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只学了一点。就比如把脉,这个脉象,我说不出来,但知道怎么治,用什么药在脑海里直接就出来了,而且药方不是书上记载的,药材也有些在书上没有。”
夜弦月说的是自己会的巫医。
“好好好,外公把自己会的都教你。”徐诚毅心情美得都要飞起来了。
在这时,徐文彦扛着扁担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怎么回来了,文彦你不是去上塘村了吗?”徐慕青问了他一下。
“鸿庆叔不让我去,说我爸是公安,我去打架对我爸不好。”徐文彦郁闷地说。
“你才知道啊。”徐诚毅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徐文彦跟去的时候,他才没拦。
“你说你一个男的,咋就那么喜欢凑热闹,跟我学中医还要我强迫你,不像月月,要主动跟我学。”
听着徐诚毅的教诲,徐文彦好想逃。
其实徐诚毅也不是没有让徐文博和徐文涛学中医,但是大哥推给二哥,二哥推给三弟,最后就落到了徐文彦的头上。
两个哥哥,一个去了军队,一个考上了大学,就剩下他被摧残,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未来想干什么。
以前没有个对比,他懒一点,也没关系,突然来个主动要学的,徐文彦感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徐文彦越想,越觉得前路一片黑暗,所以一脸的苦相。
“你这小子干什么苦着一张脸,不就是说你两句吗?”徐诚毅寻思着自己也没有说得多重啊,“行了,我不逼你跟我学中医,反正我有你弦月表妹就够了,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其实但凡徐文彦有个正经的理想或者目标,徐诚毅也不会逼他跟自己学中医,正是因为他整天无所事事,徐诚毅才要给他找点事做,不让他荒废大好时光。
“我不用跟爷爷你学中医了?”徐文彦倏地抬起头,精神焕发,“太好了,谢谢爷爷。”
他还专程跑到夜弦月的面前,拉着她的手,无比感激地说:“谢谢弦月表妹,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哈哈~”夜弦月觉得这个表哥挺好玩的。
“文彦,爷现在是不逼你学中医了,但你的学习成绩得提上去,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你要是没考上大学,那还是要回来跟我学中医。”
徐诚毅怕徐文彦飘了,敲打一下他。
小孙子还没定性,他要是没别的想做,学中医也算一条好路径,毕竟自己可以照拂他。
“知道了,爷爷。”徐文彦头脑冷静了一点。
有了夜弦月这个大宝贝,徐文彦在徐诚毅心里成了草,他笑容和蔼地跟夜弦月说:“月月,你不是要看经方吗?外公现在就带你去看。”
夜弦月正打算跟徐诚毅走,屋外又有动静传来,是小汽车的声音。
还有个本村的人大声喊:“徐叔、柳婶,你们在家吗?有人来找慕青。”
“谁找我?”徐慕青走出门去,夜展辉陪着她。
远远地,夜展辉就把人认出来了。
“顾伯伯,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岱渊和颢颢在这,是吗?”顾裕兴反问,站他旁边的顾岱蓝和祁书文都盯着夜展辉,等他回答。
“对,在这。”
夜展辉刚回答完,屋里的顾岱渊听到自家爷爷的声音,抱着颢颢出来了。
“妈妈,爸爸。”看到顾岱蓝和祁书文,颢颢激动地在顾岱渊怀里蹦跶。
顾岱蓝和祁书文瞬间捕捉到了颢颢的小奶音,朝颢颢和顾岱渊飞奔了过来。
