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了。身上的法术余波还未散去,却被苏言轻松化解。对面的术师面具下传来一声低沉的冷笑:“一个非感染者?你倒是有趣。”
“谢谢夸奖。”苏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中却满是审视与威慑,“既然被你注意到了,那更应该珍惜这次机会,好好合作。”
她微微抬手,法杖顶端的符文发出微弱的光,周围的空气隐隐震动:“合作?你以为你站在什么位置,感染者?”
苏言一步踏前,周身气势骤变,如刀般凌厉:“罗德岛的立场不关你的事,但我现在能做的,是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停手,我们谈谈;要么试试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
她迟疑了片刻,他显然低估了苏言的威慑力。他的眼神游移,周围的火焰忽然弱了一些。就在此时,苏言缓缓伸出手,声音低沉而不容置疑:“说吧,鬼魂部队的真正计划是什么?”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废话。”苏言的声音陡然一冷,“再不说,你就不用再开口了。”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最终缓缓放下法杖。他低声道:“我们不是来彻底毁灭的。”
苏言眉头一挑:“哦?”
她冷笑一声:“深池也有内部分裂。有人想借这场乱局获取更多利益,甚至……改变整个塔拉的局势。至于鬼魂部队……”
“继续。”苏言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杀意。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们的目标,是伦蒂尼姆。”
废墟的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味,破碎的墙壁间翻涌着余烬。
苏言站在废墟的中心,手中紧握着一张半焦的纸,指尖因力量过大而微微颤抖。对方在不久前就已经被他放走,临走时,她交给了苏言一张纸条。苏言的眼神落在那残缺的字句上,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镌刻进心中:
“我何须灰心?”
“虽然大火燃尽了整片大地。”
“可我看到一个人的灵魂,在磅秤的另一端。”
那些字句,似乎刚刚从灵魂深处迸发。
她站在不远处的一块燃烧的废墟旁,看着那个站在废墟中的男人
“领袖。”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深池士兵站在废墟的边缘,双手交叠于胸前,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感。他犹豫了一瞬,又硬着头皮继续道:“阿赫茉妮女士请您参加会议,他们需要您的指令。”
她沉默片刻,“告诉他们,”她的声音低而冷,“按照计划进行。我需要一些时间思考。”
士兵微微一怔,但不敢多问,只是点头应下:“是,领袖。”随即转身离去。
她抬起头,废墟的火光映在她的眼中,仿佛化成了无尽的深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些曾无数次点燃希望与绝望的双手。
这一次,她将火焰带给了一个名叫西尔莎的女孩。
“为了深池。”她曾无数次对自己说。
可每一次,这句话从唇间吐出时,胸口的灼痛便更加清晰。
“她也是我们的同胞。”
她曾试图对蔓德拉辩解,但对方的冷笑打断了她的思路:“从她选择挡路开始,她就不再是了。叛徒只有一个结局——死。”
她记得那个女孩最后的眼神,明明害怕得浑身发抖,却依然倔强地直视着她。
“告诉我的爸爸妈妈,我对不起大家。”
“如果还有来生,希望我能看到一个没有战争的塔拉。”
火焰吞噬了西尔莎的身躯,但她的话语却在苏言的耳畔回荡不绝。
“我将带来的只有胜利。”
这句话曾是她的信仰,却在这一刻显得空洞而虚伪。
她的手微微颤抖,摸到了口袋中另一张残缺的纸。指尖触碰到焦黑的边缘时,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火焰并不能烧尽一切。
她抬起头,目光冷冽而坚定。她转身朝深池士兵刚才离开的方向走去。
这场火焰已经吞噬了太多,她不能再让更多的生命成为燃料。而就在她转身的同时,苏言也转身看向那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而后接通了通讯。
“博士,通知罗德岛,小丘郡爆发全面战争,需要主舰的医疗援助。”
那头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
“情况我了解了,那,你呢?”
苏言看向那群狂热的士兵,此时正在城里烧杀抢掠。而后开口
“我去试试结束这一切,还有,记得和凯尔希说,我会动用米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