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着干什么,上车。”
陆淮转身看她,凶巴巴的样子。
他的眼皮很薄,眼睛狭长,黑眼球如黑曜石般精美。
“.....”
宁灿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浓密睫毛下的一双眸子清澈透亮。
周杉见二人僵持不下,从车后座出来,走到宁灿面前,语气柔和。
“周瑜刚才来电话,过敏进了医院,挺严重的,说是和你有关系,你还是过去一下,说清楚了,要不然以周瑜的性格,她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
说完,周杉又笑着安抚道:“没关系,别怕,我陪着你。”
周杉是陆淮的经纪人,是国外名校毕业的心理学博士。
陆淮的表哥。
他知道宁灿性格单纯,容易冲动行事,但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次有他跟着,即便周瑜和陆淮想要为难,他也能多护着。
“.....”
一上车,宁灿靠在车座,望向窗外的马路。
爱情,男人什么的哪有那么重要。
她的梦想是做一名战地记者,去战争地区报道那些被战争侵害的地方和人们,让世界更多的人关注那些被战火包围的生命。
可以重来的生命,就是用来弥补上辈子的缺憾。
宁灿的腰烫的像个火炉,肉皮像被针扎一般,刚才上台没感觉,现在却疼的浑身冒冷汗。
她放松身体,完全靠在座椅上,闭目,想要以此缓解身体的疼痛。
“灿灿,是身体不舒服吗?”
“......”
男人声音响起的一刹那,车内的空气一滞。
所有人不约而同朝周杉看过去,表情变幻莫测。
周杉和他们不一样,他一直对宁灿不错。
陆淮为难宁灿,周杉就明里暗里的帮她。
就像上次陆怀淮过生日,宁灿莫名跑到了外地,没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周杉却连夜开车将人接了回来。
周杉对宁灿的态度陆淮是知道的,虽然周杉的尺度把握的很好。
但是说白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亲哥哥关心自己的妹妹合乎情理。
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关心,都别有用心。
陆淮对宁灿的感情很微妙,他对宁灿意见很大,看上去是不喜欢的,但是宁灿身边一旦出现任何男性,他就黑脸!
久而久之,大家也琢磨不透陆淮到底怎么个想法!
“嗯。”
周杉眉头蹙起:“你额头有汗,应该疼的很厉害,我先下去买瓶冰水,缓解一下,然后我们去医院拍个片子。”
宁灿想说不用麻烦了,可是疼的她呼吸都不通畅了。
正要出口答应,就听驾驶座上的男人语气生冷。
“矫情什么,在台上不还跳的挺欢,扭的挺卖力,现在装什么可怜?”
宁灿抿唇看向后视镜,正好对上了陆怀戴着墨镜的眼睛。
周杉冷声道:“陆淮,你靠边停下车,我去买水。”
陆淮道:“没必要,她惯会装可怜,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杉正要说话,宁灿瞪了后视镜一眼,说:“小杉哥,别和他废话了,反正也要去医院,到时候我会检查。”
陆淮咬牙:“听到了吧,她装的。”
林绵绵对着陆怀怒目而视,恨不得撕了陆怀这张嘴。
“灿灿本来就有腰伤,医生警告她跳舞有瘫痪的风险,这半个月她是忍着腰伤练下来的,虽然我不想说,但是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对她冷嘲热讽,你冷嘲热讽就算了,还不让别人关心她。”
宁灿满脸黑线:“.....”
“宁灿没事还好,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高位截瘫,你就是罪魁祸首,你得照顾宁灿一辈子。”
周杉:.....
陆淮:.....
“绵绵,你这么说就太严重了。”别咒我啊。
知道绵绵是为自己好,但这么说实在有点夸大,都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了。
“再说了,我就算死也不可能让他照顾我,可别把他牵扯进来。”
晦气的很。
她只是卑微了那么久,突然想要闪耀一下。
不为抓住谁的眼球,不为任何人,只为她自己。
她要摆脱两年的晦暗生活,做回曾经那个熠熠生辉的宁灿。
新的道路需要新的开始,一个好彩头对于她至关重要。
而今天她的表现,台下观众的反馈,都让她觉得一切都值得。
魏树哭笑不得:“有这么严重吗?”
“怎么没有。”
林绵绵冲着魏树一声吼,吓得魏树缩脖子,暗叹小妮子是个炮筒。
宁灿无语的拉着林绵绵的手,想笑:“好了,别生气了,等会去医院陪我去看看。”
林绵绵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神,示意她闭嘴。
这种时候,就是要小事化大,大事化爆。
让陆淮闭嘴,让他心怀愧疚。
林绵绵一眼扫过她脸颊上的淡淡的巴掌印,心想这事再不说,就要消肿了。
到时候就死无对证了。
“还有,从刚才见面,你们就没注意到她脸上痕迹吗?就不好奇这是谁打的吗?”
三个男人的目光投过来。
魏树很中肯的说:“确实有划破的痕迹。”
林绵绵道:“这都是你个那温柔可怜的干妹妹,周瑜干的好事。我们现在是受害者,你最好给我们一个交代。”
陆淮却不冷不淡的说:“这就是你们把她弄进医院的理由?”
“她说什么你都相信?”
林绵绵火冒三丈,还想要和她理论。
宁灿劝说:“别说了,你和他说不明白。”
陆淮舌头顶住后槽牙,忍了忍,胸口的怒意未减。
他冷声质问:“什么意思?什么叫别说了,说不明白。”
这话说的,好像他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