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蝎子和虾都同属于节肢动物门,奈何远亲并非一家,更何况一个住在海里,靠的是攀附龙宫权势,成为了名为虾兵蟹将的炮灰。
而另一个,既赚不了钱还站不起来,只能在山里跪着…啊咳咳!
或许是这群蝎子所居住的地方临近那西梁女儿国,受那子母河的影响,连带着这群蝎子也生了那女尊男卑的概念。
偏生的那毒敌山曾有个母蝎子精,唤作那风月魔,生的妖娆貌美,修“动”字门之遁,善房中之术,爱欢好之道,曾有无数道侣。
这母蝎子精后来看上了西天取经的老和尚,最后被猴子请来的救兵一声打鸣,震得当场魂飞魄散命即丧,被她所掳走的西梁女儿国国民也是分财毁房裂其尸,足见这些受害者心中之恨。
这毒敌大王,也曾是这风月魔的道侣之一。
虽说他身子雄壮,生的一副好皮囊,只因是个雄身,生了一窝公蝎子,便收到了那风月魔的冷落,他却是个硬气的,自立门户带着这群公蝎子生存下去。
后来他有所感,前去寻找那风月魔,却只找到了一团肉泥。
这毒敌大王是个痴情之人,于是便想着为那风月魔复仇,多方打听知晓仇人姓名,便联合着那黄花观观主一起,伺机复仇。
直到那只猴子自灭,身化六根,那黄花观观主得了其一,于是属于他们虫妖的复仇开始了…不,是对那猴子的大清算开始了。
与那猴子交好的六丁六甲全部被贬下凡间去;二郎显圣真君与梅山六圣自那一战之后便失去了踪迹;二十八星宿也从此变得小心翼翼,毗蓝婆菩萨则是在西王母的默许下,被他们分了尸,拉去做了实验。
那昴日星官听闻母亲失踪,必然下凡寻找…
至于后来的亢金龙下凡,那就不是这些虫子在乎的事情了。
他只是听了那百目蜈蚣的差遣,守着那已经虫化的晦月魔君。
直到一只被唤作天命人的猴子的到来…
当毒敌大王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变作凡人模样,直到一个名为九条孝行的老头子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的心中沉寂已久的感情终于死灰复燃。
就像上辈子那样,他跟九条孝行合作,接着搞人体实验,除了上辈子的合作者成为了这辈子的爹这一点让他十分不爽之外,他并没有其他怨念。
天领奉行掌管着稻妻的军政与治安,仅这一点,就足够他们大做文章,再加上上面那位“她”的默许,加上勘定奉行的合作,简直畅通无阻!
或许,他也期待着,风月魔也会重生于这世界的某处…那么自己准备的这么多的大礼,如果她见了的话——
——他们,还会破镜重圆吗?
“硌牙的玩意儿,吃的一点都不爽利。”
“你…都做了什么!?”
是的,他的努力,全部付诸于那九头鸟的腹中。
“嘶…你这厮…看着比那群杂碎更加味美…”那怪物以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他,九颗狰狞恐怖的脑袋纷纷流下口水。
“你马勒疙疤自得!劳资非特么宰了你!”
这是毒敌大王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不错,很有嚼劲。”九头这般道,随后吐掉那层那蝎子壳直到最后才吐掉尾后针的壳——那里的肉味道最好,拍拍触手离开残破不堪的军营,四处搜寻着漏网之蝎,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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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这稻妻,一直向南走,不知为何,行者有种重走西游路的错觉 。
御影炉心的有害辐射,无想刃狭间的惊心动魄,绯木村的活人血祭,八酝岛全岛可见的巨大尸骸…
虽不及狮驼岭那群尸如山、妖横遍野的地狱景象,但…
空在御影炉心上曰:“神无冢之地,宜居之处,不见人迹,何不有人来?”
九条裟罗面无表情的稍微把头低下去了一点。
空在无想刃狭间曰:“山好水好,江山易老,此诚乃强身健体、安心养性之美妙去处,将军有心了。”
九条裟罗的头又低下去了些许,她身后的幕府军们也抬不起他们曾经高傲的头颅,暗自握拳。
空在满地落魄浪人的绯木村骂道:“艹,这**养的雷电将军神马东西!?”
九条裟罗这时候很想抬起头来大声反驳行者的话,但她自知理亏,拳头也没对方大,最后她还是说不出话。
毕竟这群浪人在不久之前还是稻妻的合法居民,然而他们却被逼得精神失常,烧杀劫掠…
当他们来到了那藤兜砦,那来自海祈岛的反抗军的驻扎地的时候…
“哦,你们好啊,你们也是来——九条裟罗!?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一位披着半身铠甲、裸露着腰、后腰上挂着一根下垂的狗尾巴、脑袋上顶着两只狗耳、额顶长着一撮白色挑染的棕黄发小伙子在看到远路而来的行者与九条裟罗等人之后,惊讶不已,连带着他身后的反抗军士兵听了那九条裟罗的名字,一个个咬牙切齿,纷纷举起武器,赶到那小伙子身旁,如临大敌般盯着行者等人。
“我…”九条裟罗侧退一步,令她身后满身伤痕的幕府军们暴露在反抗军众人面前,随后她跪了下去,行士下座大礼,恳求道,“还请你们能够收留他们,拜托了!”
“这!这怎么回事!”被叫做五郎的狗耳青年似乎被九条裟罗的行为整的语无伦次,他连忙上前,把九条裟罗扶了起来,心软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你先站起来跟我们好好说明。”
但九条裟罗却没了回应。
因为连日赶路加上先前伤势,还要鼓舞军心,让他们不要倒下,直到现在,她终于体力不济,昏睡过去。
“咳咳,情况还是由俺来说明吧。”站在一旁的行者清了清嗓,这般说道。
“请问你是?”五郎有些警惕的疑惑道。
“好说好说,俺不过一介行者,只是偶然经过那九条镇屋,便碰到了重伤突围的九条裟罗小姐他们,便好心护送他们来了这边,现在的幕府军可不是从前的幕府军了。”行者说道。
“重伤突围?怎会如此?”五郎追问道,“还有,幕府军不是从前的幕府军,什么意思?!难道说——”五郎瞳孔猛的缩小,他似乎有了某种猜测。
“你们,可曾知晓那琴螂?”
听了行者的话,五郎摇了摇头,随后他取出了一颗被包裹单严严实实的神之眼——刻着蝎子纹样的宝石,“我只在一些行为诡异的幕府军的身上发现了这东西。”
行者接过那宝石,细细端详一阵,随后丢还回去,一脸嫌弃道,“这恶心的妖气,果然,他也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