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临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江归砚的身影。只见江归砚像一只欢快的小鹿一般,一蹦一跳地沿着高台的阶梯往下走。那轻盈的步伐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韵律,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他感染,变得更加灵动起来。
江归砚眼睛亮晶晶的,他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陆淮临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他看着江归砚的背影,思绪却飘远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江归砚,仿佛所有的阴霾都在这一刻被驱散。
“阿临,走啦。”
江归砚回头看着陆淮临,小跑回来,拉起陆淮临的手就往高台之下走去。陆淮临只觉一股热流从相握之处蔓延开来,直抵心间。
陆淮临微微一怔,任由江归砚拉着自己,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
二人不知不觉便回到了辞云殿。江归砚松开了原本紧紧拉着陆淮临的手。
那一瞬间,陆淮临只觉得心中竟有一丝失落如丝线般缠绕,挥之不去。他有些怔愣地看着两人分开的手,仿佛刚刚那温暖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可如今却只余空气的微凉。
陆淮临微微皱眉,试图忽略这种奇怪的感觉,然而它却像一颗种子,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让他原本平静的心湖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怎么了?”江归砚看着愣神的陆淮临说道 。
陆淮临回过神来。“没事,不是要御剑?我们开始。”
江归砚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璀璨的星辰:“真的吗?阿临,那太好了!”
陆淮临带着江归砚来到了一片空旷之地,他抽出自己的佩剑,剑身寒光凛冽,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他轻轻一跃,稳稳地站在剑上,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来,像我这样。”他向江归砚伸出手。
江归砚满心欢喜地握住陆淮临的手,学着他的样子踏上剑身。可刚上去,剑身就摇晃起来,江归砚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二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江归砚的脸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陆淮临稳住身形,轻声说道:“我在。”他握住江归砚的手,开始教他如何控制剑身的平衡,如何运用灵力驾驭剑飞行。
江归砚认真地听着,眼中满是专注。在陆淮临的指导下,江归砚渐渐掌握了窍门,剑开始在空中平稳地飞行起来,他兴奋地呼喊着,笑声在空中回荡。
陆淮临看着江归砚开心的模样,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可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却愈发强烈,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江归砚在天空翱翔。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二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江归砚玩得有些累了,陆淮临带着他缓缓落地。
“今天很开心。阿临,谢谢你。”江归砚的额头有一层薄汗,却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陆淮临认真的看着他,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说出来。
晚膳过后,江归砚回房休息,陆淮临却独自在庭院中踱步。他回想着这一天与江归砚相处的点点滴滴,从高台上他欢快的身影,到教他御剑时那近在咫尺的脸庞,还有那不经意间触碰的温暖。那股异样的感觉在心中盘旋不去,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难道……”陆淮临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个荒谬的想法驱赶出去。他是修仙之人,怎可被这莫名的情愫扰乱心境?况且江归砚还有他有仇。然而,他越是抗拒,江归砚的笑容就越发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另一边,江归砚躺在床上,却也没有睡着。于是他爬起来修习《溯源心经》。
一个时辰过去,模糊的记忆又多了一些,但还是看不清楚,那些画面就像被云雾重重笼罩的山峦,若隐若现。
江归砚心里很清楚,要想把那些丢失的记忆完完整整地找回来,如果按照他目前的进展来看,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就能让所有的记忆重归脑海。
既然如此,他并不急于一时,而是选择按部就班地朝着这个目标前行。
江归砚正沉浸在对记忆之事的思考中,突然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随后传来苏惜时软糯的声音:“小师叔,我能进来吗?”江归砚打开门,就看到苏惜时穿着可爱的睡衣,抱着他最爱的小毯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小师叔,我想和你一起睡。”苏惜时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说道。江归砚无奈地笑了笑,侧身让他进来。
苏惜时像一只欢快的小鸟飞扑到床上,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师叔,快来。”江归砚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苏惜时凑过来,好奇地问:“师叔,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江归砚摸了摸他的头:“没什么,只是一些琐事。”苏惜时眨眨眼睛,显然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再追问。
过了一会儿,苏惜时突然坐起来,一脸认真地看着江归砚:“师叔,你知道吗?你可以叫我阿序的,姑姑姑父都是这么叫我的。这个名字是姑姑给我取的呢。”
江归砚看着他,微笑着点点头:“阿序,这是个好名字,姑姑一定很疼爱你。”
苏惜时用力地点点头:“嗯!姑姑对我可好了,就像小师叔对我一样好。”
苏惜时缠着江归砚给他讲睡前故事,江归砚便轻声讲起了故事。苏惜时听着听着,眼皮渐渐沉重起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江归砚看着他恬静的睡脸,心中满是温暖。这个小家伙总是能在不经意间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这时,陆淮临却突然出现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他只是在门外静静地看着,他的目光落在江归砚脸上,看着江归砚笑着看向苏惜时,心中泛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月光透过门窗的缝隙洒在陆淮临身上,勾勒出他修长而略显孤单的身影。他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都为他停滞。他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转身离开,可双脚却像生了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