后的那个周末,夏雨又一次找上妻子去做工作。
苦口婆心的动之以情,奈何对面之人愣是无动于衷的让他无功而返。
回到家,他又动员孟云随他一起跳槽,结果又是一个无动于衷。
跳槽到新公司,崭新的两人,大大方方的相爱,不好吗?
令她委屈的,见不了光的地下情,夏雨厌烦了。
他那么想把她公之于众,恨不得昭告所有人,她孟云才是他最爱最想娶的人。
让他费解的是,为何到了如今这步,孟云似乎没了当初的勇气。
有时候,高调的秀着恩爱才能给别人放弃成全的理由。
通透如她,又怎么能不明白这些?
所以,夏雨真的没搞懂孟云是在顾虑些什么。
两头都不讨好的夏雨郁闷至极。
恰巧傅景言邀着喝一杯的电话,及时而至,他想都没想一口答应的出了门。
“怎么?脸色这么臭,因为被打扰了二人世界?那你完全可以拒绝我的。”
傅景言看着推门而入的夏雨,耷拉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臭脸,走了过来。
夏雨板着脸没有吱声,端起桌上倒好的酒,咕咚大喝了一口。
之后把自己重重的扔到沙发上,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
这一天天的,真他妈累了。
傅景言睨了一眼夏雨的怂样,端起酒也抿了一口,唇角勾着一丝不屑,慢条斯理的开口。
“因为新女友?闹了别扭?”
“新什么新,听着别扭!”
“吆喝,窝火的只敢跟我发脾气。说吧,什么事,给你参谋参谋?”
“你一个不婚主义者,懂个屁!”
夏雨烦躁的探起身,伸手拿过酒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我不懂?这酒不是这样喝的。”
傅景言见状,微微皱起眉头提醒着他。这个洋酒的后劲很足,就他这样的喝法,不得醉死过去。
他幽幽晃着手中的酒杯,灯光下透亮的琥珀色,勾人入喉。浅啜一口,温和绵柔,醇香顺滑,后劲却是十足的猛。
在国外难熬的日子里,酒成了他最好的搭档。什么情爱,什么婚姻,他的世界里根本不需要。
所以夏雨给他的定义,没有错。他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婚主义者。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傅景言眼下可是看的通透且明白。
“我猜雨哥烦心的,无非一个不愿离婚,一个不愿出头。”
夏雨闻言,眸光一凛。臭小子看的倒是清明。
“那你说说有何解决之道?”
傅景言缓缓又浅啜了一口,辛辣在喉中慢慢化开,刺的他轻皱起眉头。
他其实并不好酒,可有时候又离不开酒。
这操蛋又矛盾的人生!
待酒的辣度尽收,他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通常呢,遗忘一段感情的伤害,是从下一段恋情开始。”
毕竟是夏雨的家事,他也不便掺和太多,点到即止就好。至于夏雨能执行多少,就随他的意了。
夏雨听着这话,沉默的端起酒杯,又喝下一大口。
他可没心思品酒,辛辣劲道的刺激下,却从话里琢磨出一丝味来,也许是该换个思路……
随着眼神的清明,他猛的仰头喝干杯中酒。
转头定定的看向傅景言,“找我来是有事?”
夏雨进入了正题,他想傅景言刚接手傅氏,应该没有空闲到有时间和他把酒言欢。
当然,傅景言的事,是他郑寒玉。
这个在网络上几乎没有痕迹的男人,到底什么来路?
为何能在短短时间内让傅庭东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