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现在这么黑，还这么安静，你们不感到害怕吗？”
黑暗中，申涵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明凡悠悠开口道：“怕什么，顶多有鬼而已。”
申涵：(?.?)
什么叫顶多有鬼而已，有鬼还不怕？
庄恒也开口道：“这么黑，什么都看不见，总让人感觉不自在，你们有能发光的东西吗？”
这话没人应。
进来这里时都自动换装了，谁会有发光物。
而江凝栀带来的笔又不是荧光笔，可不会放光。
就算是荧光笔，就那点亮度，啥也照不清。
就在庄恒想要聊天解闷的时候，仓库里忽然响起了诡异的音乐。
接着有稚嫩的童音唱出了阴森的歌词：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
“五兔子莫名死掉，六兔子抬。”
“七兔子闷头挖坑，八兔子埋。”
······
“九兔子在地上悲哀，十兔子问它为什么？”
“九兔子说，五兔子它一去不回来。”
“高高的抬，深深的埋。”
“别让五兔子再爬出来······”
这歌曲在这样的黑暗且充满尸体碎块的环境里，显得特别恐怖，让人汗毛炸裂，头皮发麻。
众人都被震慑到了，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默默把童谣听完了。
张愆感觉到身边的江凝栀动了，她应该是醒过来了，不知道是被惊醒还是自然醒。
或者她只是梦游？
又或者被鬼上身了？
还好之前为了保险起见，张愆把江凝栀双手反绑了，还在她嘴里塞了一块布，现在她就算醒来，也没办法趁着黑暗对张愆动手。
“凝栀，有情况，你不要乱动，我来保护你。”张愆低声对江凝栀开口，同时抱紧了她。
江凝栀听到张愆的话后，真的没有乱动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怕黑，还是另有原因。
一曲童谣结束后，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指甲在挠着墙壁一样，非常刺耳。
“是谁在装神弄鬼！”庄恒忽然大喝了一声，以此来壮壮胆。
再不出声提升士气，怕是会让恐惧蔓延开来，到时候鬼知道队友们会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这话一出，还真让动静消失了。
忽然间，仓库的灯亮了。
张愆立马低头看向江凝栀。
然而他只看了一眼，灯光又瞬间灭了。
他刚才看到江凝栀是闭着眼的，身体也没有动弹，似乎没有醒来过。
那刚才真的是她自己在动吗？
莫非真是灵异事件？
樊折燕出声说道：“刚才我看到墙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眨眼就不见了。”
庄恒也开口道：“我看到三点钟方向的地板上有黑影在挪动，但时间太短，看不清是何东西。”
申涵靠在庄恒身边瑟瑟发抖，一言不发，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只是被别人说的吓到了而已。
“我什么都没看到。”张愆也顺势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放心，就算有鬼，也只是小鬼而已，没什么好怕的。”明凡语气平淡地开口。
“这个世界不会有鬼的吧？”张愆皱着眉头开口，“真有鬼的话，凭我们这些凡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抗衡得了，怕是得全军覆没。”
“有没有可能，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明凡笑了笑，“而且这里是心境小世界，说不定精神力量比肉体力量更强大，有鬼这种能量体也未必不可能。”
“明凡同学，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张愆语气微冷，“我劝你不要随便开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说真的，精神力量真有可能存在。”明凡不紧不慢开口，“之前我看过某个新闻，有个孩子从楼上掉下来，他母亲在较远的地方看到了，然后以远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冲到下边，接住了孩子，这就是母爱的力量。”
这个确实是事实，有时候爱的信念能创造奇迹，这是有目共睹的。
明凡继续说道：“还有其它例子也证明爱的力量很伟大，能让人暂时有超越人体极限的力量，同样的，愤怒、仇恨也能驱使人变得无比强大，这都说明了精神力量的客观存在。而这种精神力量会不会化为一种游离在人体之外的能量体呢？就像磁场一样，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但却客观存在的，我想精神力量也是如此。当精神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或许······”
庄恒插嘴道：“或许就像邪剑仙一样，由邪念变成为六界之外的魔物了？”
明凡道：“说不定就是呢，你们觉得刚才的童谣是谁发出来的？灯又为何会自己亮起来？”
“别······别说了！”申涵大叫起来，“真有鬼的话，那大家不都完蛋了吗！”
明凡悠悠说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那个鬼是色鬼，只会祸害女人呢？”
樊折燕：(???)
你在说什么屁话，故意挑对立吗？
我还说是女色鬼，专门吸食男人精血的呢？
呸，根本没有鬼，也不能信有鬼！
张愆抱紧了江凝栀，冷冷说道：“明凡，吓人好玩吗？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只是提出一种假设而已，你们可以不信。”明凡耸耸肩，“接下来我不说话了，你们随意。”
张愆在心里暗骂了几遍明凡。
这家伙明知道信念会影响环境，还故意说出这种话来吓人，还嫌环境不够差吗？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以吓人为乐？
他莫非是喜怒无常的疯子？
······
话题结束后，现场又安静下来了。
本来说话的时候，现场没什么情况，一切如常。
但安静下来之后，附近忽然又响起了诡异音乐：
“叮咚～”
“我有一个秘密～”
“悄悄告诉你～”
“欢迎你来到天堂入口！”
······
“叮咚～”
“你会藏在哪里～”
“别想要逃离～”
“想逃出手心已来不及！”
······
这音乐结束之后，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再次被惊得手脚僵硬，身体发凉。
“滴答～”
张愆感觉到额头有点凉，有什么液体滴到他脑袋上了。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额头，然后伸到鼻子前闻了一下。
有血腥气，似乎是血！
他忍不住抬头看去。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到什么，但知道上面有东西，还是忍不住看向那个方向。
“咯咯咯～”
上面响起了类似骨折的声音。
这时灯光又亮起来了。
张愆赫然看到，天花板上挂着一个四肢扭曲、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