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在外边观看,只见到委会里乱成一团,男人在打高勇,另外的人在拉架,而魏彩艳正坐在地上哭泣。
看着高勇被一拳又一拳打倒,林羡高兴啊,这人请得值。
这场闹剧,一直到公安同志过来才罢休,有了林羡这个外应,男人很快逃脱,就连公安同志到来,也没找到人。
但是高勇和魏彩艳有一腿的事儿,却是被散发出去。
起先高勇还在狡辩,声称这是诬赖,是陷害。
“公安同志,你们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不知道是谁看不惯我,居然污蔑我和魏同志之间的关系!”
高勇心中神色莫辨,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加上他平时做事认真负责,一时之间,还真有好同事为他说话。
魏彩艳坐在地上,低声哭泣:“公安同志,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男人没了,好不容易能得到高主任的提携,他看我孤儿寡母可怜,让我来委会跑跑腿,勉强能养活自己,却被那些人污蔑,我——别拦着我,我一头撞死算了,就是我所求,我死后,能还高主任一个清白!”
说着,她竟是站起来狠狠地往墙上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公安同志把人拦了下来。
“干什么呢?我们只是例行调查,接到通知,这里有人闹事,专程过来处理,可不知道你们的事儿。”
在这地界,处处都是干部,谁也惹不起。
作为还好好地活下来的公安,最会的便是识时务,这事儿一看就有猫腻,他们也不乐意接。
万一惹到不该惹的人,那才是作孽。
魏彩艳不愧是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女人,她说的话,很好地为高勇洗白,万一有人拿她是被高勇提携进来的说话,也能有个解释。
只是她换了一个语序,只要公安同志不查,谁也不知道,她是先进的委会,后生的娃。
可谓是准备得足足的,最后还用自尽来说事儿,短短几句话,就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也有的人精,从这话里听出些什么来,但高主任一日不倒,那还是高主任,他们只是小小的干事,万一高主任没事,倒霉的就是他们。
因此大家伙儿都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倒是苦了公安们,他们只是来处理打架纠纷的,不是来抓奸的。
这可咋弄?
就在僵持的时候,一个男同志走了进来,用轻快的语气说着话:“哎哟,今天有一封信啊,咱们这许久都没收到信件了,也不知道又有哪个倒霉蛋被举报了。”
男同志从外边来,委会何其重要,平时压根没人敢过来围观,即使是发生了大事儿。
这不,男人是个关系户,平时工作也不认真,刚和对象约会回来,习惯性去信箱里拿信。
这就是他的工作,每天就是看看信箱里有没有举报信,有的话把信交给调查队,没有就是摸鱼。
这样的好工作,他花费了不少人脉进来。
刚进来,男人就察觉到气氛不对,看了看依然坐在地上哭,一只手却被公安同志紧紧拉着,以防她寻死。
再看了看穿着制服的几个公安,眼睛眨啊眨,按照之前的习惯,结结巴巴地念着信封上的举报信。
“举报委会高勇同魏彩艳有不正当关系,还生了一个儿子,就住在杏花胡同23号……”
男人沉默了,公安同志沉默了,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半晌后,男人语无伦次地说:“啊,这,要查吗?高主任,我不是故意的,不是,这咋回事啊?”
谁能和我说说?
这不是赶巧了吗?
委会主任可不止一个,刚刚是看在高勇的面子上,大家都没发话。
这回有确切的举报信,那就不一样了。
之前的男人来闹,大家都没咋当真,谁让他在公安同志到来的时候跑掉,以为是开玩笑呢。
有举报信就不一样了,按照规定,这必须得查。
管理这方面的一个主任站了出来,“小刘啊,拿来我瞧瞧,咱们委会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必须得严查,无论是咱们委会的规定如此,还是还高主任一个清白,此事决不能姑息!”
这下子,公安同志也不走了,以配合调查为由继续留在这里。
王主任,也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位,接过信,刚刚小刘念的便是信封上的内容。
“这,有点儿不合时宜哈,一般来说,信封上是不能这样写的,不符合规定。”
王主任打了个哈哈,忍不住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心中骂死那个写举报信的人,这下好了,进不了退不得。
打开信封一看,更是了不得。
在高勇阴沉而又害怕的神色中,王主任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真是……
“这,这信里写了,魏彩艳同志的孩子不是高主任的。”
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就让高勇松了一口气,幸好。
这气还没松结束,就听王主任继续道:“这孩子其实是高主任的儿子高斌的,但是高主任确实同魏彩艳同志有不正当关系,里面罗列了高主任每次去杏花胡同的时间,也有高斌去杏花胡同的时间,以及魏彩艳同志分别和他们见面的时间地点。”
一口气说完,王主任心中更加害怕了,同时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高勇,随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魏彩艳。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谁能想到呢,平时在委会温温柔柔,做事勤快,和大家都处得不错的同志,竟然和一对父子有关系!
没见过,真的没见过,不只是王主任,在场的所有人三观都遭受到了冲击。
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儿。
造孽呀!
公安同志们嘴角的笑意都要压不住了,这次应该没他们啥事儿吧?还能免费看一场大戏。
哎哟我的娘哎,这可真刺激!
刺激不刺激的,魏彩艳压根没感受到,她只觉得窒息。
原本一直隐瞒的事儿就这样被揭开,她完了,彻底完了!
高勇面色灰败,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绕来绕去,没有头绪。
最终只听到一句:“孩子是高斌的”,然后猛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