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点了点头,转身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几根银针,开始为向夫人施针。她的动作熟练,银针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轻轻刺入向夫人的穴位。
向夫人虽然依旧昏迷,但眉头却微微舒展开来,呼吸似乎也变得平稳了一些。
向封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而糖糖,就是那个能带来奇迹的人。
施完最后一针,向夫人缓缓睁开眼睛,她看了一圈周围的景象,最终将视线停在向封和向阳的身上,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因为太过疲惫而说不出话来。
“妈妈!”向阳惊喜的叫声传入耳朵,紧接着,向阳扑进了向夫人怀中,眼圈通红。
向封激动地握着妻子的手:“阿昕,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阿昕!你感觉怎么样?哪里痛?”
向夫人缓和了半天终于清醒过来了,眨巴眨巴眼睛,看清面前的丈夫后,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封哥,我感觉好多了……”
看到这抹笑容,向封终于松了口气,又急吼吼的问道。
“糖糖小天师,你知道是谁一直缠着我妻子吗?”
“……是您母亲。”糖糖犹豫了一下才说明了真相。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向封愤怒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他的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缠着妻子、害她病重的,竟然是自己去世多年的母亲!
“她……她怎么能这样!”向封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活着的时候欺负你,死了还不放过你!她到底想怎么样!”
向夫人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透着一丝解脱。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虚弱却清晰:
“是的……自从她去世后,我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缠着我。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她,梦见她站在我床边,冷冷地看着我欺负我折磨我……我夜不能寐,身体也越来越差……”
向阳听到这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声音哽咽:“妈,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我们一直以为你只是身体不好……”
向夫人苦笑了一下,眼里带着一丝无奈:“我不想让你们担心,也不想让你爸为难……毕竟,那是他的母亲……”
向封听到这里,心里一阵酸楚,愤怒和愧疚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猛地转身,看向糖糖,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糖糖,你能不能让她魂飞魄散?我不想再让她害人了!”
说非母亲做事做人太绝,他也不愿说出这样决绝的话。
她在活着的时候就总是欺负自家媳妇,还联合外人各种对付她,趁着他出差在外还把自家媳妇折磨得一身的病,就连月子的时候她也不放过欺负自家媳妇的机会。
日日搅得他们家不得安宁。即便后面搬出了家门,他依旧像是防贼一样防着老母亲。
可他没想到,现在人都死了这个人还不能放过他们。
糖糖看着向封,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
“向叔叔,魂飞魄散是最后的惩罚,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而且,她毕竟是你的母亲,你们之间还有未了的心结。”
向封愣了一下,随即咬牙说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让她继续害人吗?”
糖糖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些:“其实,鬼魂缠人,往往是因为心中有执念未解。你的母亲之所以缠着向奶奶,很可能是因为她生前对向奶奶有怨恨误解,或者是对你们家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如果能解开她的执念,她自然会离开,不再纠缠。”
向封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他低头看了一眼妻子,又看了一眼女儿,最终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糖糖点了点头,语气认真:“今晚,我会设一个法坛,召唤她的魂魄出来。你们可以和她对话,试着解开她的心结。如果她愿意放下执念,我会送她去该去的地方。如果她执迷不悟……我再考虑其他办法。”
向封和向阳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他们知道,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糖糖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护身符,担心鬼伤人。
向阳眼眶蓦地泛红,她死死咬着嘴唇,用手按着胸口,半晌,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糖糖小天师”
糖糖笑了笑,说:“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客气。”
“也谢谢您墨医生。”
墨云尘微微点头。
看了看时间还早,就先跟着墨云尘回家吃饭等晚上再过来。
……
夜幕降临,房间里点起了三根白蜡烛,烛光摇曳,映照出几人的影子。糖糖站在房间中央,手里拿着一把符纸,脚下画着一个复杂的符阵。向封和向阳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她,大气都不敢出。
糖糖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符纸突然洒向空中,落在符阵的各个角落。房间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烛光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熄灭。
“来了。”糖糖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房间的某个角落。
向封和向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在房间的阴影处,隐约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扭曲而诡异,仿佛一团黑雾,正缓缓靠近。
“就是它!”糖糖冷喝一声,手中的符纸突然燃起一道金光,直射向那团黑影。
黑影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猛地向糖糖扑来。糖糖不慌不忙,脚下步伐一变,手中的符纸接连飞出,每一张都精准地击中黑影。
黑影被逼得连连后退,最终被逼到符阵中央,显出本来模样。
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浮现出来——那是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婆,面容枯槁,眼神阴冷,正是向封去世多年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