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布勒听他说得那么直白,有些挂不住了。他道:“我柔然公主下嫁于你,你还不行了,你个老光棍,还拿上了!我就不信了,我亲自派人给东昭皇帝送去和亲文书,你同不同意,这个亲,都和定了!”
墨寒川道:“你做梦!我墨家的婚事,皇上才不会轻易插手,不信你们就试试!看我们东昭皇上是向着你们,还是向着我!”
两边就和亲人选的事儿吵了有半个时辰,最后还是柔然的娜吉公主出声制止了这场闹剧!
她道:“墨将军,你不必欺我如此!我娜吉不是要赖给你。我们草原儿女向来有话直说。既然是我要和亲,那我要为自己选个夫君总不为过吧!”
娜吉看着墨寒川又要张他那张淬了毒的嘴,赶紧又道:“我们柔然崇武,这也是我会选你的原因!既你不愿,那便算了!我不是非你不可!只是人选可以去东昭京城,见了你们皇帝陛下再定,可这和亲止战这事儿,总不能也得去你们东昭京城见了皇帝去定吧!”
墨寒川道:“和亲止战这事儿,本将军便可以定下,只是你们所说的雅布河为界,本将军不认可!”
柔然的将领格尔丹此时听不下去了。他道:“墨寒川,如今你我将军各守一岸,就如此敲定不好吗?你还要什么?”
墨寒川笑道:“这位将军,此言差矣!若不是你们说要和谈,如今我怕是已经挥兵北上了!那可就不是在这诗泰勒的土地上会面了?”
格尔丹被怼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试问若是他有了那样的神器,他也会是墨寒川这种想法!如今他们才是案板上的鱼肉,东昭的刀已经磨好了,他们哪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其实库布勒,娜吉还有扎穆尔心里都清楚这一点。谈和他们王室尚有喘息之力,死战到底,他们哈干哈布怕是会因此覆灭了!
娜吉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她知道无论是达布干,还是东昭,她都必须选一个了!这是她身为王室公主的宿命,也是她作为公主的职责!
娜吉看了一眼那个拒绝她,让她颜面扫地的墨寒川。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战败的国家没有选择的权利,刚刚那一切,她都忍着,受着!
只是她实在无法一下摒弃她的骄傲,现在和墨寒川心平气和地讨价还价!她推了推她三王兄库布勒。
库布勒明白娜吉的意思。他道:“墨将军,今日我们本就是坐在一起谈和的!你既然不满意,不如你说一个你觉得合适的,我们听一听在讨论嘛!”
墨寒川听到对方不加价码,直接将球踢了回来,心里不由得高看了他们一眼!
墨寒川走到地图前边说边划道:“既然是谈和,那本将军也不多要,就这样将诗泰勒一分为二,以诗泰勒上的这个湖泊为界,北为柔然,南为东昭,你们再赔付战败国该赔付的战银就行!我也不多要,就20万两黄金,20万两白银就行!”
库布勒尽管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可他还是急了!他可不想谈和将自己谈成千古罪人!他道:“墨将军,要么割地,要么赔款,你不能两样都占了!”
就连还在墨寒川手里的额尔敦也道:“墨寒川,你不要因为我在你们手里,就狮子大开口了!你吖太过分了!”
墨寒川看了一眼墨少勇,示意他该去堵额尔敦的嘴了!
顾晓晓实在听不下去额尔敦这话了。她道:“大王子呀,你如今还是个战利品呢,你可没有谈和的话语权,你就歇歇,等着他们赎你就好了!”
顾晓晓这话说完,墨少勇就将布塞到了额尔敦嘴里!墨少勇嘴里还嘟囔着:“你一个俘虏,嘚啵什么嘚啵!”
顾晓晓见大王子额尔敦已被堵嘴警告。这才继续道:“三王子库,库……”她一时没想起库布勒他的名字,她侧头小声问她爹:“爹,他是库什么来着!”
顾山听了闺女这话直捂脸,他心道:闺女你这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的库、库,真的好吗?不过顾山一点也没敢耽误,立刻就小声回道:“是库布勒!”
顾晓晓这才道:“库布勒王子呀,谈和的前提是你们有诚意,不是那?诚意何来呀,那肯定不能像打累的,想握手言和的那些国家一样,要么割地,要么赔款的应付了事了!”
顾晓晓边说边喝茶,那状态和柔然这边相比简直了!
顾晓晓没停顿多少,她泯了一口,润了润喉,继续道:“你们想呀,若不是这次你们说要求和,就以我们手里的武器,如今怕是已经在诗泰勒和库苏里的边境,和你们遥望了!你们想想如今你们还有半个诗泰勒,我们只是要你们一点赔偿款,你们哪里亏了?”
顾晓晓一顿歪理下来,直接忽悠的库布勒没了底。娜吉见此屈辱地道:“安和郡主,莫不是忘了谈和的内容了。本公主亲自和亲,便是诚意!我堂堂柔然王庭唯一的公主愿意和亲止战,难道还不够吗?”
顾晓晓笑着道:“姐们儿,虽然这样说对你不太友好,但是毕竟我们目前还是敌人来着哈,我就直说了。若是没有你这和亲止战,我们拿着弩箭和手榴弹,直接将柔然纳入版图,你就是亡国公主了。一个亡国公主又有什么资格提出和亲呢!”
娜吉气急,道:“你,顾晓晓,你也同为女子,为何要如此贬低女子呢!”
顾晓晓道:“你可别乱说,我可没贬低你。我这是就事论事,给你分析你们的处境呢。你要觉得不好听,那我换句话说。”
顾晓晓用最柔软的语气,说着既现实又残忍的话。
她道:“真到了国将不国的那一步,不管你是王子还是公主,都不会有好下场。哦,不只你,还有他们仨,还有你们整个王庭的人!最好的下场,也就是幽禁,这辈子都是被监视的阶下囚了!如此你还觉得割地赔款,是我们要得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