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看了一眼身后的客栈,直接转身离开,身影很快就没入雪景中。
南宫忻正在一楼的大堂里慢条斯理地吃着早膳,见月瑶还未下楼,他端着刚点的早膳上楼。
将两人的房门打开后,并未见到屋内有她的身影,待看到两扇打开的窗户后,他的脸顿时就黑了!
南宫忻将早膳放下,在匆忙地结过账后,对着月瑶的脚印就追了上去。
月瑶知道他迟早会发现,又在看到自己那明显的脚印后,她一边走一边将足迹毁掉。
南宫忻追出一段距离后,明显地发现前方的脚印没有了,心中就是一阵气怒。
他那暗中隐藏着的自己人,在昨夜看见他的信号后,此时已经与他汇合。
“王爷,您真的没事,真是太好了!”
五百余人的队伍在找到完好的南宫忻时,一个个激动得无以复加。
“王爷,卫一等人传来消息说,去往述北的路上有好几方人马,让我们千万要小心!”
其实不用卫一他们传信,南宫忻也能想到明元帝几人的做法。
只是一时找不到月瑶,让他此刻的心情很是不好!
“我们走!”他无奈地叹息道,目前来看只能边走边找。
月瑶见南宫忻没再追上来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她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她在脸上做好伪装,确定不会被认出来后,才慢悠悠地在雪地里走着。
她对这个时代一点儿也不熟悉,并不知道要自己去哪里,只能边走边看。
忽地,月瑶听到有马蹄声传来,她立即就隐藏好身形!
她清楚地看见乌压压地一群人,个个黑衣蒙面手执长剑,一看就不好惹。
待离得近些后,她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前端的南宫忻,他此刻正坐在马背上,脸色是十分地阴沉。
月瑶连忙屏住呼吸,不能让他找到自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等他们的身影彻底走远后,她才暗处走出来,往相反的方向走。
可才不过一刻钟,她就看见莫娘子夫妻的身影在前面不远处,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们显然也看见了她,见只有她一个人,莫娘子不断地催促着身边的男人。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那夫君呢?”
“他不是我夫君!”
虽说自己失忆了,就凭着南宫忻那时不时地对她耍流氓,怎么可能是她的夫君?
“呵呵,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莫娘子的声音很柔和,她快速地走上前,看着眼前这个伪装得极好的女孩子。
月瑶见自己精心地伪装居然被她一眼就认出,她心里很是好奇。
“不是,我都伪装成这样了,您怎么知道是我?”
莫娘子慈爱地笑了笑,要问她为何一眼就将人认出,那是因为月瑶的眼睛和身形。
“许是我们有缘,不然我们又怎么会这么快就重逢呢?”
起初救他们两人时,那位公子很快就醒了过来,所以她几乎都没有机会靠近月瑶,就连给她换衣服,都是那位公子亲力亲为!
三人很快就找到一间客栈,才刚进屋,莫娘子就把月瑶拉到房间里,眼里很是急切。
“您要做什么?”
月瑶见她在自己身上打量着,心中并不怎么舒服。
“姑娘,你知道你的生辰吗?”
月瑶此时已经洗去那层伪装,此刻的面容让莫娘子感觉到像是在照镜子一般。
她一抬手就将自己的人皮面具揭下来,显露出来的容颜与月瑶十分相似!
“您怎么长得跟我这么像?”
月瑶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也是伪装的,她之前怎么都没注意呢?
莫娘子的脸上有着明显地笑意,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开半分。
“姑娘,你应该是我的女儿没错了,我可以看看你的后背吗?”
“您说什么?我是你的女儿?”
怎么可能呢?月瑶是打从心底的不相信,但是为了让她死心,也只好将衣服解开!
“这…”
季寒冰看着她那背上已经淡化的疤痕,心中不自觉地一痛,她可以想象月瑶在丞相府里的日子有多么艰难。
她轻轻地用右手在月瑶的右肩处一点,一朵淡粉色的梅花印记立时就显现出来。
那印记只呈现一息之后又迅速地消失,她再也忍不住地掩面痛哭起来。
“瑶瑶,你真的是我的女儿!”
季寒冰的心情缓和一会儿后,又叫来自家夫君,她的语气里满是激动之色。
“询哥哥,我们的女儿终于找到了!”
月瑶看着前来的男子同莫娘子一般撕开面上的伪装,那俊雅出尘的面容立时就显露出来。
在接下来的一刻钟里,季寒冰就说起自己的身世以及这十年来的经历!
月瑶听得眉头直皱,什么圣女?什么苍梧国皇室?
她只感觉听得脑袋有些发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瑶瑶,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你,从此以后你就是苍梧国的长乐公主,也是皇室唯一的公主!”
月瑶的心里并没有半分的激动,怎么说呢?他们的话就如天上掉下一个很大的馅饼一般,此刻将她砸得晕头转向。
“我如今已经失忆,分不清你们说的是真是假,所以我希望我的身份先不用公开,等哪日我恢复记忆后再说。”
她目前不想接受那样的身份,她从来都知道身份越高,背负的就越多。
季寒冰微微点头,这十年终究是亏欠她良多,让她独自在那吃人的丞相府里长大,只是一想,她顿时就心如刀绞。
可是若不将她带回苍梧的话,她如今的境地是十分危险的。
“瑶瑶,你跟我去苍梧吧,柳族的人肯定在暗中寻找你许久了,届时你会很危险,甚至危及生命。”
季寒冰从小就在柳族中长大,那里有多么残忍她是知道的,说得好听点是圣女,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祭祀品。
“可是我能躲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吗?”
月瑶轻笑一声,那么危险残忍的地方应该毁掉才是最好的,不然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摆脱他们的纠缠。
她自问也不是个畏畏缩缩的人,从来都不怕直面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