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拿老子寻开心吗?举报敌特就应该抓敌特,怎么会把你抓进来?”
“那、那个人……其实是个公安。”
瘌痢头笑了笑,“你以为我信吗?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公安是敌特,亏你想得出来。”
贾东旭欲言又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瘌痢头接着说:“今天还算运气好,心情不错。我先去洗澡,你来帮我搓背。”
贾东旭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不愿意?”
瘌痢头皱眉看向他,并握紧拳头示意威胁。
“不,不,当然愿意。”
贾东旭战栗着跟了过去。
瘌痢头脱下衣服,露出满是伤疤的身体,贾东旭心惊肉跳。见对方接水,他也跟着站了一会儿才脱衣服。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洗了。”
瘌痢头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会儿,“随你的便,等会儿衣服湿了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一边说话,一边把水浇向身体并开始和肥皂揉搓起来。
贾东旭试探性地问道:“大……大哥,你是怎么进来的?”
瘌痢头回过头盯着他半晌后说道:“你不想知道就别说,上次的小偷比你还怂呢,我是因犯流氓罪进的牢,明白么?”
贾东旭只能连连点头表示理解。
过了一会儿,贾东旭捡起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肥皂。可是瘌痢头似乎存心戏耍,一脚将肥皂踢开。虽然意识到对方有意为难自己,但无奈于势弱,贾东旭还是继续去够它。这个过程让他正好趴在地上面向对方。
瘌痢头冷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指指向贾东旭。突然,贾东旭猛地一叫,却被压在了水池旁,再也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从厕所出来时,贾东旭脚步沉重,眼神空洞,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此时已入四合院,易家的夜晚静得出奇。
易忠海穿戴整齐,将工厂最近发的桃酥点心盒子放进网兜里,拎着便出了门。一位大妈见状问:“老易啊,这个点儿你这是去哪里呢?”
易忠海解释道:“我们车间的老李有一个亲戚在市局当文职人员,我已经请老李帮了联系。今天老李说对方答应见我了。”
“那您赶紧过去吧。”
大妈叹了口气说,“是不是为了东旭的事情?”
她接着叹息,“唉,早该去了,都耽搁这么长时间了。”
“拘留所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东旭那孩子老实,跟着这些人肯定要受苦。”
易忠海点点头,“我去和老李的那位亲戚谈一谈,请他多多关照东旭吧。这点心应该够了,要不再带上些葡萄干吧?”
易忠海摆摆手说:“不必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已经很感谢他愿意帮忙了。”
说完,披上衣服,拎着网兜便匆匆离去。
“笃、笃、笃”
下班后的李文军正在家中休息时,听到一阵敲门声。他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位穿深灰色干部服的中年男子。
“请问,这里是李科长家吗?”
中年男人问道。李文军有些迟疑地看着这位四十多岁的来客。
“您是哪位?”
“我姓易,叫易忠海。我与老李在同一个工厂工作……”
听闻此话,李文军反应过来。“哦!易师傅!”
然后连忙招呼他进门,并介绍道:堂哥刚才告诉我了,说是您找我想打听一些事。”
易忠海笑着说:“正是,非常感谢老李牵线搭桥让我能找到你。这次见面,我还特意带来了一点小礼物——桃酥和一条荷花烟。”
李文军看着眼前的点心和香烟笑了笑。“易师傅客气了。”
随后他又追问:“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事情?”
易忠海解释:“想向您打听公安局招人的条件是什么样的。”
他赶忙补充:“有个亲戚还在念中学,想着如果将来可以加入公安队伍那就更好了。希望您可以告诉我们这些信息,以便于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李文军闻言哈哈一笑,回答道:“这样子呀。”
然后详细给易忠海说明了一些录用条件。“最重要的是家庭背景,要是家庭成员或其自身有过犯罪记录就不行了。您提到的孩子没有这种情况吧?”
易忠海立刻说道:“绝对没有过这些问题!”
接下来又询问学历方面是否有要求。
“关于学历……”
李文军沉思了一下。
那个年代警察大多是组织从 ** 、转业干部等挑选而来,对学历的要求不是很高,但在逐步规范化过程中开始重视学历背景了。
从前,大家对学历的要求并不严格。但这次不同。
李文军突然想到什么,便说道:“易师傅,您问得正是时候!”
“现在有新规定,要求招收的新成员必须具备初中或以上的文化程度。”
“中专、大专的话,那更好了。”
听到这,易忠海顿时高兴起来。
“真的?”
易忠海问道。
李文军点头:“是啊,绝对不会有错。说到这,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情况了。”
“你刚才说,你家的亲戚还在读书?是在念中学吧?”
易忠海有些吞吞吐吐地回应:“噢,对,他年纪还小呢。”
“谢谢你李科长,就不多打扰了。我会把这话转告给他,让他加油。”
李文军笑道:“别这么客气,我和我堂哥都是同事,都是自己人。”
“如果你家亲人以后有疑问,随时可以来找我。”
易忠海不断感谢着离开了李文军的家,并没有提到贾东旭的名字。
回程路上,易忠海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他知道江波在初二的时候,父母因意外去世,他就辍学了,不可能有初中毕业证。而如今,江波能加入公安队伍,不知是走了什么门路,说什么英雄和先进个人的事。这一次,易忠海决心要把姓江的一切全部扳倒!
……
到了傍晚,江波走进院子回到家里,看见杨瑞华(三奶奶)在自家门口收拾东西,他简单打个招呼算是见面礼节。
自从闫埠贵跟着刘海中在那次全院大会上安排分熊肉后,与江波关系变疏了。现在的两家几乎没了往来,只见面时打个招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