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月瑶与南宫忻正在无忧阁的大厅里吃着早点,宫中忽然传出明元帝病重的消息。
“阿瑶,父皇病重,我得进宫去看看,你就在府中,哪儿也别去。”
南宫忻郑重地交代着,再看了月瑶几眼,随后就直接往皇宫而去。
景王府的马车刚启程半刻钟,年昂的身影就出现在王府里。
魏延瞧着突然到访的年公公,心头闪过一抹怪异感。
“皇上如今病得厉害,听闻护国寺香火鼎盛,祈福最灵验。”
“故而让景王妃与太子妃等人去寺内为皇上祈福,心诚则灵,相信皇上定会早日康复的。”
年昂说明来意后,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大有月瑶不去不罢休的架势。
魏延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去到无忧阁。
“小姐,魏长史有事找您,可要见一见?”
月瑶整理药箱的动作一顿,魏延在王府的地位可以说仅次于南宫忻,平日里没有重要的事,他也不会来此。
“让他进来吧!”
话落,月瑶将药箱合上,片刻之后就到达大厅,她径直坐在主位上。
“王妃,年昂来了,说让你即刻去往护国寺为皇上祈福。”
魏延不等月瑶开口,直接将这事情说出,心中不免起了一丝担忧。
毕竟如今的月瑶可以说是王爷的眼珠子,迟疑了一下,他又将自己的担忧说出。
“王妃,皇上虽说近些日子身体不太好,突如其来就病得这么重,属下怀疑有很大可能是个局。”
南宫忻武艺高强,人又聪明,他们不好下手,所以就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就算明知道是个局,可我也无法拒绝父皇的旨意,不是吗?”
“也许是你多心了也说不定,此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月瑶眯了眯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魏延瞧着她明显不将此事放在心的态度,也只能安慰是他多想了。
“王妃,年公公还在前厅等着呢!”
他又提醒道,年昂是明元帝的心腹,从某些方面来说代表的就是皇上。
“知道了,你先走吧,我随后就到。”
月瑶之后也不再看他,再次返回到主屋,确定要带的东西没有遗漏后,才与陈宇一起去往前厅。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厅内坐着的年昂以为是月瑶到来,站起身来就欲说上两句。
待看清来人是魏延后,他的脸色刹那间间就变得低沉。
“景王妃真是好大的架子,你去请还不算,可是非得让老奴去一趟不成?”
魏延还未答话,就听见月瑶清冷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年公公,本王妃自小体弱,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走得再快,又怎么快得过你们男子呢?”
忽地,月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拍了一下脑袋,面上有着些许歉意。
“年公公,本王妃失言,忘了你是个内侍,算不上是真正的男人!”
反正南宫忻的仇人可以说是满京城,她也不在乎多他一个,左右他也是明元帝的走狗。
而且她不过是晚来一刻,这人居然就敢在王府里摆架子,她可不会惯着。
魏延:“!!!”
年昂:“!!!”
他心中立刻就泛起无边的怒意,他此刻很想杀人。
但此地终究不是宫里,若是冲动之下就动手,他断然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景王妃,太子妃几人可是已经先启程了,您可得快点才能追上她们呢!”
年昂神色如常地说道,他倒要看看这令人讨厌的景王妃,今日到底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
“知道了,本王妃马上就出发。”
年昂得到她的回答后,暗中凶狠地剜了她一眼,转身就折返回宫。
月瑶自是注意到他的神色,倒也没有过多地在意,就算自己对他和颜悦色,也不见他们会成为朋友。
魏延很快就让人准备好一辆质量上乘的马车,在月瑶即将上车之前,又细心地劝嘱。
“王妃,卫十一几人会在暗处时刻保护您的安全,您自己也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了,放心吧!”
月瑶随即也不再多言,弯身就踏入马车内,车夫立刻赶着马儿,很快就消失在王府门前。
皇宫中,明元帝的寝殿永安殿内,十数名太医伏跪在帝王的床前瑟瑟发抖。
“你们说说吧,朕到底还有多少时间?”
怎么可能呢?他只是近日身子不爽利,怎么就病入膏肓了呢?
而且他如今才四十来岁,还谈不上老呢!
明元帝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他才上位不过十几年,怎么会甘心这么快就死去呢?
“回皇上,您若是能保持心情平和,最少也能有两个月的时间。”
明元帝一听,那还好,两个月足够做很多事了,他一定要在死前替南宫弘将所有的障碍都铲除。
“这件事若是敢泄露一分,朕不介意让你们的九族陪葬。”
帝王阴险的声音在永安殿久久回荡着,让太医们的心也跟着发抖。
“臣等定不会对此事多说一句。”
太医们自是知道此事若是被人得知,朝中一会动荡不安,而南辰经不起那样的内耗。
一行人刚退下,南宫忻的身影就出现在殿外,待内侍禀报后,他才进入殿内。
看着明元帝安静地躺在床上,他的内心并没有多少波动,之所以会进宫来,也只是念在是他的亲生父亲罢了。
“父皇的身子可好些了?”
南宫忻温和地问道,明元帝似刚醒来一般,看了他几眼,然后才开口应到。
“景王来了,快坐吧,不如我们来下盘棋吧!”
明元帝从来都不屑与南宫忻多待片刻,为着今日的计划,纵是他心中再不悦,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高兴。
南宫忻望着被内侍扶起来的明元帝,心中不免感觉到诧异,今日父皇的表现,是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的和颜悦色。
“是,儿臣乐意之志!”
不过下盘棋而已,用不了多少时间,故而他答应的比较爽快。
明元帝直接让人将棋盘横放在床榻上,让南宫忻也坐到榻边,两人立刻就开始无声的撕杀,你来我往好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