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夹了一块牛蹄筋吃到嘴里，口感软糯，有嚼劲，感觉非常不错，“哥，这是什么肉啊？这么香。”
“牛肉，牛蹄筋，好吃吧，”
“好吃，哥我听我同学说你们厂今天吃羊肉喝羊汤了，是你做的吗？”
“昨天哥不是去加夜班了吗，你不是知道吗。”
“哦，原来真是你做的啊？那咱桌上今天怎么没有羊肉汤喝。”雨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你不是经常喝吗，怎么听到同学有羊肉汤喝，你就羡慕了。”
被自己的哥哥说中了心思，雨水不好意思的说，
“哥，我们家里什么时候还做羊肉汤喝啊，我的小伙伴都问我呢。
他们的父母都不给他们做。
二蛋的父亲买了点羊杂回去做了一锅羊汤，结果二蛋给我说，他喝了一口就吐了。
特别难喝，他爸捏着鼻子，强忍着把一锅羊杂汤都喝进自己肚子了，”
“哦，那二蛋他爸没事吧，”傻柱问道，心想，这是什么都不懂，想剩钱，还能吃点好的，哪有那么容易啊。
“没事啊，不过他爸说以后再也不做羊杂汤了，”
“我也不敢做了，你看王主任都生气了。等以后过年了再说吧，你要是想喝羊汤，就去小饭馆找你二叔，”
“哦。”
两人吃过饭后，傻柱就拎着不情愿的雨水在客厅打拳，这是必修功课。
许大茂那小子还哀求傻柱教他武术，结果放学后也没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又被好看的小姑娘勾引走了。
第二天，上班，傻柱来到后厨，赵班长找过来问傻柱那些卤水怎么处理。
傻柱想了想，“要不，中午做大锅菜当调味品每天用点吧，
怎么说都是油水，这天气放个几天也坏不掉。
今天中午让刘大妈擀点面条，浇点卤水上去，也很美味，咱后厨人员也改善下伙食。
赵班长，小厨房不是还有很多卤肉吗，怎么一点都没了。”
“幸亏我提前藏了一点，要不然我一点都吃不上，
你下班后，那些厂领导就找过来了，咱们食堂主任把厨房的肉都给那些领导分了。
柱子，你这卤肉的厨艺真不错，我家里的儿子吃过以后，就馋上了，
一个劲的问我，什么时候还能吃上。要不，你教教我。”
你脸大啊，水煮鱼，酸菜鱼的料包，其中一些香料我都直接磨成粉给你的，还想学我的手艺。
其实吧，像水煮鱼，酸菜鱼，做法都上过报纸的，
可惜这些报纸都到不了老百姓手里，李记者说，后期发的一些报纸，除了固定发放点，更是被那些酒楼的厨子，掌柜给盯上了。
搞的那些酒楼都在内耗。掌柜不涨工资，厨子呢不愿意干，比上一世的纠纷更加严重了。
估计再闹下去，政府出手，收归国有也不远了。
再想自己开饭店也得三十年以后了。闹吧闹吧，闹的越严重越好，看看还能剩下几家私营酒楼。
“额，赵班长，你可别为难我了，你也知道，三年学徒，两年……，”
“咚咚咚，”傻柱话还没说完呢，赵班长脸都不要了，就在后厨人员的注视下，双膝跪地，双手抱拳，额头触碰地面，恭敬地行着拜师礼。
傻柱赶紧让到一边，把赵班长扶起来，说道，
“赵班长，我不是说了吗，现在我们街道办王主任不让我收徒，得经过我们街道办王主任的同意才行。”
傻柱一边解释，一边强行把赵班长扶了起来。
赵班长头都磕了，现在听傻柱这样说，有点不相信，“你说了吗，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赵班长，你可别装傻，咱后厨人员都知道，你不相信，你问下他们。”
后厨的临时工学徒工，赶紧点头。
虽然有点惊讶赵班长的做法，但是，凭什么。
你赵班长磕头就能做小何师傅的徒弟，那我们专门带着家人跑到南锣鼓巷街道办问王主任，王主任也没搭理我们呢。
傻柱还不知道，昨天自己做的羊肉汤和卤肉俘获了后厨一众人员的心，
昨天下班后，还有人专门带着家人过去找过街道办王主任呢。可惜王主任没有答应他们，把人都赶了出去。
“这，”赵班长有点傻眼，合着刚才白磕头了，自己可是班长，为了学点手艺，可是当着大家的面都下跪了。
