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羊脂坐在电脑前,朝工程师比了一个手势,顺手点了一下了电脑上的图标。屏幕一黑,出现了一个画风很奇怪的游戏画面。
经过了差不多五六天的时间,他带来的工程师终于完成了服务器的搭建工作。现在是第一次测试,羊脂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打开了客户端,进入了游戏界面。
在完成了账号注册等一系列步骤后,羊脂终于进入到了选角状态。总警监和余墨在他背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想看看这个被大家公认世界第一网游的游戏到底好玩在哪里。
“草,真泥马丑。”羊脂被矮人大叔和侏儒大妈的相貌狠狠地折磨了一下眼球,羊羹在旁边咳嗽了一声,羊脂很果断的给了自己一嘴巴:“不骂了,不骂了,真丑。”
他拿着鼠标在联盟方点了半天之后,实在是下不去手。几个种族也就人类女还能勉强看下去,但是也太没有特点了。
于是羊脂又切换到部落方看了看,在兽人民工登场的那一个瞬间,他的手都禁不住抖了一下。接下来,他在经过了巨魔男法师,牛头女萨满,遗忘者盗贼以及兽人猎的轮番洗礼后,终于感受到了制作公司深深的恶意。
羊脂咬牙切齿的选了一个勉强能看下去的巨魔女法师,调整了一下相貌和发型,高高兴兴的点了开始。
“开始咯,开始咯。”一段宏大的音乐声中,羊脂控制着穿着草裙的巨魔女法师羊葱头甩着大脚丫在屏幕上屁颠屁颠的到处跑,逛每一个商店,和头上有黄色惊叹号的Npc对话,接任务,然后去摘果子,打苦工,杀蝎子,打小怪。
羊葱头是羊脂给自己的角色起的名字。
“你也一起啊,看看组队怎么玩。”羊脂催旁边的总警监和余墨。总警监连忙答应了一声,跑到另外一台安装好了的电脑上打开游戏,登了进去。
总警监照例用自己的老名字:白素贞。
作为一名警察,他很自然的选择了自己早就看上的侏儒小偷,一蹦一蹦的在雪地里顶着白素贞的名字撒欢,打兔子。
“说句话,嘿,说句话。我看看能不能看见。”
“哪个频道?”
......
两人实验了半天,才无奈的发现不是一个阵营没法通话。于是总警监很无奈的放弃了自己心里深藏的侏儒梦,转投部落当了一名兽人猎。
“可以通话了。”
“可以,来,试试组队,怎么组?”
“我看看,哦,这里,先加好友。”
“走,打打那个红色的怪,比我高三级。”
......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不超过十四岁的小胖子开始自己的艾泽拉斯史诗之旅。余墨看了一会儿,发现两人玩的出神,就下楼去办自己的事。
他照例来到咖啡馆,问候了一下莱恩先生。莱恩先生指着后厨说:“约好的一周快要到了,你带来的两名佣人是不是可以走了?”
余墨有些尴尬。
洪老大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托雷斯,曾大棒子,尖刀佬和罗兰几乎把整个旧城区都翻了一遍,还没有把他找出来。
“能再宽限两天吗?”余墨小心翼翼的问:“还有些手脚没处理干净。”
莱恩先生拿起书一句话不说。
余墨用手使劲的抹了一下脸,很无奈的说:“好,明天最后一天是吧?我来带他们走。”
莱恩先生面无表情,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书里。他今天看的书不再是那本《东方快车谋杀案》,而是一本深色封面的《康熙大帝》。桌子上还摆了一本《鹿鼎记》和一本《圣祖本纪》。
他看书的方式也很怪,这本看几页,然后停下来翻看另一本。看着看着他又停下来,接着看另一本。他就这样三本书每一本看几页,看的津津有味。
“您这样是为了什么呢?”余墨很好奇的问道,“一本看完再看另一本不好吗?”
“同一个时间,同一个事件,三个作者用三种视角,三种不同的写作手法记录下来,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莱恩先生慢条斯理的说道:“时光之神教育我们,时间是多维的,这很重要。”
我不懂,余墨在心里默默的说。
“没事你可以走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三本书,你不要打扰我的阅读乐趣。”莱恩先生头也不抬的说。
余墨在心里默默吐槽:你和我说话也越来越不客气了。
“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余墨恭恭敬敬的对莱恩先生说:“您知道五禽戏吗?”
这个问题让莱恩先生有了点兴趣。他抬起头来回忆了一下,说:“我曾经在某部电影里听到过这个词,应该是战前世界某个朝代产生的健身术,据说是最早的武术流派。从那部电影里来看,好像是模仿各种动物形成的搏击手段,但是你知道,电影里演的往往和事实相差很远。”
“您说的对,它的确是模仿五种动物。请问一下,现在在哪里能找到会这套健身术的人吗?”
