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听完他的指点后,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这江阳年纪轻轻,心思真缜密,考虑真周全!
开分店,搞连锁,连人员管理都想好了!
真是…厉害!
江阳看她犹豫,笑着问:“怎么,沈姐,有压力了?”
“压力?何止压力!压力山大!”
沈青苦笑摇头,但眼神又坚定起来:“不过,有挑战才有动力!江阳你放心,我沈青不是吃素的!你把担子给我,我就挑起来!绝不让你失望!”
此时,跟“阳大厨”隔一条街,有家“辣妹子”川菜馆。
招牌红辣椒,以前挺火爆。
现在辣椒蔫蔫的,没啥生气。
馆里冷清,几桌客人零星吃饭。
服务员也无精打采站着。
店厨师是“阳大厨”前身国营川菜馆的大师傅,叫王钢。五十多岁,身材高大,脸饱经风霜,常年被灶台烟熏,有点油光。他穿油腻厨师服,袖子挽到胳膊肘,露粗壮手臂。
王钢以前也是有名川菜师傅,在国营饭店挺厉害。后来“辣妹子”老板高薪挖他,还给各种福利。王钢一咬牙,辞了铁饭碗,来了“辣妹子”。
“辣妹子”经理办公室,气氛不一样。
经理孙杨,三十岁左右,西装笔挺,头发锃亮。
他坐老板椅上,翘二郎腿,脸色铁青,眉毛拧着。
孙杨出身不一般,京城孙家旁系子弟。虽是旁系,但在普通人眼里,也高不可攀。他当上“辣妹子”经理,家族里竞争激烈,好不容易才争取到。
孙杨对这职位期待很高。他暗想,要把“辣妹子”做大做强,做出成绩,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看看!
但现实给了他一巴掌。
“王钢!你进来!”孙杨猛拍桌子,冲门外吼。
王钢在后厨忙,听见吼声,心里一惊。放下活,擦擦手,快步进去。
“孙经理,找我?”王钢小心问。
孙杨哼一声,指桌上账本:“自己看!什么玩意儿?营业额一天比一天少,这样下去,‘辣妹子’关门算了!”
王钢看账本,心里发虚。
最近店里生意确实差,他当厨师的,也着急。
但这也不能全怪他啊!
“孙经理,消消气。”王钢赔笑脸,“这…不能全怪我啊!我刚来时,辣妹子生意红火,排队到街上!说明我厨艺没问题!”
“少说没用的!”孙杨打断王钢,“我不管你以前怎样,我只看现在!现在!明白吗?现在辣妹子生意,一落千丈!一天不如一天!”
他指王钢鼻子,厉声说:“我当初花高价,把你从国营饭店挖来!拿这么高工资,就做出这成绩?对得起我吗?对得起‘辣妹子’吗?再拿不出本事,趁早滚蛋!”
王钢被孙杨骂一顿,心里委屈。
他想辩解,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跟这种只看结果的老板,他知道说啥都没用。
孙杨看王钢不说话,以为他心虚,态度更嚣张了
“我告诉你,王钢!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搞不好辣妹子生意,卷铺盖走人!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不管王钢手艺怎样,也不想知道“辣妹子”生意下滑原因。
他只知道,“辣妹子”倒闭,他在家族里地位也完了。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王钢低头,紧攥拳头,指甲嵌进肉里。
他感到屈辱和愤怒,但又没处发泄。
“怎么,不服气?”孙杨冷笑,“不服气也没用!现实就是这样!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没本事,别占着位置!”他语气冰冷,“跟你说之前的事,没意义!我只管现在和以后!”
王钢叹了口气,那声音,像是要把胸口的全给吐出来。
“经理,您这话说的……要说生意不好,真不能都怪我。您想想,街对面阳大厨一开张,咱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
他抬头看孙杨,眼神里带着无奈和不甘。
“您是不知道,那阳大厨,真邪门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招,客人全跑他们那儿去了!”
孙杨本来想骂几句,听到“阳大厨”三个字,他皱了皱眉,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阳大厨”?这个名字他当然听过。
最近,这家店风头盖过了京城所有饭馆,简直是餐饮界的一匹黑马。
“王钢,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是在阳大厨的前身,那家国营饭店干过?”孙杨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之前他没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王钢这么一说,孙杨倒想起来了,王钢以前就是在“阳大厨”的前身,那家倒闭的国营川菜馆当厨师。
王钢愣了下,不知道孙杨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点点头,疑惑地看着孙杨:“是啊。怎么了,孙经理?”
孙杨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带着试探:“你跟那边的人,还有联系吗?”
“这个……”王钢迟疑了下,还是老实回答。
“自从我来‘辣妹子’,那边的人,大部分都没怎么联系了。毕竟,人往高处走嘛。”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倒有个年轻徒弟,还跟我走动。那孩子,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虽然没正式拜师,但跟亲徒弟也差不多。”
闻言,孙杨眼睛亮了。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好!好!”孙杨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王钢,你帮我个忙,把你那徒弟,请到咱们‘辣妹子’来,咱们好好喝一顿!”
王钢更糊涂了:“孙经理,您这是什么意思?请他喝酒?”
孙杨瞪了他一眼:“你傻啊!阳大厨生意这么好,肯定有秘诀!你徒弟不是在阳大厨干活吗?把他请来,咱们跟他取取经,学学人家的本事!”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了,这事儿别明说,你就说是老朋友聚聚,请他喝酒。到时,咱们旁敲侧击地打听打听,看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东西。”
王钢这才明白孙杨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经理是想通过他的徒弟,探听“阳大厨”的底细。
王钢点点头:“行,孙经理,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这两天就找时间,约他出来。”
三天后的傍晚,夕阳余晖透过窗户,给“辣妹子”川菜馆蒙上一层金色。
王钢领着个年轻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