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郁闷的吉野英石正在心里咒骂顶头上司,房门被突然敲响。
“请进。”吉野想不到谁会在这个时候开看自己,扭头看向门口。
叶荣生轻轻推开观察室的门,只见此时吉野英石侧躺在床上,扭头对着门,脸上带着淡淡的怒气,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叶荣生右手攥着花,左手五指掐诀,一股淡淡的灵力悄然溢出。在吉野英石略显诧异的目光中,走到床前,把手里的花放到柜子上。“吉野副警部,我是寺岛空,我们曾经是同学,虽然可能你不记得了。”叶荣生的语气尽量保持温和,语速不迟不急,不想惊扰到对方,也不想显得过于突兀。
“同学?”吉野英石眼底有一丝茫然闪过,努力在脑海中寻找关于眼前这个寺岛空的记忆。
“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叶荣生看一眼他的表情,心底了然,“我来给你提个醒吧!精英!”
“精英?精英?”吉野英石嘴里喃喃自语,努力在记忆当中搜寻,突然眼前一亮,一份尘封的记忆袭上心头,“是大区精英培训课!”
叶荣生右手打了个响指,“看看,想起来了吧。我坐在你右后侧的位置,看着你得到老师的赞扬,你说我当时有多么嫉妒你!”
“天!你是那个爱好踢球的家伙!”吉野英石眼睛里神采迸射,仿佛回到了那段青葱少年的热血时光。手扶着床边坐直身体,盯着叶荣生,神情激动。
“别激动,别激动。”叶荣生跟他摆摆手,阻止他下面的动作。“你现在是病人。”
“嗯,好吧。”吉野英石毕竟是警视厅中层,很快将情绪调整好。“那次以后,我听说你高升了,今天这是……?”
“其实我来了有一阵了,你知道的,昨晚的事情大条了,方方面面的压力都汇聚到了警队,我忙完手头的工作才过来看你的。抱歉。”
“老同学,不必道歉,你能够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吉野英石心情不错,但是昨晚的事情对他是个挺大的打击,“真他么晦气,让你看笑话了。昨晚我是给人背锅了。唉!”
“能跟我说说吗?”叶荣生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老同学,培训课后你高升去了内务部还是反恐联动组来的?”吉野英石不答反问,眼睛紧盯着叶荣生的双眼。
叶荣生笑了,不信任,警觉,很生动的演绎,“我要是去了内务部,现在就不是这样跟你说话了,起码要给你准备一杯咖啡才对!”
“哈哈哈,”吉野英石笑了,“你真的如愿去了反恐组,真有你的。说实话我现在好嫉妒你的。”
这次叶荣生没有接话,就静静地盯着他的双眼。
“好吧,”吉野英石举手做投降状,“昨晚的事情有些蹊跷,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警视厅的实力范畴。我希望你听完也能够小心一些,这里面的水很深。”
“第一案发现场在公路,出机场公路四十公里处,显然是一场伏击战。现场十分惨烈,死亡8人,全身美式装备,没有自动武器,只有手枪跟制式手榴弹。身份不详,身上没发现狗牌,白人黑人黄种人都有,现场痕迹表明应该有一辆大型货柜车消失,几人负伤逃走。”
“第二案发现场在牙科诊所里面,当场死亡二人,美式装备,白人,没有狗牌,怀疑是受到雇佣的战斗小队,现场痕迹表明有一人逃脱。我赶到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对方领头人胜村阳一无法自证,手里拿着电话,电话那头是东京都警视正岸田前男,据他说胜村阳一率领的是来自东京都的反恐特别小队,执行抓捕恐怖分子的特殊任务。”
叶荣生听着吉野英石的叙述,眉头渐渐紧锁,来自警局的这些细节让他感到事情远比表面看起来的复杂。“那么,这个胜村阳一和他的队伍为何会在那个时间和地点出现?他们的行动是否事先通知了横滨当地警方?”
吉野英石摇了摇头,表情严峻。“没有,至少我没有收到任何通知。这本身就是一大疑点。我们是接到居民报警电话,才知道有枪战发生。而且,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那辆失踪的货柜车极有可能装载了某种非法物资,甚至可能与国际犯罪组织有关。但为什么东京都反恐特别小队会突然介入?而且是在如此隐秘的情况下,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背后有着更深层次的阴谋。”
“吉野,你认为岸田前男警视正的解释可信吗?”叶荣生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迷雾直抵真相。
吉野英石叹了口气,严肃的告诫叶荣生。“在这个圈子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考量,岸田前男能够坐上东京都警视正,他的背后是错综复杂的权力网络。我不敢断言他在撒谎,但至少信息不全,有所保留。我把这些告诉你,是想提醒你这件事身后牵扯到了东京都的大人物,你我都是棋子,切不可妄想去追求真相。”
叶荣生点头,眼神坚定,“我明白了,吉野。那辆货柜车以及那支神秘战斗小队的真实身份都需要关注。我职责所在,必须为此努力。”
“职责所在!好一个职责所在!”吉野英石瞪圆了双眼,“你可别傻了,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努力工作,讨好上司,可是结果呢,还不是被那个家伙抛出来当替死鬼。站在不明真相的市民跟前,被人用鸡蛋、西红柿扔。”他说到激动处,抬手指着脑袋上缠着的纱布,怒吼,“这就是上午被人打的,鸡蛋打的!我甚至连是谁打的我都不知道!可是我的工作被来自东京都的警视正干扰,所谓的反恐特别小队带头人胜村阳一出自扶桑最大的黑帮家族山田组!这些我敢说吗?我敢说吗?只怕我一说出来,今晚就横尸街头了。”
吉野英石情绪激动之下终于说出了自己深藏内心的心里话,说出来心里感觉舒坦了,人也轻松了。短暂的寂静之后,带着歉意,“对不起寺岛,我情绪有点失控,我奉劝你别介入太深,那些大人物随时可以让我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你知道,我绝不是危言耸听。”
“好吧,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吉野兄。但你也得保证,不管什么风吹草动,首先保护好自己。”叶荣生有些感动,吉野英石是一条汉子,对于他这个老同学真的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