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手?
不……不可以!
林修闻彻底被吓傻了,哆嗦着想求饶,却被小公子的家丁给摁住了,其中一人死死扣住他的手腕摁在地上。
“不要,别……我的手……不可以,真的是误会,刚才有人撞到我,玉佩是……是那人偷的……”
任凭他如何求饶,另一个家丁已经高高举起根木棍,眼瞅着就要敲下来,只听一声大喝,“住手!”
林修闻趁机拼命挣扎,见巷口出现一队士兵,看穿着是城门守军,在他们身后还有不少百姓正在探头探脑,他不敢出声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希望没人能注意到他。
“小爷的事儿你也敢管?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公子没把这些守军看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嘴里骂骂咧咧,“一群看门狗也敢管小爷的事儿?”
“敢当街闹事,我管你是谁,他娘的!”为首的气势汹汹骂了一句,抬腿将摁住林修闻的家丁踹开,“弟兄们,把人给我拿了押回去,老子倒是要看看进了咱军营的大牢,这小胖子还能不能这么横同我们说话?”
跟在他身后的兵卒领命,齐刷刷抽出佩刀,巷子口看热闹的人霎时躲远了不少。
这些家丁平日里再横也没跟军营里的人闹起来过,说白了都是狐假虎威欺软怕硬的货色,还没交手一个个就腿软了。
气的胖小公子扯着嗓门喊,“别过来,我让我爹……我祖父收拾你们,我告诉你们……嗷……”
话还没说完,胖小公子肚子上便挨了一脚,“老子管你爹你祖父是谁,进了咱军营大牢,咱们弟兄全是你爹!”
“你们……你们……呜呜……”威胁的话都还没说出来就被人堵了嘴,像拖一条死狗一样被拖着走。
脱困的林修闻只觉心中痛快,恨得牙痒痒,满心希望这小公子抓进大牢后将所有大刑都尝个遍。
“啀,你,也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丢下一句,林修闻立即被城门守军堵住去路,那架势根本不是同他商量,而是非去不可。
巷子里很快恢复了宁静,围观看热闹的人倒是没认出来遮头遮面的林修闻,但是好些人认出来死命挣扎的小公子。
“那不是应府姑奶奶家的小少爷嘛……”
“呸,天天作威作福,被抓了吧,活该!”
“听说应老爷以前是在京里当大官的,应老爷的一世英名都要毁在他手里了。”
“这话可不兴说,快去应府报信吧,免得这小少爷出来了拿咱们撒气,谁晓得他方才有没有看见我们,记恨上!”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让他多吃点儿苦头才好呐!”
有人去应府报信,同时林南风和顾十安抵达了戒台寺。
好巧不巧,进门见着的头一个人正是上回来挑菜的和尚,这回他一样挑着两筐菜,显然他也认出了顾十安,放下扁担喊了声佛号有礼道:“女施主!”
“大和尚,你们这儿每年中元节都来的香客住哪儿?今年可有来?”顾十安没绕弯子。
和尚略微思索片刻,“你们是想找那位施主?不过他昨日已经离开了。”
“你会不会记错?”林南风不甘心迟了一步,怕和尚记错人弄混。
“每年中元节来本寺的善信众多,可每年风雨无阻来本寺小住的只有他,小僧不会记错。”
“他有说去哪儿吗?”
和尚想了想道:“那位施主应当还在镇上,他说几日后会再回来看看住持有无回来!”
知道他还会回来,林南风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顾十安问道:“他住哪间厢房?带我去看看!”
她可不想再等几日,从清河镇找到金陵又回来戒台寺,连轴转的赶路神仙都会没了耐心,更遑论是顾十安,直接去闻闻味道,循着味道去找人比在这儿干等几日好。
凭借她的嗅觉,夫妻两人一路来到了城郊大营。
逍遥王秦砚礼在军营里?
他们知道他手里有兵权,可不晓得哪些兵权归他管。
庆源府和清河镇城门守军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和他有关?
两人猫在军营外的大石头后面,顾十安随口说了句,“说不准是来算账的,好歹是个王爷,又有兵权在手,来算账也是名正言顺。”
“不会!”林南风斩钉截铁,“他每年掩人耳目来戒台寺,城门一事到今日拢共不过几天,倘若他要算账也该先暗访,既然明晃晃进了军营,此事八成与他有关,可能……是他背后策划的。”
军营中操练的声音太响亮,让顾十安听不分明其他的声响,白日里带着林南风不好混进去,两人打算等到天黑再进去一探究竟,找机会探探秦砚礼的虚实。
只是还没等到天黑,等来了县令,身后跟着不少衙差浩浩荡荡过来,被挡在了军营外头。
“校尉不在,大人请回!”军营外头的守军板板正正将人挡住。
“他在不在你们都把人交出来,城内发生之事归本官管,你们无权将人扣在军营。”县令气得浑身抖,这几日几乎天天来军营吵,次次被气得七窍生烟无功而返,他都搞不明白好端端的军营是想闹哪出?
城门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县令生怕军营里出了什么岔子,上门打探消息之余问问有什么是他能帮着查的,否则进出城门天天跟抄家一样的盘查,一个个都闹到衙门这谁顶得住?
没想到好心当成驴肝肺,送上门帮忙还被这些个兵痞奚落,一句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要打听来打发他,说什么军营里任何事都是机密死活不说。
不说就不说吧,总得说个日子告知他这个县令城门口这般搜查要多久吧,啥都不说,一个个跟吃了哑药一样,死活不张嘴。
县令也不是军营里没熟人的,拐着弯打听了一圈愣是一点儿消息都收不到,而且跟这些个兵痞说话就来气。
“这事儿要等我们校尉回来,我做不了主!”
“那你去找个能做主的跟本宫说!”
“能做主的就是校尉!”
“倒是把他找回来呀!”
“那不成,校尉可忙了,这些个芝麻绿豆的小事儿我怎么好去打扰他?”
听听,听听,多气人!
县令压着火,要不是怕有辱斯文,他恨不得一屁股坐地上耍无赖,“你把他给本官找来,今日见不着他,本官……本官……本官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