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两个人就从老宅离开了,阮尽欢带走了那三个玻璃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导航去了海市最大的一座寺庙。
“这三个瓶子不太好随便处理,里面毕竟是放的老爷子的血,又在那个邪阵里埋了一段时间,想要彻底销毁,需要找个庙超度一段时间,洗一洗上面的煞气。”
厉辞舟觉得神奇:“这样就没事儿了吗?”
阮尽欢顺着导航,成功地将车停在了山下的停车场,点了点头:“嗯,现在就毁了,对伯伯的身体多少有点影响,这煞气再重,那也扛不住庙里的金光。”
“半个月的时间就够了,你记得定个闹钟啊,我怕自己给忘了。”
厉辞舟真的拿出手机,定了半个月后的闹钟,设置了一下私人行程的备忘录。
海城最大的寺庙建在一座山上,山不是很高,但是光凭着脚爬上去,也要爬近两个小时。
不过,上下山有缆车,还有接送的观光车,方便腿脚不利索的老年人,小孩之类的。
“难得今天有空,这会儿雨也停了,那就爬上去吧。”
阮尽欢大手一挥,就决定了接下来两个小时的行程。
事实证明,就算健身的人,爬山那也是会累的。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阮尽欢就觉得有些腿酸了。
这身体原本就不怎么样,虽然被她养了两个多月,但破落的底子一直都在,不是这么容易恢复的。
她靠在一旁的石墩上,有些无奈地看着上面还有一半的路程。
“你说我刚才为什么非要想不开,用腿爬上去?”
厉辞舟长发披散在肩膀上,额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颈边的发被汗水打湿,都粘在了脸旁。
他探出手握住对方的:“没多远,我拉你就是。”
阮尽欢顺势就将手放上去了,借着对方的劲往上爬:“这要是以前的我,爬两个这样的,都不带喘气的。”
厉辞舟夸夸:“嗯,你最厉害了。”
阮尽欢:“啧,你嘴巴抹了蜜的吗?这么会说话。”
想当初,那个威胁她不帮忙签合同就答应别人求婚的厉总,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厉辞舟听到她那句话,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上山的路有好几条,有车道和山道,山道有些崎岖,是由一大块一大块的石头组合而成的,周围全都是树木,一路上走来,都没有碰上几个人。
这阴雨的冷天,走山道的人,太少了。
厉总环顾四周,他们俩仿佛置身在深山大林中,除了彼此,再没有他人。
阮尽欢有些诧异:“怎么不走了?”
厉辞舟侧过头看她,突然问道:“要尝尝吗?”
阮尽欢一瞬间就想到了她刚才问的那句抹了蜜的话。
她喉结上下动了动,心里默念着,佛门圣地,怎么能造次,然后就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腰,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
厉辞舟看起来清清冷冷,一副禁欲不惹红尘的样子,实际上私底下闷骚的很。
昨夜的那些骚话,在这之前,很难想象是从这么一张嘴里吐出来的。
阮尽欢低着头笑道:“舟舟,为什么你说情话的时候,都能这么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厉辞舟仰起头,眼里已经带上了笑意:“要吗?”
阮尽欢:“要。”
闭眼低头,动作一气呵成。
昨夜为了不打草惊蛇,那个猝不及防的吻其实并没有多用心,哪怕后来有点沉沦,但多少带着点别的心思。
可现在不一样,这可是厉辞舟主动要求的。
阮尽欢没什么亲吻的经验,一切全凭本能,厉辞舟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不光没有经验,就算是理论知识,比起阮尽欢这个走南闯北的人,都要少的多。
但有些事情,不需要经验,也不需要知识,就像是互相吸引的磁铁,只要碰在一起,就能牢牢地将彼此给牢牢地吸住。
你追我逐的戏码在这方寸之地展开,城池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搜刮殆尽,不留一丝的余地。
谁都想主导这一场戏,却谁都不甘示弱。
空旷的山道上,交织在一起的米色大衣遮不住相拥的风光,直到气喘吁吁地松开彼此。
厉辞舟抬起手,抹去阮尽欢唇角残留的一丝水渍,殷红的下唇还留着一个不甚清晰的牙印。
“尝出来了吗?”
阮尽欢垂眸,看着对方眉梢眼角都红成一片的样子,声音都嘶哑了些:“果然很甜,要不是……”
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她还可以再尝一会儿。
红颜祸水算什么,红颜和蓝颜结合的祸水,那才是真的能将人给淹死。
厉辞舟正准备拉着人继续往上走,阮尽欢扯住他:“等等。”
厉总回眸:“还没够?”
阮尽欢已经踏上了同一层的阶梯,啧啧了两声:“舟舟,我发现男人好色是真的,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发绳,两只手笼着那头长发,灵活的手指飞快地穿梭在发间,很快将散落的秀发编织在一起,扎了一个利落清爽的蜈蚣辫。
厉辞舟不回答,颈间凉快了不少,他兜里其实有发绳,只是他知道阮尽欢带了的。
她一直都有这个习惯。
阮尽欢欣赏自己扎出来的小辫,满意地笑了笑:“我这手艺,只要不写字,那是干什么都完美。”
厉辞舟扯过人的手往上走:“走吧,再不快点,下山天都黑了。”
阮尽欢:“嘿,下山我肯定坐车,傻子才一步一步走下来,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动了。”
厉辞舟:“回去给你捏捏腿。”
阮尽欢:“这你也会。”
厉辞舟:“试试就知道了。”
……
两道身影很快就慢慢地消失在了山道里。
因为天气原因,寺庙人不是很多,阮尽欢很快就找到了这里负责招待的小和尚,买了一个供奉的位置,将这三个玻璃瓶放了进去。
放进去之前每个瓶子身上都贴了一道净化的符纸,并且约好了半个月后来取。
两个人还将每个供奉的佛像都拜了拜,厉总财大气粗,豪捐了一笔香火钱,转眼就成为了寺庙里的贵客,连住持听到消息,都赶出来了。
下山的车都是主持亲自安排的,非常的热情。
“有钱能使鬼推磨,亘古不变的真理啊。”
阮尽欢看着厉辞舟眼睛都不眨的捐出去那么一大笔钱,眼睛里都快冒星星了。
这人用的是阮尽欢的身份捐的,名字也写的她的名字。
签名的时候,阮尽欢还挺惊讶的。
因为写的一手好字的厉辞舟,签出来的名字,跟她那手狗爬字,竟然一模一样。
阮尽欢侧过身,一只手放在后座的椅背上,以一种半包围的姿态,靠过去:“舟舟,透露一下秘诀,你是怎么写出跟我一模一样的字的?”
厉辞舟有些不理解,实话实说:“练了几遍,就会了。”
阮尽欢理解了以前她画符,别人却怎么都学不会,她说出这种话时,对方的感受了。
好想,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