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张文远在王翠云的服侍下起了床,就直接去县衙点卯,结果时文彬却让人出来传话说他身体不适,今天就不上衙了。张文远无语至极,心说你还真拿自己当皇帝了啊,不上衙你早说啊,那样我就可以和王翠云再吃个早点了。
回到家,见张荣和张全、刨子等人正在晨练,就叫上焦挺和时迁一起加入了进去,练了一会儿仲云就到了,见他们家一群人正在晨练,就在一边驻足观看。见张文远和焦挺各拿一杆短枪对拼,三个少年在一边观摩,心中不由得泛起了涟漪。
“这个张三郎……看起来像个书生,不曾想一手枪法倒也有模有样,在他层叠不穷的攻击下,焦大郎几乎要招架不住了!”
“枪术最重要的不是手,是脚步,练枪首先要练脚步,脚步不乱枪法就不会乱,你们明白了没有?”
三个少年连忙点头称是,张文远又指导了他们一会儿就让他们各自练习去了,而自己则和焦挺练起了拳脚,这一下可就露馅了,他的军体拳虽然很实用,也很有杀伤力,无奈自己力气不足,没几个回合就被焦挺摔在了地上。
昨晚上在王翠云家里折腾完已经是半夜了,因此他今天有点儿精力不济,动作也有些拖泥带水,以前还能勉强打个平手,今天居然被完败了。既然打不过,张文远果断举起了白旗,“算了,算了,不打了,明天再来!”
张文远洗完了手才看到仲云,“子霞先生,早啊,吃早饭了没?”
仲云连忙拱手还礼,“已经吃过了。我刚才看东翁磨炼筋骨,原来东翁不仅会教书育人,还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如此文武全才,未来定然前途不可限量。”
张文远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一直都像昨天那样不苟言笑,原来也会说好听哄人开心啊!”
仲云连忙道,“非是奉承之言,实乃实话!”
张文远笑得更大声了,二人又斗了几句嘴,仲云才说明了来意,“东翁拨了一个院子给在下居住,在下感激不尽,这就去收拾一番,采买一些用具回来,安顿好以后也好尽快编撰教案,实行新的教书育人之法。”
他要安家张文远自是无话可说,到厢房取了一个蜂窝煤炉子和一些蜂窝煤出来,“既然你要在那边安家,这个炉子正好用得上,平时少点儿开水喝,十分方便。”
仲云没见过蜂窝煤炉子,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是何物?”
张文远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蜂窝煤的用法和优势,最后指着那行“温馨提示”的小字特别强调了一氧化碳中毒的风险,仲云不愧是读书人,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窍,拱手道,“哦,这种煤饼原来是这样用法,东翁厚爱,在下感激不尽。”
张文远淡淡一笑,十分豪迈地说,“这点儿东西值当什么,你尽管用,没有煤了就到我这里来取就是了。”
仲云再次表示感谢。
张文远又叫来张文静,吩咐道,“二哥,仲先生要在那小院安家,现在还缺一些居家用品,你去支取二十贯钱出来,陪先生去街上采买一些回来。这事我就交给了,仲先生乃是大才,事关我们张家子侄的前程,你要放在心上,要尽快帮先生安顿下来,安顿好之后他才好尽快投入工作。”
这一番话虽然是对张文静说的,但其实是在捧仲子霞,他来此其实就是来借钱的,自己还没开口张文远就已经想到了,连忙拱手道谢,“这二十贯钱就从月钱里扣吧。”
张文远摆手道,“不必了,这二十贯钱是安家费,月钱是月钱。”
仲子霞可是有秀才功名的,放在后世至少是c9研究生级别的人才,后世引进这样的人才都要给几十万安家费,他给二十贯钱一点儿都不多。
仲子霞推脱了几次都没有推掉,只得接受了,“东翁的知遇之恩在下铭记于心,定不负所托。”
张文远笑了笑,又对张文静道,“今天已经二十七了,还有三天就要开学了,你要早些帮先生安顿下来,咱们也能早些开学。”
张文静自然是满口答应,“放心吧,俺一定把先生侍候得舒舒服服的。”
张文远又招手叫来张荣和张全,让他们先把蜂窝煤炉子送到仲云家里,自己则去内宅看望家里的保护动物。
阎婆惜正靠在床上养神,看到他进来了就劈头盖脸地责问道,“你还知道回来啊,害我等了你一夜,说,昨夜在哪里歇的?”
张文远被她一顿贴脸输出搞得有些狼狈,“在焦挺那里啊,我昨晚上喝多了就在他那里睡了。”
“哼,是吗?”阎婆惜坐直了身子,“那把焦挺喊来对峙啊!”
张文远才不怕她呢,“你等着啊,我马上就去叫他进来。”
阎婆惜见他抬脚就走,又开始炸毛了,“你……给我回来,让一个外人进我一个有身子的人的房间,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我才刚有了身子你就不在意我了,也不过来陪我,让我一个人面对冷冰冰的床铺,你咋恁般狠心呢!”
张文远不满地道,“不是让我叫他进来的吗?你也真是的,我不过就是晚上没有回来睡觉,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他认错的态度一点儿都不好,阎婆惜更生气了,“至于,当然至于!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说,你是不是在那个贱人家里过夜的?”
“哪个贱人?”听她这样说王翠云,张文远就有些火大,“你嘴巴放干净点儿啊,被人听到了不会说别人什么,只会说你没素质!”
“哼,还没进门呢,就开始护着了啊!”阎婆惜说着说着就哭了,“呜呜呜,负心的汉子,我这辈子真是错付了啊,儿啊,娘心里苦啊!”
孩子都还没出生就成了她的她pUA男人的武器,张文远快要被她气死了,这小娘皮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你们吵啥哩?”
就在他们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张母终于介入了,“婆惜啊,大清早可别吵架,晦气,三郎还要出去做事呢,他可是你的男人,你可千万别坏了他的运气!”
阎婆惜哭丧着脸道,“娘,三郎昨夜一夜未归,你也不说说他!”
张母当然是向着自己儿子了,不痛不痒地说了他几句又把火力对准了她,“哎呀,婆惜,男人有自己的事业,俺们做娘们儿可不要拖他的后腿,家宅安宁了才能兴旺!”
有了母亲吸引火力,张文远抓住机会就溜了出去,怀了孕的女人真是惹不起啊,还是赶紧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