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旗装在柔和的晨光映照之下,闪烁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华美光泽,宛如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般璀璨动人。
不仅如此,安陵容还同萧姨娘在这件精美的服饰之上绣制出了自己最钟爱的图案——一朵朵娇艳欲滴、肆意盛开的栀子花。
这些栀子花的绣工堪称精湛绝伦,每一片花瓣的纹理都被细致入微地勾勒出来,清晰可见且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衣料上飘散出清幽淡雅的芬芳气息来。
除此之外,安陵容还特意为今日的殿选精心搭配了头饰。
她将昨天亲自前往集市选购而来的珠花小心翼翼地插于发间,并配上了两根温润洁白的玉簪子。
而在双手手腕处,则佩戴上了与之相呼应的同款白玉手镯。
此刻的她不像原身前世那般寒酸,头上仅仅只有两根朴素无华的银簪子作为装饰。
当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安陵容来到选秀的地方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角落里。
尽管周围其他参选女子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但她却始终没有上前与任何人主动打招呼。
因为在她心中深知,在场的众人皆是彼此竞争的对手,又怎会真心实意地友好相待呢?
就在这时,她瞧见甄嬛朝着沈眉庄缓缓走去,并面带微笑地向其打起了招呼。
紧接着,这两人便开始热络地交谈起来,你来我往,相谈甚欢。
然而,正当她们聊得兴起之际,突然间,一阵清脆的响声毫无征兆地传来,瞬间将她的思绪给打断了。
随即,一个尖锐而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你是哪家的秀女啊!竟然如此不小心,拿这么烫的茶水浇到本小姐身上,难不成是活腻了,想要找死吗?”
这个声音正是夏冬春所发出的。
安陵容的眼前浮现出原身经历此事的感受,那些不堪的回忆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一瞬间仿佛自己仿佛就是原身
与此同时,她听到沈眉庄义正言辞地说道:“此处乃是皇家宫苑,且又是天子近旁,怎会有人如此轻狂无礼!”
面对夏冬春的质问和指责,那位不慎打翻茶水的秀女显得惊慌失措,只能不停地道歉道:“实在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夏冬春却丝毫没有要罢休的意思,依旧不依不饶地质问道:“本小姐在问你话呢,你到底是哪家的秀女!”
那秀女哆哆嗦嗦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叫刘兰心,家、家父,家父是……”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几乎都快听不见了。
见此情形,夏冬春不耐烦的说道:“怎么着?难道你连你自己父亲的官职都说不出口吗?”
刘兰心这才小声说道:“家父乃是云和县丞刘海涛!”
夏冬春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冷嘲热讽道:“哼,果真是从那穷乡僻壤走出来的小门小户啊!也不知怎的,竟有胆量将这脸面丢到宫中来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叮,触发任务。】
安陵容听闻此声,心中不禁一喜,激动地向脑海中的系统询问道:【夭夭,快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任务呀!】要知道,这还是她自从与系统绑定之后,首次接收到任务呢!
夭夭迅速回应道:【叮,请宿主协助夏冬春回怼甄嬛。】
安陵容一听,顿时愣住了,满脸疑惑地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的任务呢?明明是夏冬春如此跋扈无礼,为何不是让我去帮助刘兰心呢?】
然而,未等安陵容继续抱怨下去,夭夭便开口解释道:【宿主,你不妨设身处地想一想。
倘若此刻你便是夏冬春,无端端被他人用滚烫的茶水给烫伤了肌肤,而你仅仅只是要求对方诚心诚意地道个歉罢了,难道这也算过分吗?】
经夭夭这么一点拨,安陵容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先入为主地站在了所谓“弱者”的立场上去看待整件事情,加上前世烫伤夏冬春的人是原身,她却未曾真正理解过夏冬春当时所处的情境和感受。
就在她好不容易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梳理清晰之际,只见甄嬛已然快步向前,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刘心兰身旁,并开口替其说起话来。
甄嬛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地说道:“不过就是区区一件衣裳而已,夏姐姐宽宏大量,又何必为此大动肝火呢!”
夏冬春听到有人竟敢如此多嘴,不由得眉头一皱,目光如炬地盯着甄嬛,喝问道:“你又是何人?竟敢在此多管闲事!”
甄嬛不卑不亢,微微颔首,从容答道:“家父乃是大理寺少卿甄远道。”
然而,她却并未提及自己的闺名。
夏冬春听闻此言,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冷嘲热讽道:“大理寺少卿,也不是什么高官!”
甄嬛却是神色自若,义正言辞地回应道:“世事纷繁复杂,但无论官位高低,总归要讲一个‘理’字才是!”
夏冬春本就脑子不够用,见甄嬛不仅不惧自己的威势,反而还敢据理力争,心中愈发恼怒,随即尖酸刻薄地讥讽道:“瞧你这般模样,定是自以为容貌出众,笃定此次选秀必定能够入选,所以才有胆子在这里对我指指点点、发号施令吧?”
正当此时,一直在旁默不作声、努力做着心理建设的安陵容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来,插话道:“夏姐姐莫要气恼,此事确实并非仅仅关乎一件衣裳那么简单!
方才这位刘秀女不慎将滚烫的茶水泼在了您身上,不仅致使您的衣裳浸湿了一大块,甚至连你的手都被烫伤了呢!
况且,倘若因为这湿了的衣裳让皇上看见怪罪下来,指责夏姐姐您殿前失礼,那后果恐怕就不堪设想啦!”
夏冬春本就脑子不够用,嘴皮子功夫也不如甄嬛利索,此刻见有人站出来帮自己说话,她顿时又支楞起来了,整个人又变得趾高气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