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你所在陆地的方位，我可让你死得痛快些。”
云天声音冷冽，目光如刀。
“喂，这话是不是抢了我的台词？”
林墨负手而立，语气淡然：“换我来。说出化神之上的秘辛，或者云渺当年如何离开玄海，我也可让你留个全尸。”
云天闻言，面色愈发冰寒。
就连他的父皇也不敢如此与他说话，区区一个外界元婴中期修士，竟敢如此放肆！
“找死！”
他怒喝一声，一拳轰出，气浪滔天，杀意如雷。
“哟，没想到还是个近战高手。”
林墨轻声调侃，却不敢掉以轻心，法力运转，同样一拳迎了上去。
两拳相交，劲力炸裂，剧烈的波动向四周扩散开来。
二人瞬间分开，林墨依旧神色如常，连衣袍都未曾乱丝毫。
而云天却面露震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从未有过敌手，可眼下却发现自己的法力浑厚程度竟然比不过一个元婴中期修士！
“哈哈哈，我果然没看错，林道友是真正的天骄，比起云渺这些家伙不知强了多少倍，哈哈哈！”
衍空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愉悦与惬意。
“大胆！妄议始祖，还敢小觑吾？”
云天厉声喝道，杀意迸发：“今日便让你们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他话音未落，便取出一杆通体雷光缭绕的长枪，冷芒四射。
“此乃始祖当年使用的极品法宝。接我一招！”
长枪枪尖闪烁雷芒，杀机弥漫。
衍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提醒：“林道友小心，这惊雷枪与命极楼一样，经过万年孕育，已极为接近真宝层次！”
林墨闻言，只是轻笑：“真宝？那正好试试我的天罡剑锋利否。”
林墨取出一柄剑，其身细长，银光流转，寒气随之弥漫开来，瞬间令周围温度骤降至极。
此剑，乃是他当年从天罡寒桦上取下的一段断枝，培育到十万年树龄，又精心祭炼而成。
完全看不出树形。
他也早想实验下，一万滴的淬华液，是否值得。
二人对峙片刻，空气凝结成霜。
“枪出如龙！”
云天低喝一声，天雷枪陡然破空而出，化作雷光巨龙，直冲林墨。
同时，林墨也动了，身形一晃，轻松避过这一击，瞬移到云天身后，天罡剑如寒星般刺出。
“叮——”
一声脆响，天罡剑撞在对方的护身宝甲上，虽被抵挡片刻，但极寒之气已顺势侵入其经脉。
云天向前闪避开，面色微变，体内经脉仿佛冻结，行动稍显迟滞。
“如何？”
林墨神色轻松，仿佛是在向道友请教般。
云天面色阴沉，运转法力驱逐寒气，声音略显低哑：“你……你到底是谁？从大世界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他之前的傲气消失不见，不相信玄海能出现这般修士。
林墨未答，只是持剑在手，气息锋锐如寒霜。
下一瞬，两人再度交锋，雷光与剑气交织，爆发出剧烈波动，四周的空间都在微微震颤。
……
十几个呼吸后。
“无趣，无趣。”林墨说道，“结束吧！”
即便只是分身，资质也不高，修炼混元五灵经后，他的力量已非这玄海土着修士可比。
更何况，他的神识远超同阶，根本用不上全力。
天罡剑微微颤动，林墨将五行灵力灌入剑身，剑鸣声顿时响彻长空。
“死！”
一道剑气横空而出，锋芒无比，天地为之失色。
云天脸上浮现恐惧之色，他已无处可避，只能咬牙举起惊雷枪抵挡。
“咔嚓——”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惊雷枪连同云天的身躯一同被斩成两半。
两节尸体坠落地面，鲜血缓缓渗出，在黑夜中显得触目惊心。
云天，化作了“云……天”。
“最强？神将？就这？”
林墨摇摇头，厌了倦了。
他转身收剑，神色漠然，似乎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这一战，毫无挑战，他只想尽快离开。
