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同雕塑一般,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眨眼的速度仿佛也变得迟缓无比,脑海中始终萦绕着刚刚的画面,与“自己”的那次谈话……
他自诩为我的意识……是我往昔的意识,亦是过去最为真实的我。
他宣称我的记忆遭到了篡改,这意味着我过去的记忆存在虚假的成分。
我坐起身来,继续陷入沉思,尽管对他所说的话我也是一知半解,但他的言辞着实令人恼火。
不过我以前说话这么欠吗?想到此处,我不禁眉头紧蹙。
相较而言,突然就觉得如今的自己似乎温柔了许多,至少嘴巴不再那么欠……
但我转念一想,似乎在几百年前,自己并没有这般温柔。
于是,我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这几千年的性格。
从最初的桀骜不驯,到冷漠敷衍,再到如今……
反正性格似乎在逐渐变好,原来魔神也会成长啊,亦或是被岁月消磨掉了棱角,不过貌似比其他魔神要快一些。
我轻轻地叹息一声,原来自己还算年轻,至少在魔神的范畴内……
是因为[磨损]吗?可刚刚那意识分明告诉我这[磨损]只是摩拉克斯编造的一个借口。
然而,他缘何要寻觅这个托辞?他到底意欲遮掩何事?
我凝视着自己的手,宛如召唤出了一丝光元素的精灵,就这般静静地凝视着。
彼时与摩拉克斯交谈时,他对我言道:“你的力量之源源自于这个世界的光源,而随着「磨损」的日益加剧,你极有可能……”
[磨损]与力量难道存在着某种关联吗?
我曾目睹魔神因[磨损]而变得癫狂,精神错乱,犯下累累杀孽……
可他们的实力却依然如故,并未因[磨损]而有所削弱。
而我实力日渐势微的缘由,仅仅是因为我失去了我的子民……
虽说我的记忆或许存在被篡改的可能,但是有一点是决然不可能被替换的,那便是我的诞生。
在提瓦特世界初现的早期,存在着一股犹如洪荒巨兽般极其强大的原初力量。
这股力量在悠悠岁月中不断演进和分化,原初力量也犹如天女散花般分散成了无数的个体,这些个体渐次幻化成了形形色色的魔神。
我便是在这如混沌初开般的分化过程中应运而生的,然而我却与其他魔神大相径庭。
我甫一诞生,便如那沉睡的雄狮,陷入了无尽的长眠……只因为我尚在襁褓之中,发育得并不完全,直到后来与其它元素的不期而遇,才如那破晓的晨曦,催生出了我的存在。
我亦不知自己沉睡了多久,只依稀听到有人在声声召唤我,他们如那久旱的大地渴望甘霖一般,期待着我的降临。
两千年前,我如那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渐渐苏醒。那时的我,并无实体,宛如那轻盈的蒲公英,只是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小光球”。
那时的人类,尚未拥有先进的文明,他们如那风中的烛火,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也正因如此,他们在天灾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雨,如那决堤的洪水,绵绵不断,淹没了大地,也淹没了人生的希望。
他们开始如那受惊的鸟儿,躲到高处,躲到那高处的山洞内,方才得以勉强苟活。但那潮湿的环境,却如那恶魔的诅咒,引来了疾病的肆虐。
而他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病魔,却如那手无寸铁的孩童,毫无招架之力。人接连死亡,潮湿的环境如那加速腐烂的催化剂,让更多的疾病如那汹涌的潮水般涌现。
他们,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然而,就在这万念俱灰之际,有人如那黑暗中的烛火,开始祈祷有救世主的降临,越来越多的人,如那虔诚的信徒,开始祈祷。
我听到了他们的呼唤,飘飘然飞入了他们所在的山洞内。
然而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他们垂死挣扎的模样…
我决定拯救这些可怜的人类,我施展那神奇的能力,为他们送上温暖,也为他们驱散了洪水…
他们,如那重获新生的羔羊,向我献上最虔诚的跪拜,将我视为那高高在上的神明。他们,将我供奉起来,开始重建那支离破碎的家园。
而后他们愈发强盛,人数与日俱增。供奉我的人如潮水般涌来,终有一日,人们的信仰汇聚成我的力量,成就了如今的我。
那一日,他们叩响我的房门,却惊见屋内沉睡着一名男孩。他那白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于地,睫毛轻颤,如蝴蝶振翅,而后缓缓睁开双眸,苏醒过来。
他的眼眸璀璨若星辰,闪耀着无尽的温暖,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
雪白如丝绸的神装如瀑布般垂落在我身上,然而却似有意地露出半截肩膀和纤细的腰肢……
最先出现的神装,后头还有一套披风,此刻却被我当作外套披着。或许是年岁渐长,便觉得不该穿得过于暴露。
人们深知这就是他们的神明,纷纷向他献上最诚挚的跪拜,将他推向那至高无上的王座。
然而,神明并未辜负他们的期望,为他们开疆拓土,助他们发展繁荣,守护着他的子民。
就这样,我统治了那里大约 1000 多年的时光,至于余下的事,我也难以分辨真假……
仿佛再过几年,我便要步入 3000 岁了,嗯,确实就在明年……时光总是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我坐在床边,百无聊赖地摇晃着双脚
摩拉克斯有意引导我走向另一个方向,这是我能笃定的,他那时说的那句话,也不过是为了蓄意误导我,让我误以为事实就是如此。
然而,如此这般回想起来,貌似过往我的性格很不好呢,能说是自大高傲了…
似乎并非从某个特定的时刻开始,而是从一开始就如此,也许是因为过度的自信。
不知为何,一想到过去的自己是这般性格,我就恨不得给自己狠狠地来上两巴掌……
嗯,这难道算是自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