“没有听说过。”莱恩摇了摇头,“据我所知,部分擅长搏击的能力者也会在动作中模仿动物,甚至成为动物,但是那个明显不是五禽戏。”
“谢谢您的指点。”
余墨并不失望,如果那么容易就找到也未免太不把梵高大人的任务当回事了。他告别了莱恩先生,去找总警监的秘书借了一名特种部队的队员作为护卫,这才回到了旧城区。
这段时间余墨很少回来,都在忙着玩莱恩先生指定的那款游戏。这次回来以后发现旧城区依旧肮脏,杂乱,但是比以往混乱了不少。
以前洪老大和托雷斯分庭抗礼,曾大棒子带着自己的警局做着表面功夫,虽然混乱却也乱中有序。但是这次一回来,就发现到处都是打打杀杀的事情。
一会儿一群人提着刀枪棍棒从巷子里呼啸而过,一会儿旅馆二楼就被丢下一个满身是血的尸体,到处都是黑烟,到处都是厮杀声。
余墨路过秦老板的书店时,发现这里也关了门。秦老板是旧城区为数不多的会识字能算数的人,以前几个组织的老大都不难为他,就算有什么事也不会难为他的小书店。这么多年来他这里关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余墨皱了皱眉头,在窗户上拍了几下,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秦老板才从窗户后面悄悄伸出头来,左右看了几眼,小声问道:“怎么了?”
余墨问他:“你怎么关门了?有人找你麻烦?”
旧城区有两个算得上余墨朋友的人,一个是罗兰手下的基德金,一个就是这个秦老板,大家都叫他秦瘦子。
秦瘦子苦着脸说:“这几天那群狗日的跟疯了一样,天天你打我,我打你。昨天还有几个小混混丢了个燃烧瓶过来,把我的书烧了一半。我算惹不起了,躲一下再说。”
余墨问他:“哪家组织的?”
秦瘦子看了看余墨背后的护卫,摇了摇头说:“算了。”他又低声对余墨说:“你去给你们局长提一下,这样乱下去不是办法,有人打算组织大家去时光大观门口请愿了。”
旧城区的民众早就习惯于在社会组织和警局共同存在的情况下生活,只要还能勉强活着,也不在乎其他的。但是当情况发展到让他们生存都没有办法的时候,他们最后的也是最有用的手段就是集体去时光大观前请愿。
时光教的道长会出面帮他们的。
当然,这种情况下曾大棒子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余墨脸黑了一下,又笑着安慰秦瘦子说:“行,我回去给他说。你先在屋里待几天,有事找我。”
“你这人模狗样的,这几天跑哪里去了。”秦瘦子看着余墨现在的样子,有些半信半疑的说:“空了来喝酒。”
“好,到时候给送几本书过来。”
余墨转身就去了警局,曾大棒子正翘着脚在办公室玩手机,看见余墨进来了笑着说:“兄弟,这几天在上城区玩的怎么样?”又指着他背后的安全保卫说:“这位是?”
“哦。副警监知道这几天旧城区有点乱,给我安排的保卫助理。”
曾大棒子脸色抽动了一下,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说:“都是一家人,兄弟,来请坐,请坐。”
在时光城警察系统内部,提起副警监不加前缀的话,一般都是指总警监的秘书。通常来说,这个位置不一定是最有权势的副警监,但是肯定是说话最有效果的。
至于保卫助理,不用说自然是警局最精锐的那支队伍里出来的人了。
“总警监那边还有其他事,让我回来把旧城区这边的事先处理一下。曾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余墨很客气的说了一句。
曾大棒子一下就听出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连忙解释说:“事情有点复杂,我慢慢和你说。”
“没事,曾哥,借你地方开个会。”
“行。”
余墨出去打了几个电话,就坐在会议室等。没过一会儿,托雷斯第一个赶到,笑着和余墨打了个招呼,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再等了一会儿,又有几个社会组织的头领过来,看见余墨坐在上面,浑然不解,疑惑着自己找地方坐。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罗兰才和尖刀佬才结伴有说有笑的过来。余墨看了一下,来了八个人,大小社会组织的头领都有。他也不再等,敲了敲桌子,说:“大家都来了,我说几句。”
他拿起一幅中城区的地图钉在黑板上,指着上面说:“我今天来帮帮大家划分一下地盘。”
几个知道内情的人都没说话,其他社会组织的头头也是人精,看见曾大棒子和托雷斯这些人都一句话不说,也在下面装哑巴,看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