然而此时，衍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调侃：“哈哈哈，林道友别急着走，你就不想知道后续如何吗？”
“如何怎样，不如何又怎样？”林墨毫不在意。
“林道友，可知那当年云渺化神……还未死？”
“嗯？”
林墨目光骤凝，天罡剑上的寒气陡然更甚，空气都被凝固。
他心中电光火石般思索，忽然仰天大笑：“哈哈，没想到，我林某人也能接二连三地被算计。真不愧是天衍之道，妙！”
“哈哈哈，哈哈哈。”衍空的笑声也回荡在空气中，似乎充满得意。
林墨笑了几声后，声音冷了下来：
“好一个衍空，吾出海第一站便遇到你，在阴沟里翻船。也罢，这算我的福气，好好给我上了一课。”
“这些年我确实是轻敌不少，以为天下修士不过尔尔。”
他心中并未愤怒，反而暗自警醒：“到五灵苍界之后，绝不可再存半点大意。”
衍空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决然：“既然如此，林道友，请吧，送这整个云渺仙朝上路！”
“你不后悔？”
“落子无悔。走到今日，不过是结局的某种模样罢了，总比之前好些。我至少实现了年少时的誓言，解放了这天下苍生。”
林墨目光微冷，轻声道：“好，好，好！”
他已知衍空谋算，要是云渺真的未死的话，清理这一切是必要的。
不再多言，迅速在这皇城中搜刮一番，将散落的资源以及皇宫宝库中的珍藏尽数收入囊中。
随后，林墨飞身来到仙山之上，俯瞰着这片庞大的宫殿群落。
目光冷然，毫无波澜。
“混元破！”
他抬手之间，一道五色光球缓缓落向山顶，陷入地底。
林墨转身，衣袍翻飞，身影洒脱而去，未曾回头。
身后，大地崩裂，山峰轰然倾塌，巨大的宫殿群化为废墟。
至此，云渺仙朝，四万载历史尽成尘埃。
命极楼、皇城，以及所有炼气之上的修士，无一幸存，皆掩埋于崩塌的仙山之下。
四万年之后，云渺仙朝，终成云烟。
……
一切归于平静后，道衡带着队人从不知何方归来。
眼前的仙山，曾巍峨三万丈，如今却已被横断，化为断垣残壁。
道衡看着满目疮痍，目光复杂，低声喃喃：“天遗，终究还是回到了我天机一脉手中。”
他沉默片刻，忽然转身，面向某个方向，双膝跪地，低头叩拜：
“命极楼，六十八任阁主道衡，敬各位祖师！”
说罢，他起身，带领身后几人缓缓离去，身影很快隐没在苍茫天地间。
只余三柱灵香静静燃烧，青烟袅袅而上，似在在祭奠什么。
……
玄海之上，林墨一路赶路，同时整理着这次的收获。
不得不承认，云渺仙朝的资源远超玄灵，难得一见的四阶材料居然多达数种。
至于灵药，其中不少连他都未曾见过，只能凭借经验辨别出大致药效。
“还不错，此行不虚。新路线有了，这些资源也算意外之喜。”
虽然大部分资源对他无用，但却为接下来前往五灵苍界添了一份底气。
“身家丰厚了些，总好过关键时刻拿不出像样的东西。”
林墨又回想起云渺仙朝的过往，如果不是最后衍空提醒他“云渺化神未死”，他或许不会做出那“灭门”的决定。
他微微摇头，叹了口气：“算了，多想无益，能降低风险总归是好事。”
尽管心中略有些许波澜，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的脚步。
林墨从未因为潜在的危机而停滞不前。
“这次全力赶路，不再停留了。”
他内心盘算着，以自己如今的速度，不出二十年便能抵达识海中通契符指引的地点。
途中烦躁，他也已习惯，心如止水。
……
时光如梭，二十年转瞬即逝。
林墨抬眼望向前方，那悬于九霄之上的巨大空岛漂浮在云海之中，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他心中涌起一阵激动，嘴角微微扬起：“二十年，你知道我这二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正当他飞身向上之际，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在空中响起，带着几分警惕：
“什么人？敢靠近我五行道宗的接引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