行，不就是找王主任吗，为了学到厨艺，我拼了，还得偷偷的去，否则说出来，他们都学我怎么办。
“没事，何师傅，你以后在我心里就是我师傅了，哪怕学不到厨艺，我也鞍前马后。”
儿子啊，你爹为了你，可是把老脸都丢光了。
不过如果真能学到点真本事，这点面子算什么。
小何师傅毕竟是有传承的，如果不是小何教的水煮鱼，酸菜鱼，自己现在估计早就下台了。
更何况，就这两样菜，秘方也没学到手。虽然小何师傅的炒菜不怎么样。
哪怕羊肉汤，卤食，或者水煮鱼的秘方，能学到手一样，那这以后一辈子，老子走到哪都不怕了。
以后也是有专门手艺的人了，再也不是半吊子的厨子了。
“何师傅，张龙不是你的第一个记名弟子了，我赵建国以后就是你第二个记名弟子了。
我虽然年纪比较大了，但是我甘愿做第二，哪怕何师傅你不同意，我也自居了。”
张龙心里就不舒服了，昨天后厨人员都把我肉食分掉了，
你这个赵班长一点都不理会，现在想做我师弟，凭什么，
四十多的年纪，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他做了我的师弟，我也不敢欺负他啊，张龙感觉心一阵阵的发痛。
傻柱心说，这是被讹上了，还能这样。管他呢，反正我没同意，你爱咋样咋样吧，
可是看到后厨其它人员的眼神，都看向自己，有点下跪的冲动，傻柱就有点无语了。
“噗通，噗通”就在后厨人员其它人跪下去的一瞬间，
傻柱转身就不见了人影。跑到外面去了，得抽根烟，缓解缓解，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自己都快有点理解不了了。
四十多岁的大叔，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是为了学点厨艺，伏低做小了。
自己都还没有推进收徒的步骤呢，这些人上赶着都来下跪磕头了。
这两年北京城不是充斥着磕头拜师属于封建残余，应该被禁止吗？
怎么一点脸面都不要了，明知这种行为现在属于打击的范围，一个个上赶着磕头拜师。
傻柱离开后，那些跪下去的后厨人员也有点傻眼，我们这属于拜师了没，怎么小何师傅跑了。
几个人对望一眼，目光都看向赵班长。“赵班长，以后你就是二师兄，我们就是三师弟，四师弟，五师弟，六师弟……”
一个学徒工站起身后，说道。
“对，”“对，”其它几人站起身后，异口同声道。
张龙心里崩溃了，我是大师兄，昨天就你们几个下跪的最欢实，抢我师傅留给我的卤肉，可是他不敢说出来，心里委屈的不行。
傻柱回到后厨后，刚才下跪的学徒工，临时工殷勤的不行，
平时张龙泡茶的工作也被抢走了，几人围着傻柱捶背，敲腿。俨然成了一副地主老财的架势。
刘岚看不过眼了，过来说道，“何雨柱，你不知道吧，昨天就是你身旁的几人，把你留给张龙的卤肉，抢走，分着吃了。”
傻柱身旁捶背，敲腿的几人，一下子冷汗直冒，其中一人辩解道，
“刘岚你不要瞎说。那是我们大师兄可怜我们，再说了，难道你没吃吗！”
傻柱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弟子，抹不开面子，被他们给道德绑架了。
唉，这种事，到处都是，自己立不起来，永远被别人耍的团团转。
拒绝吧，所有人都孤立你，给你整个冷暴力。
说你不合群，这个时代，拳头不硬，没有做好被孤立的准备，有时候真没法避免。
所有人都孤立你的时候，被逼跳河的都很常见。想不开呗。
“行了，行了，都去忙自己的事吧，现在可是打击封建残余的，让张主任看到了，估计帽子都给你们扣上。”
明明这也算中国的传统文化，体现了对长辈和师傅的尊重?。
可有些人也不知道是没文化，还是故意打击，或者就是看不惯，
反正就是南锣鼓巷街道办的王主任，也说，要磕头，关起门来，回你自己家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