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我们心里都清楚的很,不过是各有目的但最终无奈之时的抱团取暖罢了。你已经拿走了支离,它也不再是那残破不堪的样子,你可以随心控制。如今的祝白,和你们星核猎手之间的合作早就一干二净了。”
“真的吗?”卡芙卡摸着星的手顿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审视镜流
“他提前拿了一部分报酬,在他虚无命途力量和我言灵的协助下才彻底压制住了你体内的魔阴。”
丝线交织,缠绕住萨姆的躯体,卡芙卡手掌一拽,透过言灵丝线,直接让萨姆解体。在少女出现的那一瞬间又散去丝线,生怕伤了流萤。
将流萤拉到自己身边,卡芙卡继续说着
“这孩子还在匹诺康尼之内,她的剧本还没有彻底终结,你凭什么认为祝白会听你的,要知道你的性命几乎在我和祝白手上。”
“卡芙卡…”一直沉默的刃突然开口,走上前,死寂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神采
“镜流,我问你,如果最后那小子成功登上王座了,你会让他救回白珩吗?他会愿意救回白珩吗?”
“难道你不清楚?在罗浮上,他为我们几个都造了一具机巧之身。借助机巧存活于世到底算不算复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但小白的态度,你应该很清楚。”
“可我不…”
“可你不信他是吗?”镜流嘴角一扯,眼中的恨意再次涌现。
“你是不是觉得差点也变成丰饶孽物的祝白在有了实力之后会没脸回罗浮,会觉得自己没脸再见当年救下我们的白珩。会觉得哪怕白珩复生,但只要看见有可能身化孽物的他会让白珩感到厌恶?”
“你倒是在那片梦境中感慨颇深啊。”
白发剑客怅然的说着
“我告诉你,应星,朱明仙舟之上怀老还一直在等你。在来匹诺康尼之前他亲口对我说如果我碰见应星了,如果你愿意回到朱明仙舟,他愿意卸下将军的身份,用尽自己一身的军功换取你留在仙舟的资格。”
“宁如飞萤赴火,不做樗木长春。好啊,这句话可真有气势。但你可知晓,如今的你说难听了,是孽物,说好听点儿,就是个需要压制魔阴的仙舟人。”
“你不是自诩让工造司的所有人都知道,在仙舟的历史上,短生种应星的一生,会比仙舟人漫长的一生更加荣耀。可你明明有着漫长的生命了,难道混沌医师就不是长生种,就没有接受药师的赐福了吗?”
“你却非要寻死,以身体感受我的剑招,用来折磨自己,非要让自己走到一条绝路上誓死不回头。”
镜流还想要继续说下去却被流萤,这个渴望生存,渴望生命延续的少女打断。
银发少女将手心靠近胸膛
“镜流小姐,阿刃和你不一样,祝白先生一直就在你的背后跟着你,永远都没有离开,你不需要转身就可以感觉到他。但阿刃不行,他已经离开路口太久了,哪怕回头,也看不见那个一直在原地等他的人,除非他愿意往回走。”
“哪怕有着同样的守候,但你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空气寂静,也不知道是不是镜流被这位渴望生存,渴望生命的少女说服了。也许是刚才的话语让镜流让镜流想起来什么,想起了在梦境中符尘给她分享的祝白在第一探索梦境时主动撞上了她的剑锋?
其实刃会来到匹诺康尼是镜流早有预料的。哪怕后面景元将将军一职暂时搁置,让其他人接替亲自来一趟匹诺康尼,镜流也不会太过惊讶。
因为在被阿哈从那片梦境中将意识驱散时她明确的感受到所有人都听见了阿哈的嘱托。
“想要在无意义的虚无中走出一条存在意义的道路,那总该有一片无意义的地方存在好让这两个令使受折磨吧。你们说是不是。”
在听到这句话后,镜流明显感觉到阿哈的视线在自己这里停留了很久。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明明没有人存在的空白区域。
也凭空出现一道人影,是一个蓝色瞳孔,扎着高马尾,和白珩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温和跳动气息的女孩子。
镜流瞬间反应过来,那个女孩子是阿哈特意为那位黄泉小姐准备的。就是为了让她认清这是个梦境,是骗局。
回到匹诺康尼,没了阿哈的视线压制后,镜流本以为自己什么变化都没有,直到在瓦尔特和姬子一行人询问丹恒和自己梦见了什么自己二人什么相关的东西都说不出来。
不需要对视,镜流就已经知晓阿哈在她身上的注视留下了什么力量。
一股完美诠释现实是个梦境的力量。
“三月,我们回白日梦酒店,把祝白带回来,告诉他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一切。”
“镜流姐…”三月七明显的感觉到丹恒和镜流身上的变化。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上真的有股隐藏的力量吧。
三月七可以非常清晰的感觉到,苏醒之后的镜流和丹恒还是不一样的。好像多了一份作茧自缚和无能为力的绝望。
这让护着自己无数次,照顾自己不受惊梦剧团伤害,教导自己剑法和知识,还给她买苏乐达的三月七的心里一直缭绕着一份担忧和愧疚。
在听到镜流想要回白日梦酒店后,想着不能让镜流一个人离开,三月七看了看一直警惕着,害怕刃突然动手的丹恒和被卡夫卡抱着的星。给两人打了声招呼,跟着镜流的背影,一起回到了白日梦酒店。
白日梦酒店,星际和平公司包间。
一个浑身缠满绷带,桌椅上放着几枚筹码的青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坐在床边看似看书,实则照顾自己的石膏头教授闲聊。
“啧啧,教授,你还是那么不坦诚啊,怎么不直接告诉我口袋里放了些什么,如果不是这副受伤的身体,我还真要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了。”
“我不会和该死的赌徒当朋友,坐在这里,只不过是受那个麻烦的纯美骑士所托罢了。”
“那你现在怎么不走呢?是不愿意,还是担心,亦或者是来自有友人的大发慈悲?”砂幽默的笑着,非常想要看见拉帝奥教授那副严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