“颢颢。”顾岱蓝从顾岱渊的怀里把颢颢抱走,紧紧地搂着,祁书文张开手抱着娘俩。
看到这情形,夜展辉和徐慕青大致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无非是顾裕兴他们先去了夜家,等不及了,又找到了徐家来。
“顾伯伯,进屋去吧。”
夜展辉和徐慕青招呼顾裕兴进屋。
顾裕兴走到顾岱渊面前,上看下看之后,露出了笑容。
“小渊你也一起进去吧。”
顾岱蓝和祁书文夫妻俩也抱着颢颢跟了进去。
“展辉,我们去了夜家,没人在,我们问了邻居,邻居说小渊跟你们来这了。”进屋后,顾裕兴回答了夜展辉先前问的问题。
“没人在,那可能是去镇上采购了,我们家明天要办宴席。”夜展辉解释。
“原来是这样。”顾裕兴点头,然后又跟徐诚毅说:“我们不请自来,打扰了。”
徐诚毅摆摆手说:“没事儿,不打扰,顾岱渊来找我看病,你们是家属,来也很正常。”
“你是大夫啊,小渊的身体怎么样?”刚才顾裕兴看顾岱渊的状态不错,还开心来着,听说顾岱渊来找徐诚毅看病,又紧张了起来。
“他除了娘胎里带的体弱病症,其他挺好的。他在海里泡了差不多一天,吃了我外孙女的药,没有大碍了。”
徐诚毅本来只需要说前一句就好了,但是他忍不住想要炫耀外孙女的医术厉害。
他这一炫耀,暴露了一件事。
顾裕兴火大地吼顾岱渊:“你在海里泡了差不多一天?!在电话里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那时候已经没事了,不想您担心。”顾岱渊沉着冷静地说。
就是没告诉,顾裕兴和顾岱蓝他们也是日夜兼程开车来的。
若是晚上不开车,本来开车要四天才到,这次他们两天就到了。
要是知道自己落海的事,那会更加着急,开车着急容易出事。
“行吧。”顾裕兴收敛了怒火,到底还是担心更占上风,“你在海里泡了一天,身体真的没事?”
顾裕兴清楚得很,顾岱渊平时淋个雨,都要感冒发烧好几天,在海里泡一天,还能有命?
“真没事。”顾岱渊强调,他还伸出了手,“不信的话,你摸摸我的手。”
顾裕兴摸上顾岱渊的手掌,惊呼:“是热的。”
要知道,顾岱渊的手就算是夏天也是凉的,冬天的时候跟冰棍似的。
顾岱蓝把颢颢交给了祁书文,也拉住了顾岱渊的另一只手,感受他手掌的温度。
“真是热的。”
“相信我的身体没事了吧?”顾岱渊笑看着两位至亲的人。
“大夫,你刚才说小渊吃了你外孙女的药,你的外孙女是哪个,在家吗?”顾裕兴转头期待地看着徐诚毅。
徐诚毅还没回答,颢颢指着夜弦月说:“太外公,是姐姐从海里带舅舅回来的,还给舅舅熬黑乎乎的药喝。”
“小渊,你不是在电话里跟我说,是夜家人救了你吗?”顾裕兴根本就想不到夜弦月是夜家人,他记忆里夜家只有夜白瑜一个女孩。
“她就是夜家人,叫夜弦月,是夜叔叔和徐阿姨的亲生女儿,前天才认回来的。去年我们见到的白瑜,是别人家的。弦月不仅救了我,她还在回家认亲的路上,救了颢颢。”
顾岱渊一次性把事情都说了。
“弦月是吧,真是太感谢你了。”顾岱蓝拉着夜弦月的双手,声音哽咽。
如果不是夜弦月,那她将找不回颢颢,还会失去顾岱渊这个弟弟,这样的结果她根本就无法承受。
顾裕兴也很感激夜弦月,但是他关注点在另外一件事上。
他小声又兴奋地问顾岱渊:“照你刚才这么说,跟你有婚约的人换成了弦月?”
“是这样没错,但......”夜展辉他们不太愿意把夜弦月嫁给他。
顾岱渊都还没说完,顾裕兴先高兴上了。
“是就行了,嘿嘿,这个孙媳妇我喜欢。”
有这么一个医术了得的孙媳妇,那他就不用担心顾岱渊的身体了。
顾裕兴默默地在心里谋划,要怎么才能把夜弦月讨回家了。
顾岱渊知道他爷爷在想什么,但是他想说他爷爷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