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这是要赶奴婢走?”
茵儿没想到月瑶将她的卖身契给她,竟是要赶她走,心下伤心不已。
“如今我都自身难保,你别再跟着我了,出王府后,你可以去投奔家人或者亲戚,生活该是无虞的。”
月瑶心知自己是皇上赐婚给南宫忻的,想要和离难如登天,只得慢慢筹划。
“不,小姐,奴婢从小与小姐相依为命,您怎么能赶奴婢走呢?”
“您若执意要让奴婢走,奴婢也只好先下去陪夫人了。”茵儿满脸的视死如归。
“你…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傻呢?”
她有心想要将茵儿送走,行事才能毫无顾忌。罢了,既然她不走,她也不好再说。
刚躺下,月瑶便觉身上寒冷无比,不禁打起了寒颤。
原身本就体弱,又在雪地里跪上一个时辰,弄不好会发热。
她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一些感冒药服下,预防发热,药劲一上来,她便睡了过去。
翌日,卯时刚到,茵儿便将月瑶喊了起来。
“起这么早做什么?”
“小姐,今早王爷会带着你一起进宫呢!”
茵儿也不想早早地叫醒她,若是等护卫来叫就不好了。
“等下见到父皇和祖母,记得好好说话,若是说了不该说的,本王定不会饶你!”
“还有,把你的脸蒙上,我怕父皇他们看见你会吐。”
看到月瑶的那张脸,再看着她一身浅蓝色的素色衣衫,发上就只别着一根白玉珠钗。
南宫忻的眉心蹙了蹙,从未见过这般陋颜的女子。
他一袭紫色的正装,威严无比,身姿挺拔,面冠如玉的脸,无不在述说着他的高贵。
月瑶却无心欣赏,那般恶劣的男人,即使他俊美无筹!
“我知道了!”
她眯了眯眼,立刻接过护卫手中的面纱戴上。
“离本王远点,碍眼!”
“在本王面前,你要自称妾,没资格称我!”
南宫忻的语气里嫌弃无比。
月瑶没回话,忍着打人的冲动,自觉地坐在离他最远的距离。
马车一路畅快地前行着,南宫忻闭眼假寐,她则拉开窗帘看着热闹无比的街市。
“你的手好了?”
“果然,人虽丑,骨头却长得快!”
看着她的动作,南宫忻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月瑶:“……”
她依旧不说话,省得被他气死。
雪,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下来,似数不清的蝴蝶在飞,又似柳絮轻轻飘舞,天地浑然一体。
几刻过后,二人便进入皇宫。
“儿臣拜见父皇!”
勤政殿里,明元帝听见南宫忻二人的声音,才将头抬起来。
“嗯?景王,你的王妃怎么蒙着面?”
明元帝的相貌与南宫忻十分相似,年过四十却还是俊朗非常,许是身为帝王的缘故,他的气势威严无比。
看着月瑶着装奇怪,他的眸色中晦暗不明。
“回父皇,她长得丑,儿臣怕污了您的眼睛。”
南宫忻说的一脸认真。
“是吗?景王妃将面纱摘下来,让朕看看能有多丑?”
明元帝明显不信,他只听说过她相貌平平。
“是,儿臣遵旨!”
月瑶隐晦地看了南宫忻一眼,见他并未看过来,只好摘下面纱。
“快将面纱带好,等会去见太后就不必摘下了,要是吓着她老人家,朕唯你是问。”
明元帝夸张地拍了下心口,真没想到她竟那么丑。
“是!”
月瑶眉眼低垂,眼里的冰冷一闪而逝,这皇帝也太恶趣味了!
“你自己去见太后吧。本王就不奉陪了!”
勤政殿外,南宫忻不再多言,不管月瑶在太后宫里会如何,于他而言死了最好。
“景王妃,奴才带你去太后的宫里!”
“有劳公公了!”
看着南宫忻远去的背影,月瑶的眼里划过一片凉意,驱步跟上领路的公公。
“景王妃来了,快过来让哀家好生看看。”
慈宁宫里,太后一袭紫红色的华服,微白的发上戴着金色头冠。
六十出头的面容上,因保养得宜,似年轻十岁,风华无双。
看着眼前的月瑶,太后一脸的慈爱之色。
“拜见太后,太后万福!”
月瑶盈盈一拜。
“傻孩子,还叫太后?该叫祖母才是。”
太后一把拉过她的手,仔细地瞧着。
“你何故蒙着面?可是景王欺负你?”
太后知道她长相平平,却不知为何蒙面。
“王爷对妾身挺好,是孙儿长得丑,恐污了您的眼。”
月瑶神色淡淡,并不因为自己的容貌自卑,更何况过几日解了毒便好。
“容貌丑有什么关系,知你心地好,日后同景王好好过日子,他迟早会知道你的好!”
太后看着她,心中不禁怜悯起来。
“是!”
月瑶面上不显,心中却恨不得杀他而后快,只要有一丁点的机会。
她走出宫后,已是午时,左右看了一圈,却不见景王府的马车,想来早就已经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