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慎行?”
“不会让我失望?”
上官听寒的声音清冷,带着几分质问,目光直直地落在柳乘风身上。
被这目光盯得有些发怵的柳乘风,头不自觉地越来越低,恨不得埋进衣领里,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片刻后,上官听寒轻笑了一声,柳乘风瞬间慌了神,连忙开口解释道:“师兄,你听我说,我当时真的是怕他们在马车里闹出人命来,我是在帮忙啊,绝对没有耍什么手段。”
柳乘风倒显得十分慌张,神态不似作伪,上官听寒沈见状收了神色,恢复一贯的冷淡,平静地开口:“手段与否,我暂且信你,只是遇事需多思量,莫要莽撞行事,若有差池,你我也会被卷入无端纷争。”
柳乘风忙不迭点头,连声道:“师兄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一定先跟师兄商量,绝不擅自行动。”
柳乘风不留痕迹的走近了,也不去管那两人会怎样,满心满眼的都是他的师兄。
他的师兄跟他说话,信他,关心他,还对自己说了好长的话。
“师兄”这两个字即将说出后又被他眷恋的留在了喉咙里,柳乘风回味着这人的温柔,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直到他的师兄上官听寒足尖轻点,御剑朝着泥土灰尘的路况飞去,他才猛地记起自己做了什么事。
“什么时候出事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真坏事。”柳乘风低声喃喃,语气里满是烦躁,全然忘记了事情的起因全由他一手塑造。
柳乘风也不敢多留,立刻起身飞了出去,速度不比上官听寒慢。
直到到了山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惨烈的景象。
马车此刻歪倒在路边,车辕断成两截,车轮也脱落了一个,孤零零地滚落在一旁。
车身布满了划痕与凹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划过,车帘半掩,在风中无力地晃动,依稀能瞧见车内一片狼藉,软垫被扯出,散落着些零碎的物件。
却唯独不见关键的两人。
即便是上前用灵力探查周围都未曾发现任何踪迹。
“他们去哪里了?”
柳乘风从不会担心这两人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说慕樽月,光是萧忆安这等宗师级的人物,即便是换了人,他的实力也不会让他出现任何的生命问题。
最大的可能不过是两人自行离开。
可他们会去哪里呢?
柳乘风朝着远方眺望,可除了连绵起伏的山峦和茂密的树林,什么也没有。
现场除了还未尘埃落地的灰尘,就剩下他们两人。
“师弟。”
柳乘风被这声音叫的浑身一颤。
上官听寒从未这样叫过他,往常都是“乘风”,或是“乘风师弟”。
他从未用过这样模糊的字眼来区分他和慕樽月。
可如今这般叫他。
莫非是同他想的那样,和他一样。
把他当成自己唯一的师兄那样,自己也是他唯一的师弟?
柳乘风被自己这个猜想瞬间定在了原地,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