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师兄,师兄也切记不要把我这个事情告诉其他人,”白黎显得极为犹豫,眼神中满是小心翼翼。
慕樽月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心疼,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好。”
白黎微微顿了顿,接着道:“其实我并非跟你们一样是入山门那一天认识的师父,是要比你们早几个月。那时的我四处流浪,孤苦无依。他偶然碰到了我,第一眼便要我跟他走,我当时满心警惕,自然没有同意。不过他离开前留下了一个信物,让我想通了去找他。”
“可等我历经波折想通了去找他的时候,他才跟我透露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他叫我去测缘石,待结果出来后,他告诉我,我的体质不知为何已经不适合修仙了,可若不修,以我当时的处境,也活不过5年。”
“我当时满心绝望,以为此生无望。但师父他沉思良久,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每月的月中之时去他房中修炼,他会助我巩固基础,重新探寻修仙之法。”
“又有什么法术能做到这种地步?”慕樽月有些哑然,不知是想到什么,又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下去。
缘石并不能测个人的天赋及体质,能测的不过只有血缘关系,宗族历代,以及虚无缥缈的前世今生,又怎么能够测出这么医学都无法解释的事呢。
慕樽月听到他说这话,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感想,他本意便是过来看热闹,上官听寒找来的那一天,他没有丝毫犹豫同意了这堪称恶作剧一般的戏弄。
编造那一些一听便是谎言的话,没有任何商量打配合把他引到这里来,目的也是为了林子深处的一处天然照昔镜。
柳乘风最近的异常行为早便被他们俩收入了眼里,一个人变化再大也不会从头到脚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上官听寒有心想要去查验。
他自然也乐得看戏,不过三言两语便把人引到了林中,等的也就是柳乘风自动露馅。
上官听寒有这种猜想他只觉得好笑,他并不觉得这人有任何的改变,只觉得此人更加的狡猾奸诈。
尤其是他刚到林中便甩掉跟在他后面的自己时,这种感觉越发的深了,所以待他醒来后看到抱着自己的柳乘风时才会吓得眼睛都快要掉了。
后来的种种让他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他并没有太了解柳乘风这一个人,但最起码的他了解他的师父,那么一个火眼金睛的人怎么能看不出他的徒弟变了一个人呢?
他也了解上官听寒这个人,如果真的有人鬼上身了,上官听寒会是第一个将鬼打的魂飞魄散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要查证。
慕樽月只觉得一个高傲的人被捆绑在一个老头子身边,变得阴柔,想报复同他一样却比他好太多的上官听寒,又反而被报复的事。
他不敢想如果他没有找过来,如果他没有恰好被那蛇妖抓进来,那么此刻在这里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柳乘风。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完完整整陪在自己身边眼里闪着星光点点的柳乘风。
那么柳乘风忽然被抓进洞是不是也跟那个人有关系?慕樽月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再深思下去他的认知会因为柳乘风这一个变数而产生动摇。
慕樽月沉默良久,白黎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是不是相信自己说的了,虽然他说的话半真半假,但慕樽月并不知道详情,大概能蒙混过关吧?
白黎看着一直沉默的慕樽月,还是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
“你说的这些,太过离奇。”慕樽月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我会暂且信你。只是,若日后发现有半分虚假,你可知后果。”
白黎连忙点头,“师兄放心,我绝不敢欺瞒。”
“有什么事需要欺瞒?”
此时,上官听寒也匆匆赶来,他看了看慕樽月,又看向白黎。
慕樽月瞥了他一眼,“怎么就你一人?师父呢?”
上官听寒垂下了眼眸,侧开了身,“师傅容后就到,不过你怎么知道师傅会来?猜的?”
慕樽月看着上官听寒,缓缓收回了那一句乘风师弟在这,师父哪一次没有亲自来过?
“咱们如今所遇之事诸多蹊跷,我想着师父定也有所察觉,定会来寻我们问个究竟,所以才这般问你。”
上官听寒像是觉察到了什么,轻瞟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
慕樽月却提起了另一件事,“那镜子虽说有奇异,但上次我们去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这次再去,能有收获吗?再者,万一又陷入什么危险境地可如何是好?不如等二师叔出关了一同前去吧。”
上官听寒依旧沉默着。
白黎在一旁听着,心中一动,觉得这或许是个继续降低黑化值的好机会,忙开口道:“师兄们,我觉得可以一试呀,多番探寻总归是有机会弄明白真相的,我愿意同你们一起去,也能帮着照应一二呢。”
太棒了,终于把一个人去改成了一起前去,这样一来接触时间久了,再加上他的推波助澜,那不得来一个日久生情。
白黎心里面想的美好,嘴角也不自觉带上那些笑意。
上官听寒看向白黎,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你确定?你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吗?师弟,可莫要逞强。”
白黎拍着胸脯保证道:“师兄放心,我心里有数的,不就是去找镜子,等我们找到了直接把它搬回去,就摆在慕师兄后院里就不用经常去了。”
“咳咳。”慕樽月猛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上官听寒嘴唇终于带了丝笑意附和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出来后同师傅道别,寻个合适时机再去那林子深处探一探那天然照昔镜。”
二人就此商定,各自怀着不同心思,开始筹备起再次前往的事宜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还带着些气喘吁吁,倒是显得十分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