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河等小竹端着荔枝来,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临走前低声说:“娘,您慢慢赏花,儿就先回去处理公务了。”
云婉淑一愣,成儿这是一个没看上嘛,不然为何这般急着走。
“好,那你先去忙吧。”
“嗯。”
姑娘们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空落落得,宋宁看向坐着的嫡姐,试探道:“姐姐,你之前认识林大人嘛。”
宋鸢紧张握紧手,嘴角微勾:“有过一面之缘,大人救了我。”
“救你,什么时候的事。”
“……”
宋宁见她不说话,心里没有来得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在脱离掌控,不,不可能,嫡姐平日里除了是个书呆子,还能会什么。
这般无趣之人,大人是绝对不会看上得。
*
小凉山上
姜笙带着人上山,找了半日才找到地方,看着那个简陋的矿洞,抬脚走了进去。
唰,火折子被点燃了,矿洞内亮了些。
杨二低声说:“公子,我们的人查到这里之前就是矿山,后来铁矿开采完了,也就慢慢废弃掉了。”
“但那次地动出现个意外,有人发现坑洞的下方隔着一米,居然是另外一个矿山,都是精铁矿若是能拿下的话……”
后面的话没说,姜笙也明白他的意思。
私自开采铁矿的话,一旦被朝廷知道,那就是灭九族的事,可姜家既然决定造反了,那这件事没得选必须做。
前世姜家忠心耿耿,最后还不是落个灭族的下场,这一世就算有风险,也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粮草,兵器,人,金银都不能少,战争一旦开始的话,消耗是非常大得。】
姜笙一点点走到尽头,看着石壁上缺口,捡起地上散落的石块,捏了捏确实含铁不错。
杨二不知想起什么,继续道:“公子还有一件事,您之前派出去打探的人回信,说丹戈这个地方有一种能燃烧的黑土。”
“……什么,燃烧的黑土?”
“对,说那个地方的村民寒冬,从来没有冻死过人,就是去山上挖黑色的土回来,然后制成木炭一样的东西烧。”
姜笙脑子灵光一闪,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描述,还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可以代替木炭使用。
奇怪了,到底在哪本书上看过。
杨二见他站着沉思,怕打断他思绪,低着头没吭声。
“算了,我们继续看吧,到时候有空去走一趟,看看那能燃烧的黑土,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公子。”
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姜笙在册子上记录好,日后跟兄长商议下,看看到底怎么处理比较好。
北荒要悄无声息下,一点点控制在姜家人手里,才能确保消息不外泄出去,等他们壮大了,朝廷就算发现也不重要了。
“走吧,我们可以下山了,明日就去下一个地点,顺便散播下消息,把更多难民弄去北荒干活种地。”
“是,公子。”
两人回到林府后宅,提前把东西收拾好,准备明日一早说一声,就可以离开千灯镇了。
*
天色渐渐黑下来。
云婉淑母子坐在桌前用膳,看着默不作声的儿子,无奈道:“成儿,今日你可有相中的女子,若是有娘让媒婆上门提亲。”
林成河脑中突然出现个白色身影,紧紧抓着他衣袖的模样,心微微动了动。
“……儿觉得宋家嫡女宋鸢不错。”
“奥,宋宁是不错,等等,你刚才说谁?”
云婉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宋鸢不是庶出嘛,怎么儿子说是嫡女,难道两人之前就认识。
林成河点点头,将那晚的事简单说了些,认真道:“娘,儿让人去查了查,宋家是宠妾灭妻的,宋鸢虽然是嫡女。”
“但,宋老爷一直不许她出门,那晚灯会出现歹人,跟宋宁扯不开关系……”
云婉淑闻言听懂了,眉头紧皱着。
“成儿,既然宋鸢才是嫡女,那我一直明里暗里说宋宁是嫡女,那姑娘也没反驳过一句,这不是当娘是猴子耍嘛。”
“嗯,娘可以再多了解些,若是没太大问题的话,那就宋鸢吧,儿听说她饱读诗书有才,日后后宅交给她不用多费心。”
林成河也不知道为何,下意识会选她,无所谓了,反正对那姑娘他没那么排斥,那就是她了。
其他的几个看他的眼神,让他很厌恶。
云婉淑看了看儿子,知子莫若母,她自然看出儿子对宋鸢似乎有好感,那就成,她此生所念不过是儿子幸福。
“好,那娘多打听打听,那姑娘若是真没问题,那找媒婆早些定下,免得生什么变故。”
林成河嗯了一声,脸上还是无悲无喜的样子,冷漠疏离得很。
看着儿子这样,云婉淑心里叹息,儿子这样子不像是找姑娘,更像是要出家当和尚,哎,明明以前不是这般。
母子俩吃饭冷冷清清,没什么烟火气。
“成儿,等成婚后早些要个孩子,家里还是要有孩子才热闹,你看我们母子吃饭,这多冷清啊。”
林成河手上一顿,良久才点头。
“好,儿知道了。”
用完膳后,林成河回到房间里,手上拿着书在看,小竹在一旁伺候着。
“公子,门房说今日杨大夫去小凉山了,还说在采买干粮之类,可能这两日就要离开镇上。”
“……离开?那送别宴只怕是来不及。”
小竹点点头:“看杨大夫挺着急的,本来在咱们这也逗留好些时日,估计明日一早就会走,要不到时候送送人。”
“明日午时宋姑娘请您用膳,这样也不会耽误什么。”
林成河眸子闪烁了下,慢慢放下手上的书:“好,明日一早叫我一声,我要去送送杨大夫,午时再去千味居。”
“好嘞,公子您放心睡,有小竹盯着呢。”
“嗯”
这一夜林成河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抓着梦里的白衣姑娘,做着各种肆意的事,女子低声抽泣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唰得坐直身体,掀开被子一看脸色黑了,他……居然对个姑娘起了欲念,实在是有辱斯文。
摇摇头,努力把脑海中的画面甩开,可越是想忘记,梦中的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越是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