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这玩意是人的本性,尤其是在遇到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更是如此!
尤其是在这样前后都被夹击的情况下,更是如此不少人的心中都是充满了恐惧的,而这样一来的话,不管是如何组织行之有效的进攻都显得十分的无济于事。
毕竟不管怎么说,在底层的士兵眼中逃命是当前最好的选择,所以哪怕是阿哈出大吼着进行安排也无济于事,只能是顺势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尽量掩护大军撤退。
然而这个窟窿本身就是给他们准备的,一休宗纯跟怎么可以放弃这样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所以只挥着手下开始奋力绞杀,就这样无数的明军死在了这一场牛脊山的战役当中,在这般情形之下就算是阿哈出有着万夫不挡之勇也被乱箭射杀。
不过他终究是一个能够让人心生震撼的猛将,在临死之前奋力反击,秉承着杀一个回本杀两个赚了的想法,直接把一休宗纯手底下的四名武僧废掉两名,阵战两名。
可谓是死的轰轰烈烈!
最终戚祥这边也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他们追赶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这股倭寇压根不跟他们正面交锋,一直是若有若无的引导着他们往前走,回过神来的二人,这才知道原来牛脊山那边才是重中之重,于是便派大军进行回援,然而天不遂人愿,等他们大军行至在牛脊山的时候,只看到里面浓烟滚滚。
派人进去寻人却发现早就已经尸山遍野。
听到手下的汇报,此时的戚祥再也坐不住了,他直接带领本部人马进入牛脊山地带,放眼望去,看到成千上万的士兵惨死战场,饶是身经百战的他都忍不住有些干呕起来。
这场仗实在是让他们的付出有些惨烈,尤其是等到看到阿哈出身首异处,不免有些悲伤的哭了出来,眼泪扑簌簌的顺着眼角倾泻而下,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先前还在交谈着大胜而归之后吃些什么喝些什么,然而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天人永隔了。
在后面进来的梁兴甫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戚祥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有些有句老话说得好,主将无能累死三军!如果当初的时候我没有因为发现了敌方的粮草布局,从而冒冒失失的分散兵力,让阿哈出领兵来到这边,或许对方也不会身死。”
“亦或是我亲自领兵来牛脊山,或许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境况!”
这一刻的他心中着实是充满了愧疚。
梁兴甫长叹一声,出言宽慰着:“大将难免阵前亡,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更何况当初我也是有责任的,咱们还是先手书一封回去看一下吴王殿下怎么说吧。”
深吸口气,吐出口中的浊气来,戚祥有些哽咽着的说道:“行,咱们二人修书一封把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殿下,让他加派人手,我要带着阿哈出的尸体回去,把他的尸体埋葬在他们的部落当中。”
“这朝鲜国终究是异国他乡,人都是有着落叶归根的思想的,所以说把他埋葬于故土是最好的选择!”。
对此梁兴甫也是极为的赞同,就这样他负责修书一封给了朱允熥,戚祥则是带领着一众手下把明军的尸体给搬运着运往了后方。
早早撤出牛脊山的一休宗纯跟李芳远两个人的嘴角如今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对于他二人来说这一仗打得极具意义,不仅仅是狠狠的正面重挫了明军,还鼓舞了士气,同时也证明大明的军队也是人组成的,是能够可以敌的。
所以在短暂撤退的时候,众人都是一个个端坐背上喜笑颜开。
反观外一边的朱朱允熥却是看着手中的书信,面沉似水,久久难以释怀。
一旁的唐赛儿小心翼翼地问询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能够让你如此的沉重,莫不是他们在前线打了败仗?”
“胜败乃兵家常事,日后再扳回一城就行了,没必要为此自责。”
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朱允熥语气凝重的说着:“这个一休宗纯确实是有些能耐,居然使用分而破之的主意把戚祥跟阿哈出分成了两路,加上诱敌深入的法子跟利用地形火攻优势,把阿哈出骗到牛脊山这个地方,以至于万人大军就此覆灭。”
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领兵的阿哈出也在这一场战斗当中丧生,想来用不了多久戚祥他们就会把二人的尸体给运送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面前的众人一个个都是有些惊讶到难以置信,虽说这群出征的队伍当中有不少朝鲜国投降的人,可是战斗力还是有的,毕竟有过短暂的训练。
上万人的战死,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他们来到这边就没有过这么大的损失过。
这场仗他们这边输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以至于就连朱允熥这样性子薄凉的人一时之间都有点难以接受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于是他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这个一休宗纯数实是有点实力,能够把戚祥这样的沙场老窖都给蒙骗了,着实是有些不简单。”
其实在刚一开始的时候,听到一休宗纯的这个名字,他就应该心生警惕,防止对方耍出什么样的花招来,毕竟两世为人的他对于一休宗纯的智力可谓是再清楚不过了,但一直以来进入朝鲜国战场作战,实在是过于顺风顺水,让他一时之间也是有些轻敌大意。
所以并没有提醒身边人。
因此才会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想到这儿朱允熥双拳死死的攥着,指甲扣进肉里,在他心中那一休宗纯已然是一个死人了。
那吕玉珠这时候有些感慨的说着:“若论计谋的话,我感觉这一休宗纯足够跟吴王您相提并论了。”
“以前我也听说过对方的名号,但是属实是没想到这么强悍,看来对方以前是有意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