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刘老三还是没有听五叔的劝,选择了进城试试,他想那个李小哥应该不会骗他。
当他们来到城门口的时候便见城门的守卫已经不是县衙的差役,而且这些守卫并没有像往常的差役那样,对进出城门的百姓非打即骂。
“军爷,这是我们的入城费。”
刘老三按照往常的规矩,掏出六个铜板递过去。
守在城门口的人民军连连摆手:“老丈,你要进城就进去吧,从今以后进城不收入城费了。”
“真的吗?”
刘老三不敢置信。
“自然是真的,进去吧!”
刘老三一家刚进入城门,便见李有粮出现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好似专门在等他们一样。
“李小哥,你怎地在这呢?”
刘老三带着妻女上前打招呼。
“专门等你们来的呢。”
李有粮答道,随后低声说道:“顺便交代你点事。”
“啥事?”
“你还记得我说过,你们来告状的事尽可能让更多的百姓知道吗?”
“记得,你说你们的主公需要城里的百姓去观看审案,他要收……”
接下来收买人心的话刘老三没继续说下去,懂得都懂。
他也知道,人家若不是为了收买民心,怎么会专门为他一介草民出头。
不过管他呢,只要这位大人能帮他斩了狗县令和曹武,那自己就尽力配合他就是。
“小哥你说,需要我们怎么做?”
李有粮招呼三人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压低声音交代道:“你一会去县衙的路上,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懂了吗?”
“懂了懂了,小哥放心,俺一定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刘老三最后还接了一句:“如果小哥的主公真能帮我把狗县令和曹武砍了,那他就是俺刘老三的主公,俺刘老三这辈子生是主公的人,死是主公的鬼。”
“你有这觉悟非常好,我会如实告知主公的。”
…………
菜市口。
经过短暂的混乱,原本四散而逃的人,发现城里并没有多大变化后又回来做起生意来。
这时百来个人民军扛着木料来到菜市口,开始搭建起一座高台来。
许多百姓们都知道这就是攻占了县城的那伙人,但他们并没有像以前那些差役一样对百姓呼来喝去,所有对这些人的感官好了些许。
但终究是当兵的,百姓们也不敢随意搭话,只敢远远的观看,低声谈论:
“他们这搭个台子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像是戏台。”
“不会吧?这些贼……军爷攻占县城后就搭戏台,难道是打算请人唱戏?
可是为什么搭在菜市口这么,该不会是想请我们看戏吧?”
“嘿,你还真说对了。”
一个老人家说道,他看那台子搭的并不像戏台,而更像是处刑台。
只不过他不敢明说,怕坏了这些军爷的事,军爷们拿他开刀。
“只是这戏,可能跟你们想象中的戏不太一样。”
此时刘老三已在围观人群中多时,于是接话道:“听几位老哥的意思,是这县城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进城,啥也不知道,几位老哥能不能给我讲讲。”
刘老三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周围几个人也热心地跟他介绍起情况来:
“老哥你不知道,今天县城外突然来了一伙人,喏,就是那些人。”
说着朝正在搭台子的人民军们努了努嘴:
“他们攻占了县城,如今把守四个城门的都是他们的人,不过说来也怪。
说他们是贼寇吧,他们倒也没有烧杀抢掠,进城后还主动维护城里的秩序,杀了好些个作乱的地痞流氓。
说他们不是贼寇吧,可他们却胆大包天地直接占了县城,他们的头头如今都住进县衙里面去了。
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谁,为什么敢干这种杀头的勾当。”
听此人说完,刘老三故意做出一个极其夸张的欣喜表情:“什么?老哥你是说这县城换了主人?”
“咋滴,老哥你跟那人是亲戚,咋那么兴奋?”
刘老三激动的表情把周围的人弄的一脸懵逼。
“不是,是我身上有莫大的冤屈,之前吴正道那狗官不仅不给我个公道,还派人打瘸了我一条腿。”
刘老三说到这里众人才发现他的站姿的确有些别扭,原来是腿被打瘸的缘故。
大伙全都露出同情的表情看着他,吴正道这吃人饭不干人事的狗官他们也是知道的,在场的谁家多多少少都被那狗官的亲眷欺负过。
于是安慰道:“老哥你也是命不好,早知道就不该去讨什么公道,白白让那狗官打瘸一条腿。”
“是啊,不过你们说这县城换了新主人,那我去找现在的官老爷告状应该管用了,他应该跟吴正道那狗官没甚关系。”
刘老三话落,一个同样刚刚进城的人插话道:“老哥你这可就太天真了,现在的官老爷也是老爷。
官官相护懂不?你要是去告前任官老爷,人家肯定是向着同是官老爷的人啊?”
“嘿,老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县衙里那位可不是正儿八经上任的官老爷,他们是直接打进来的,守城军一个回合都没撑过去呢。”
旁边一个吃瓜群众科普道,随后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啊,他们的头头还是个极美的娘子呢。”
“什么?竟有此事?”
“骗你干嘛,她进城的时候我远远地瞟了一眼。”
“老哥啊,先不管县衙那位是不是正儿八经的官老爷,但你要去告前任县令可是属于民告官,也是要先挨一顿板子的。
以我看还是算了吧,不去招惹官老爷,回家好好过日子去多好?”
“对对对,老哥你可别犯糊涂啊。”
众人纷纷劝导刘老三,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