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须臾的沉默,夜凌已经知道了答案。
夜凌狭长的鹰眸微微眯缝了下,掩去了深邃的墨瞳里犹如浩瀚海洋般深谙的目光,湛黑的墨瞳深处噙着一抹他不自知的喜悦。
薄唇轻启,他的嗓音清冷淡漠:“夜太太,把心放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是最愚蠢的行为。”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的心疼会不会变成一个悲剧?当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已经把主动权交给了别人,那么,结局就注定是悲非喜。”
闻言,夏暖一怔,她眸光看向夜凌,男人如刀凿般的俊颜淡漠如斯,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眸犹如寒潭一般平静无波,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在其中掀起一丝涟漪。
夜凌眸光注视着前方,专注地开着车,并未看向夏暖。
夏暖淡声说道:“夜凌,你在害怕。”语气里带有一抹肯定。
“害怕?”男人凌冽的薄唇扬起一抹冷嗤的弧度,他的嗓音淡漠冷冽,语气里带有一抹不屑。
夏暖自然听出了夜凌语气里的那抹不屑,她抿了抿唇,继续说道:“你在害怕你的人生出现偏差。”
闻言,夜凌来了兴趣,他嗓音低沉慵懒:“夜太太说说看,我害怕什么偏差。”
“你害怕爱上我。”
夜凌:“……”
他生平第一次被人说的哑口无言。
夜凌嘴角噙了抹无奈的笑意,漫不经心地说道:“爱上你?夜太太,爱是什么?爱,重要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抹嘲讽。
他是羡慕南宸和可欣的爱情,也曾渴望过拥有一份那样的爱恋,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爱,对他来说变得可有可无,他不再渴望,甚至是没有了感觉。
夏暖并没有被夜凌语气里的那抹嘲讽给刺激到,她娇俏的面容此刻平静无比,嗓音淡然坚定:“夜凌,我不知道你的人生经历了什么,可是,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害怕,很可笑吧?站在权利顶端的夜总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你害怕爱上我,或者说,你害怕爱上任何人,安然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夏暖并不想和夜凌讨论什么是爱这种高深而又没有意义的话题,因为爱是很难被定义的,每一个人对爱的感受和诠释都不一样。
但她就是在夜凌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害怕。
闻言,夜凌眸光微暗,并未说话。
他的人生目前为止,就只出现了年少时被绑架那一次偏差,因为那一次意外,他分裂出了第二人格,自此,他的人生步步为营,从未出现任何意外,每一步都是他想要的。
他确定夏暖不知道他当年发生的事情,所以她说的话,完全是她的推测。
她的聪明让他讶异,也让他欣赏,从认识她起,她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从才情优秀的教师变成一位舞蹈工作室创立人,她舞跳的很好,歌唱的也很好听,而如今,她像是一名优秀的赌徒,她在赌他会不会爱上她。
夜凌嘴角噙了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这个小女人,其实是很优秀的,也很……吸引人。
夏暖见夜凌不说话,她抿了抿唇,还是说出了口:“夜凌,你说你不害怕,那你敢把你的心打开一点点,试着……试着习惯有我的生活吗?”
言罢,夏暖的心跳的很快,她,终究是说出了这句话。
她喜欢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想试着去争取一下,虽然,如今的她与他的身份地位都相差太多,可是,她会努力,会努力站在他的身边。
车子驶入锦园,随即停下。
夜凌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随即他微微转身,眸光凝视着夏暖,嗓音低沉慵懒:“夜太太,爱情从来都是不可控的,输了,就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男人那双犀利如猎鹰般的墨瞳,深沉似海,无波无澜,极能蛊惑人心。
夏暖的心跳仍然很快,快得她似乎能听到“咚咚咚”的声响,她知道他在提醒她,可是,叶薇说的对,比起拥有过再失去,也许,从未拥有更让人觉得遗憾,她听见自己轻声说道:“我不怕。”
倏地,夜凌笑了,男人清隽俊美的容颜太过于完美,而他这一笑,极能蛊惑人心。
夏暖不由得想起了余光中先生的一句诗词——“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此刻于夏暖来说,夜凌就是那抹绝色。
见小女人盯着自己发呆,夜凌唇角微扬,他微微俯过身,替夏暖解开安全带,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很是蛊惑人心,“暖,那就试一试吧。”
随即,男人俯身靠近她的耳畔,嗓音低沉沙哑,甚至带了抹微不可察的柔意,“暖,我不管你从前喜欢谁,也不在乎你心里藏着谁,但是……你要藏好了,别在我面前表现出对别的男人丝毫的爱意。”
顿了顿,男人嘴角噙了抹森冷偏执的淡淡弧度,继续说道:“我是和你说过,你遇到了自己的幸福,我放你离开。可是夜太太,在婚姻持续期间,你,只属于我。”
说到最后,男人语气里的那抹霸气凛冽无比迫人,加之男人灼热的呼吸不停地吹拂在她的耳畔,让夏暖不由得微微颤了颤身子。
男人眸光微转,继续说道:“如果让我发现夜太太对别的男人有丝毫的爱意,夜太太,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夜某并非好人,我会让你知道,夜某所言非虚。”
男人菲薄的唇瓣微启,森白的牙齿蓦地咬住夏暖小巧玲珑的耳尖,疼痛瞬间袭来,夏暖本能的想要推开夜凌。
但男人钳制住她,她的力量显得可笑不已,夜凌的嗓音幽冷偏执:“夜太太,记住,在心里的人要藏好了,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