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把夜庚新挤开,问门房侍卫,“王爷和王妃呢?可有他们的消息?”
门房侍卫回道,“没有王爷和王妃的消息,只听说太子殿下在为卫国公戴孝。”
夜庚新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待侍卫离开,他立马关上房门,低声问道,“九姑,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国公爷明明在我们府上,为何会报出他薨逝的消息?如果国公爷真薨了,那来我们府上的人是谁?”
九姑哭笑不得,“将军,有没有可能济州薨逝的国公爷是假的?”
“呃?”
“文岩和文墨不是说了吗,王爷担心国公爷被太子谋害才让他们偷偷把国公爷送回京城,既然是王爷的主意,那王爷一定会找个人替代国公爷。”
夜庚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顶替国公爷这种事不是小事,更何况还涉及到国公爷的身后事,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九姑,你在府中看着些,我进宫一趟,得在早朝前见到皇上!”
“你进宫做什么?”九姑不解。
“国公爷假死之事乃欺君之罪,我得先赶在皇上知道真相前如实禀报,免得以后有人拿此事向承王问罪!”
夜庚新说完,回房里快速整理好衣冠,然后匆匆赶去宫里。
九姑望着他焦急火燎的背影,想唤住他,但想了想还是由了他去。
……
澜霞宫。
听到济州传来的赴告,澜贵妃在睡梦中被叫醒,又惊又喜地问陈嬷嬷,“属实吗?赴告上是如何写的?”
陈嬷嬷道,“赴告是太子亲自写的,说是卫国公年老体衰,无疾而终。”
澜贵妃大喜赞道,“没想到这一次如此快速圆满地解决掉了闵文骞,太子这一次办得实在是好!”
陈嬷嬷也笑了,“解决掉了卫国公,娘娘现在该安下心了吧?”
“快为本宫梳妆,本宫要去乾宁宫陪皇上一同悼哀。”澜贵妃高兴归高兴,但面上该做的戏也做下去。
“是。”
乾宁宫这边。
尉迟晟刚接到赴告,就听宫人来禀报,说夜庚新求见。
他宣了夜庚新觐见,二人在房里说了不到一刻钟的话,齐绥便来禀报,“启禀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尉迟晟皱了皱眉,但还是宣了澜贵妃进殿。
见夜庚新也在,澜贵妃有些意外,“夜将军怎深夜入宫?”
不等夜庚新回话,尉迟晟便先说道,“听闻承王和承王妃也在济州城,他们将卫国公薨逝的消息传回将军府,夜卿不信,深夜入宫向朕求证。”
澜贵妃露出一脸悲伤,“国公爷就这么去了……臣妾这心里着实难受……”
尉迟晟长叹,也一脸感伤,“是啊,他就这么去了,朕一时间真难以接受。”
澜贵妃安慰道,“皇上,人死不能复生,您别太难过了。再说了,听闻国公爷是寿终正寝,且又有太子为他送终,想来他应该也没有遗憾了。”
尉迟晟感伤地又连叹好几声,突然想到什么,抬眼道,“贵妃,卫国公只有皇后一个女儿,皇后早逝,这应该是卫国公此生最大的遗憾。你与皇后情同姐妹,这些年又视太子如己出,不如你去一趟济州城,协同礼部、太子为卫国公操办丧礼。有你在卫国公灵前哭丧,卫国公和皇后在天有灵,他们一定会深感欣慰的!”
“皇上……臣妾……”澜贵妃险些吐血。
闵文骞死了,她只有欢欣雀跃。
现在让她去给那老东西哭丧,这不是恶心她嘛?
“怎么,你不愿意替朕和皇后送卫国公最后一程?”尉迟晟倏地沉了脸。
“不是……臣妾……臣妾……”澜贵妃完全没想到他会如此安排,一时间她根本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既然不是,那你和礼部的人今夜便起程吧!”尉迟晟说完就朝齐绥吩咐,“你送贵妃去礼部,别忘了交代他们,让他们务必照顾好贵妃。”
“是。”齐绥赶紧应道。
澜贵妃脸色青白交错。
此时的她好比被帝王赏赐了一只活苍蝇,恶心至极却又不敢抗旨。
目送澜贵妃离去,夜庚新嘴角忍不住抽动。
现在让澜贵妃去济州给国公爷哭丧她都难以接受,要是以后让她和太子看到国公爷还活着,怕是能当场被气死……
“夜卿,你来得正好,朕有一事要你去准备。”尉迟晟脸上没了伤感之色。
“皇上有何吩咐?”夜庚新赶紧应道。
“待澜贵妃和太子回京后,朕要举办一场游猎。望秋山是你的营地,你对那的地形再熟悉不过。此次游猎就选在望秋山,到时承王会有一些安排,你务必配合。”
“是,臣会提前做好部署!”夜庚新没有多问,因为听出来了,这次游猎是承王的主意,那他回头问承王就行了。
……
澜贵妃和礼部的官员快马加鞭赶到济州。
得知祝华凝小产,本就心情极差的澜贵妃更是怒到了极点,对着青翠劈头盖脸地骂,“你是如何照顾太子妃的?你可知道太子妃这一胎有多重要?如此没用,信不信本宫砍了你脑袋让你去给皇长孙陪葬?”
青翠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受着挨骂。
祝华凝忍不住替青翠说话,“娘娘,与青翠无关,我和太子的孩儿是被尉迟凌和夜时舒害没的!”
“那两个东西呢?为何不见他们?”澜贵妃咬着牙问道。如果他们在跟前,她非得亲自掌他们脸不可!
“他们前日便离开了。”
“前日便离开了?如此说来,他们这次来济州城并没有发现任何?”澜贵妃眯着眼,心里快速分析起来。
她知道承王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心。
眼下承王还不等卫国公入殓下葬便离开了,那说明他什么也没发现。毕竟他要是知道卫国公就是自己的亲外祖父,不可能说走就走。
正在这时,尉迟睿走了进来。
看着一脸憔悴满眼红血丝的他,澜贵妃心疼坏了,“太子,你怎变成这般模样了?那老东西死就死了,你干嘛要折腾自己呢?”
尉迟睿哼道,“府里除了闵强外,一个主事的都没有,一点破事他们都来烦本宫!”
澜贵妃赶紧吩咐陈嬷嬷,“快带殿下去休息,再传话下去,就说太子悲伤过度身子抱恙,无法再为卫国公守灵,有什么事一律去找礼部的人!”
尉迟凌和夜时舒这两个狗东西,他们一走了之,把她儿留在这里干这种晦气的糟心事,这笔账她一定好好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