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希薇不满地皱眉。
这雄兽长得虽然好看,可偏偏长了张嘴。
在外面遇到的这些雄兽里,果然还是桦陌好。
全靠同行衬托。
这一次,桦陌的英勇形象在拉希薇的心里再一次达到新高度。
拉希薇直视着泽霖,勇敢反驳道:“我给了身份牌,才不是什么可疑兽。”
“你不准胡说!”她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稚嫩,但语气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她身上流淌着的种族兽血,也绝不允许让她在面对莫名污蔑时选择忍气吞声。
哦?泽霖很意外的挑了下眉。
刚刚只看到眼前这矮巴巴的兽人闷不开腔,只顾逃跑的模样,没想到现在倒是多了点勇气。
见此,他唇角扬起的弧度加深。
清晰悦耳的声音在这灰暗的隧道中响起。
原本,他还想继续捉弄一下这个小兽人,但是现在,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本想再添点乱的心,在这一刻拐了个弯。或许,他可以尝试用另一种方式来与这个兽人交流,看看能否得到更多有趣的反应。
泽霖微微歪着头,手撑着下巴,目光带着几分认真,开口提醒道:“你是不是可疑兽,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你再不离开这里,那些负责护卫的兽人就会追上来把你抓到冰牢里面关起来哦。”
他话锋一转,语气轻松地调侃说:“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这样的体格,能不能承受得了冰牢那种恶劣的环境呢?”
说完这句话,泽霖嘴角上扬,接着不急不慢地补充道:“听说那冰牢里暗无天日,幽深可怖,日夜都有寒毒肆虐。”
“嗯……听起来好像挺有趣的样子。不知道你进去之后会不会觉得害怕呢?”
最后,泽霖笑着总结道:“哈哈,不过,这北域冰牢简直就是一个锻炼意志力和身体的绝佳地方啊!”
听到这些话,拉希薇不禁紧张地吞了下唾沫。
心里有些害怕。
因为这种描述,她曾经在书上看到过。
书上明确记载,北域冰牢以其极度的严寒和幽暗而闻名,堪称是对兽人精神的一种残酷折磨。
再加上此时隧道两边不时传来的幽幽风声,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拉希薇默默地将拳头握紧,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进城内,绝对不能再跟眼前这个坏嘴的雄兽浪费时间了。
然而,在转身离去之前,拉希薇还是忍不住扭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泽霖一眼。
警告道:“如果我会去冰牢,那第一个一定是带上你。”
泽霖挑眉。
这口气真是不小。
—
另一边,回到驯鹿部落里的姜婳末,坐在石桌前端详着手中的红宝石。
“十二,这颗红宝石你扫描出来竟然有热量?”
“你说.......它可不可能有生命?”
“……这模样,它总不会是个蛋吧?!”
姜婳末震惊十二系统扫描得出的热量结论,她认真端详手中的红宝石片刻,怎么看也只觉得只是一颗材质坚硬的红宝石。
但心中怀疑不断,可宝石怎么可能有热量呢?
十二反问道:宿主,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姜婳末将红宝蛋放在石桌上,轻轻推动,只见那红包蛋便圆润地滑动几下。
姜婳末灵光一现,认真道:“这么滑,不如就先煎了吧。”
刚好整一个滑蛋吃吃。
说干就干,正好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她起身去拿石碗,石锤,刚把红宝蛋放在碗中,举起石锤正准备一锤下去直接敲碎。
洞穴外便传来么措拓拉焦急的声音。
“婳末,索鲁尔不见了。”
“啪!”
石锤落在石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
关押卡索的洞穴内,此刻一片狼藉。杂乱的碎石上滴落尽染着鲜血,卡索已经彻底陷入昏迷,身上衣着破碎凌乱,狼狈至极。
而他的对面,索鲁尔静静地站着,他的眼神无光,沉得幽深。
“我都知道了,是你干的,都是你干的。”索鲁尔喃喃道。
“盐洞是你抢的,你害死我父兽,让我母兽每天流泪。”他的声音逐渐低沉。
“而我们每天还要尊称你一句‘卡索大人’”他的目光充满恨意。
“为什么要害我父兽,你回答我!”他怒吼道。
然而,回答他的,只剩空气中的无尽沉默。
索鲁尔的小手紧握住寒光瑟瑟的钢签,眼中的光芒凝聚,闪烁着愤怒与决心。
......
而等到姜婳末和么措拓拉赶到这处洞穴时。
卡索已经无力侧歪着身体,低垂着脑袋,头顶一处明显血淋淋的凹陷,分外刺眼。
他的鹿角被生剜了。
不过好在,多数血液痕迹只是在卡索周围,通往洞穴外面的道路上,并没有血液残留,证明索鲁尔离开时并没有受伤。
姜婳末眼眸微眯,脑海中竟不受控地浮现出落冬河边,第一次见索鲁尔化为兽形后,头顶只有一侧有鹿角的场景来。
这两者难道有什么关联?
姜婳末侧头看向始终皱着眉的么措拓拉。
这....
见到眼前这种场景,么措拓拉的心始终上提着,与姜婳末对视一眼后,她这才心定,咬唇说道:“我想,应该知道他在哪里了。”
—
风雪密林外的一处荒野坑。
背叛部落的族兽埋骨之地。
死后,食腐鸟食尽血肉,白骨便被无情敲碎,尽数丢进这里。
漫漫荒野,寻不到完整尸骨。
索鲁尔垂下了眸,目光黯淡。
他知道,他找不到父兽了。
他缓缓蹲了下来,沉默着,只是低头轻轻捧了一把地面的土然后攥进手心中。
紧紧的,很用力。
不知这一刻过了多久。
姜婳末来到这里时,看着那在地面上缩着的小小黑影。
放缓了脚步,这才靠近。
“索鲁尔。”她轻声唤他名字。
索鲁尔低垂着头,声音微缩得近乎哽咽。
“神女姐姐,我好想父兽。”
“你能不能让我再见他一面呢?”
话刚说出口,他便哭了。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仍然祈求着。
姜婳末的心也随之沉重起来,她感受到了索鲁尔对父亲深深的思念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