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楚易暗骂一声,身形如同离弦之箭,猛地跃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樊翼德那狂暴的一拳。樊翼德的拳头如同陨星坠落,带着绯红之气的狂暴力量,重重地砸在了楚易原先站立的地面上。
“轰!”
一声巨响,地面在樊翼德的拳力下出现了片片龟裂,裂缝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尘土飞扬,石屑四溅。楚易身形空中翻滚,稳稳地落在了数丈之外。
地面的裂缝中,不少绯红之气如火焰般灼烧着大地,楚易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绯红之气不仅增强了樊翼德的力量,而且还增强了樊翼德攻击的破坏力。
然而,即便如此,楚易也不能就此放任樊翼德发疯直到力竭。若是任由樊翼德这样下去,那便意味着周围的绯红之气已然将樊翼德的所有潜力压榨殆尽,到那时,就算樊翼德苏醒过来,不死也必然化作了废人,如今最好办法就是先一步打晕他。
深吸一口气,楚易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厉芒,身形再动之时,他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更猛了几分,身上散发出来的星光漫天,欲与旭日争辉,体内的气血之力如同江河奔腾,手中戮妖刀在手中舞动,刀光如同银龙般在绯红之气中穿梭,龙吟象嚎般的刀鸣声骤起。
楚易用戮妖刀的刀身和刀背巧妙地抵住了樊翼德发自本能的战斗。每一次刀拳相接,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如同星辰碰撞,力量的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樊翼德虽然被绯红之气控制,但战斗本能依旧强大,每一拳都带着破空之声,虎虎生风。
即便此刻樊翼德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九品炼皮境中期的层次,然而,凭借楚易九品炼皮境圆满的实力,面对樊翼德的狂暴攻击,处理起来依旧游刃有余,想要拿下樊翼德也并不困难。其中唯一的难点便是如何能够在樊翼德这种疯狂的状态下,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将他制服。
楚易眼神之中透露着冷静,刀锋一转,戮妖刀舞动得行云流水,每一次挥刀,出刀坚韧无比的同时,刀势又如棉花般柔和,不急不躁,如同泄水一般,不断地化开樊翼德狂暴的拳劲。
与此同时,楚易的目光则是专注于樊翼德的每一个动作,他的每一次发力,都是在寻找着樊翼德出拳的失误。
“轰!”
樊翼德的一拳再次被楚易的戮妖刀巧妙地引开,力量的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楚易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终于在樊翼德的狂暴攻击中窥探到了一丝破绽。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楚易的身形突然加速,身影如同灵蛇般在樊翼德的攻击中穿梭,似影似幻,难以捉摸,每一步踏出,都巧妙的避开了樊翼德的拳锋,踏在了樊翼德拳势转换间的空隙上。
楚易的身形如同疾风中的落叶摇摆不定,以戮妖刀刀身为盾,巧妙地挡下了樊翼德拍向胸口的一掌。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左手化作手刀,迅速而准确地砍在了樊翼德后颈的穴位上。
“砰!”
一声闷响,樊翼德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的赤红之色如潮水般迅速退去,狂暴之力如同被切断的洪流,瞬间消散,身体失去了支撑,缓缓倒下。
楚易连忙上前,扶住了樊翼德倒下的身体,顺势细致检查了一番樊翼德身上的伤势,直到确认了樊翼德身上并无大碍后,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将樊翼德的身体拖离了绯红之气的范围。
只是看着那一团团深红色的雾气,楚易的眼中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了忧虑之色。樊翼德刚刚虽说处在重伤未愈的状态,但是怎么说也是武者,拥有超越常人的意志和力量。然而,即便是樊翼德,依旧被这个绯红之气中所蕴藏的怨念和恶意侵袭失去了理智,若换作普通人,恐怕更是难以逃脱。
不过,万幸的是,楚易发现那些绯红之气在盘踞到西厢房外的一丈范围后,便没有再度向外扩散的趋势,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这些绯红之气始终无法清除,虽然暂时停止了扩散,但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眼下的绯红之气停止了扩散,可谁又能保证它们会永远龟缩在这里,而且,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好事之徒,出于好奇或是贪婪,会不顾危险地接近这些绯红之气。一旦有人触碰,便有可能引发出无法预料的灾难。
此外,那木棺的形象在楚易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座棺材?为什么棺材之中会散发出如此包含怨念和恶意的绯红之气?这里的绯红之气和霍明的绯红国度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这里作为霍家老祖霍牧最早发迹的地方,这里的诡异会不会和霍家有关系?
楚易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这座棺材所潜藏着的东西,可能比他们昨晚所猎杀的那数头妖魔要惊人的多,或许,那座棺材才是肖珏让他们三人来到这里的最终目的。
楚易站在绯红之气的边缘,眉头紧锁,心中的天平在樊翼德与记忆里的那座床底棺材之间摇摆。目光在昏迷的樊翼德和西厢房的房门之间来回徘徊。
“也罢,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樊翼德和应天豪的安危更为重要。”
犹豫再三,楚易还是决定等樊翼德醒来再说,应天豪早已重伤昏迷了过去,眼下樊翼德也被他打昏。木棺材的的绯红之气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一下子就能解决,若是他贸然行动,一旦被绯红之气所困,不仅自己会陷入危险,还会使得樊翼德和应天豪置于无人保护的境地。
毕竟以樊翼德和应天豪两人现在的状态来看,随便来个手握利刃的半大孩子,都能够对他们造成致命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