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礼部尚书江京的长子。
江京家境贫寒,与原主母亲很早便成了家。
他靠着原主母亲卖豆腐的钱上京赶考中了探花,后来被官家小姐李氏相中。
江京为了仕途,隐瞒他已有家室的事实,与李氏成了亲,从此平步青云,官至尚书令。
在李氏有孕几月时,原主母亲大着肚子也找了过来。
江京本想拿点钱财打发了原配回乡下度过余生,被李氏拦住了。
她不止留下了原主母亲,还一口一个“姐姐”叫着,说是江京对不起她,委屈她在府上做个平妻。
原主母亲想着肚子里的孩子能有个好的生存环境,便点头同意了。
原来李氏留下她,并不是好心,她只是想斩草除根,省得日后她带着孩子再来讨名分。
李氏命人偷着在原主母亲的补品里下了慢性毒药,算着时间等生孩子之时毒发。
正好可以当做难产而死,神不知鬼不觉。
也许原主命大,也许是母亲对他的爱意太重,生产之时,异常顺利。
只是在听到原主嘹亮的啼哭声后,可怜的女人泪眼含笑,闭上了眼睛。
到死她也没看到孩子一眼,所以她不知道孩子脸上一大片恐怖的胎记。
李氏一看这孩子生的如此可怖丑陋,加上她临产在即,不想对一个婴孩下毒手,便留了原主一命。
只是原主的日子并不好过。
都说他是不祥人,母亲因为看他长得丑,生生吓死了。
原主被赶到下人住的偏院,与一名小丫鬟相依为命。
不光吃喝克扣,原主打小身子骨弱,就连生病了,小丫鬟哭着去求李氏安排大夫给原主把脉。
也被李氏身边的嬷嬷冷嘲热讽,
“这江大少爷身子那叫一个金贵,三天两头的就得请大夫来伺候着。”
原主就是长年累月的缺衣少食,加上先天体弱得不到好生救治。
某个早上,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再也没有睁开眼。
许墨猛然睁开眼,捂着胸口平息胸膛的震痛。
“太他妈欺负人了!”
许墨攥着拳头,气的浑身发抖。
此刻,他与原主的灵魂仿佛隔空重合。
“放心,哥们儿,这个仇,我帮你报了!不收拾这帮烂人,我不姓许!”
许墨想了想,他的姓是院长给的,也许他本来就不姓“许”。
他又补了一句,“我就不是男人!”
正在许墨沉浸在愤慨中时,一个哭哭啼啼的小丫鬟用手绢擦着眼泪就进来了。
可能因为太伤心,她没注意到坐在桌旁的许墨,看见空空如也的床榻,竟放声大哭了起来,
“少……少爷,红叶没用,没有叫来大夫,您怎么连个尸首也没了……”
许墨听的太阳穴突突跳,“哭早了,我还没死呢!” 他突然出声。
“啊!”红叶吓得一个激灵,往后跳开。
待红叶仔细瞧了许墨是活生生的,又开始哭。
她刚刚怎么叫都叫不醒他,急忙跑着去找大夫,可是李氏不肯见她,她又请不动大夫。
难过的不知道怎么办,突然看着少爷不止醒了,还能下床走动。
也许是肉身带着本能的记忆,许墨看红叶哭的伤心,竟也跟着心软心疼。
安抚道,“好了,哭啥呀,我不好好的嘛。”
红叶急忙擦干眼泪,使劲点头。
许墨活动了下四肢,发觉软弱无力,暗愁道,
这细胳膊细腿的,别说打个架了,挨个嘴巴子都能扇地上爬不起来,这怎么报仇。
“你去弄点吃的给我,我饿了。”许墨吩咐道。
红叶红着脸,为难的咬着唇,却不应声。
许墨想起来,府上的下人看李氏眼色行事,他主仆二人的三餐都是定量,去要也是各种理由搪塞不给。
“这个毒妇,是想活生生饿死个人。”许墨一边嘟囔,一边气的胸口起伏。
最后他一拍大腿,豁出去了。
“你过来,扶我起来,咱们去要饭去。”许墨招呼红叶道。
红叶略有诧异,原主一直都是垂眸含胸,既不会如此朗声说话,也不会动作大开大合。
“过来呀!还看什么呢,你要饿死你少爷我。”许墨催促道。
“哦哦哦~”红叶一迭声的回应着,急忙上前扶着许墨起来。
许墨平时有锻炼身体,因为刻苦学习也需要好的体魄,他本人看着高高瘦瘦的,一脱衣服,全是肌肉。
当务之急,他必须要多吃饭,补充上体力,热量。
这病病怏怏,走一步喘三步的身子骨,真让他着急。
平时很少见到原主来前院走动,去往膳房的路上,府上的下人丫鬟对着主仆二人纷纷侧目。
许墨迎着他们的目光,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拿着工钱不干活,个个在这偷懒,府上不养闲人,告诉夫人,遣散你们!”
下人们不怕原主,但是怕李氏。李氏掌家向来严苛,真要是在她跟前告一状,怕是免不了一顿训斥。
下人丫鬟闻声立马收回目光,各忙各的,呈鸟兽散。
红叶从没见过一向温吞的原主有如此硬气的一面,顿时欣喜的两眼放光,扶着他的动作也更上心了些。
到膳房的时候,下人们正在张罗午饭。
各种肉香扑在面上,许墨忍不住多闻了几鼻子。
还别说,这古代的膳食就是比现代工业香精煮出来的闻着更香。
有个满身横肉,看着像主厨的男人,正在摆弄面前盘子里的烧鸡。
那烧鸡油光瓦亮,色泽鲜亮,隔空勾的许墨主仆二人,眼睛都直了。
主厨一脸不悦的出声道,“膳房重地,大少爷所来何事?”
许墨的思绪被从烧鸡上拉了回来,没好气的道,
“所为何事?你瞎啊?看不见我皮包骨头,满脸写着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