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毛毛躁躁抱着尾巴的狐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嘴里叼着瓶罗浮的香膏,尾巴上还包着一层没取下的素云砂。
手里还不忘拿着一柄胡木梳子。
明明在几分钟前还出现在自己房间里喊着自己起床的人,不过片刻又突然出现在另外房间的床上。
白珩幽怨的瞪着单独露出头的镜流,蓬松的尾巴往下垂了几分。轻微摇晃的腰肢彻彻底底的表现了此时白珩委屈的心情。
“镜流,你怎么这样啊。”
默默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将自己的脸遮住。镜流捻着手指,将身子侧着缩在祝白胸前。
散落的白发披在枕头上,掩饰着自己的羞怯。站在卧室门前,白珩能看见的,也只有镜流白皙的侧脸和一脸得意洋洋的祝白。
“我可是云上五骁之一呢,你别把我当白痴了,祝白。”白珩拿着香膏叉着腰 极为潇洒的将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向上一顺。
“今天可是饮月转世身来到罗浮的日子。他们可是无名客啊!那可是我这辈子最想要做的事儿了。在这庄重的日子里,你们两个竟然于被窝之中温存!”
白珩一脸的痛心疾首
“而镜流,你作为罗浮曾经的剑首,竟然被祝白影响至此,你难道不记得当年我们在月下指着天空,将祝白抛在脑后,互相许下誓言的时候了吗?你斩星的誓言呢?”
“你这是酸了?”往下缩了缩,将自己的上半身再次隐藏在被窝里。
不怎么剧烈的动作,但由于祝白和镜流两人距离几乎为负。祝白的动作难免将镜流的衣服掀起,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沟壑揉搓,不自觉的出现在祝白的视野内。
“你们两个混蛋……!”白珩一把将自己的胡骂木梳子扔到地上,抬步上前,直接撞上了卧室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祝白构造的一层水幕。
半个系统时后。
在玉兆如同被人入侵般的连番响动后。在发丝被香膏黏成好几根凸起后,看了眼玉兆上信息的来源。祝白理所应当的将玉兆的语音全部关掉。
三月七的信息啊。
作为一名成熟的师傅,应该学会给自己的徒弟放假。和三月七在匹诺康尼逃避练剑时的借口一样。
作为无名客,开拓才是三月的生活 。持续不断的练剑时光。乃是极为的枯燥乏味。若是没有足够坚定的信念支撑,在长时间的机械挥剑里,都不会对剑士的剑术有着丝毫提升。
以几根凸起物作为主要发型的祝白,转过身子将玉兆随手扔下。有粉色菱形水晶法眼镶嵌的左手如今正拿着一把闪着银光的剪刀。
只是由虚无命途之力凝聚出的剪刀。上面闪烁的银光更是祝白特意保留制造。
客厅里,站在祝白对面躲在镜流身后的白珩,看着祝白手上那对自己尾巴和头发意味明显的剪刀眼中没有丝毫胆怯。
白珩竖着中指,在从鳞渊境海面吹拂过来的海风拂面下。侧着身子将镜流的肩膀搂着,视祝白手中的剪刀如无物,脸色轻蔑,竖起的中指不断的一前一后的移动。
“白珩啊”镜流僵硬的将白珩搂着自己肩膀的手给掰下来,苦口婆心的劝慰
“白珩你听话,小白这个样子真不像是会冷静的样子。他毕竟是虚无命途行者,真把小白惹火了,皮肉之苦你不会受,但他毕竟是在荒无人烟的荒芜星域里和一群死物待了几百年呢。”
“别看小白一天天的那么搞怪乐观,其实他的心里,指不定多脆弱呢。”
玉兆不断的震动,从茶几的一边跳动到另外一边,根据其移动距离,祝白能够从中看出三月的激动和兴奋。
祝白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对于镜流的话心中总有一丝异动。
“莫非昨天晚上偷偷出去的事儿让她知道了?但我没干什么就去鳞渊境吹吹风了而已啊。”
想到此处,祝白的额头浮出几滴冷汗,看着笑颜如花的镜流心中莫名升起一丝胆寒。
“毕竟我是曾经的罗浮剑首呢,小白你不也一样吗?在仙舟联盟这个地方,但凡是在战场留名之辈,只要其存活下来,就很难有什么明显的短板。”
镜流笑笑将嚣张的白珩给按住,拿起了快要被三月的消息震的掉下茶几的玉兆。
“师傅师傅师傅!天呐,符尘师祖简直是三月我有史以来见过最聪明的人了!丹恒还说那些都是师祖她凭借对他前世的了解才得出的结论。明明就是他被师祖戳穿了嘛。”
“嘿嘿,悄悄告诉师傅你一个秘密。冷酷无比的型男丹恒,我偷偷看见他在师祖唠叨下双手合十求饶呢,而且在师祖的帮助下,丹恒的沧龙浊世不仅可以打扫地板。如今连整个列车都可以清洗干净。”
“为此帕姆还特意夸了师祖,说在她的奇思妙想帮助下,列车省下了一大笔经费,以后再也不用去洗车星了呢。”
“还有啊,小白师傅,你什么时候和镜流姐来流云渡渡口接我们啊。我看符尘师祖她昨天晚上都没睡觉,听丹恒说,她可是对你的欢迎仪式期待了一晚上,根本没睡着呢。”
将玉兆内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的查阅。
看到最后一条,白珩也将下巴放在镜流肩膀处,并成功的被祝白拎起后衣领,调转了位置,只能在空中不断的挣扎反抗。
看着最后一条小三月明显带着抱怨的语气,祝白淡然一笑。
将原本白珩的位置占领,将镜流环抱住并伸腿抵住妄图反抗的白珩。
抓住镜流的手接过玉兆
“最后一条这带有撒娇意味的话,应该是三月唯一说的。”祝白咂咂舌继续道
“镜流姐,这才是三月会说的话嘛。至于前面的那些旁敲侧击,从不同方面论证符尘在列车上发挥的作用。这些话,自卖自夸的意味很重啊。”
“而且师尊她是可以弄到我们的联系方式的,但她没有。”镜流调笑道,接上了祝白的话茬。
“借着自家徒孙的口夸自己,这种不要脸皮的样子,还真是和记忆里的符尘如出一辙呢”
“但这也不是在说明,符尘在向我们证明,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有点儿过分吗?”镜流一把抢过祝白手里的玉兆,翻出来三月拍的那张耳坠照片,将照片抵到祝白眼前
并将一旁的白珩完美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