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半睡半醒地坐起,身体仍有些颓唐地弓着腰,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脸以使自己清醒些:“嗯,马上醒。”
霍卡斯见林峰有些稚气的模样,眼神中满是宠溺,起身行至林峰身后,伸出手轻轻为其按摩肩膀:“雄主,我助您醒醒神,早餐已然备好。”
霍卡斯并非不在意艾里之事,只是自他出生起便接受此类教育,雄虫拥有众多雌虫实属正常不过。只是昨日之事太过突然,令他有些激动。他无力改变什么,那便让自己不要去关注那些,只需关注自己的雄主便好。
林峰拍了拍霍卡斯的手,希望他能停下,转身望着霍卡斯:“无需忙碌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霍卡斯闻言即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犹如一杆标枪般笔直站立。他微微低头,用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回应道:“多谢雄主关心。”言语间,他那带着一道伤疤的脸庞因肌肉的牵动而显得有些狰狞可怖,然而其眼眸深处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之意,但同时也有着一种别样的温柔。“我睡的很好。”
林峰暗自思忖着,眼下既然已过艾里之事,那么接下来或许便是阿诺了。他们若一个接一个地进来,对于眼前这位外表看似粗犷豪放、实则内心颇为敏感细腻的雌虫……霍卡斯而言,恐怕会在不知不觉间承受诸多无形的伤害。
毕竟,霍卡斯并非善于言辞的雌虫,若心中有事,往往只会选择默默隐忍,将一切都深埋心底。长此以往,万一憋出个什么心理问题来,那就真的麻烦大了。主要是他自己受不住。虽说霍卡斯对着林峰看着老实听话,林峰也不是没看见过他对除了林峰以外的虫族有多凶,他也不能一味地任由霍卡斯被欺负吧?
想到此处,林峰不禁放轻了声音,仿佛生怕惊到了面前这只容易受惊的小动物一般。他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床铺,嘴角扬起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容,示意霍卡斯过来坐下。“霍卡斯坐,我们聊聊吧!”
霍卡斯依言在你对林峰身边坐下,一如既往的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得笔直,神情有些忐忑:“雄主想聊什么?”心中既期待又紧张,生怕惹林峰不高兴。他大概觉得可能是要聊艾里的事。虽然知道不可能他还是忍不住有那么一丝的期待,林峰能跟他说不会让艾里做雌侍的事。
窗外,微风轻轻拂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屋内,林峰被霍卡斯这么一问,突然就不知该如何作答了。他本想安抚一下霍卡斯的情绪,可真到要说的时候,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着实令人发愁。林峰看着霍卡斯,挠了挠头,绞尽脑汁地想说点什么。
霍卡斯见林峰许久未开口,以为他是厌烦了,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失落。此时,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他依旧低眉顺眼,没有丝毫激烈的反应,仿佛只要是林峰给予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态度,他都心甘情愿地接受。
林峰看着霍卡斯,真觉得自己这木讷的脑子毫无用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他只能望着霍卡斯,努力睁大双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格外真诚。“霍卡斯,不论这个家谁来,你对我来说都是与众不同的。你明白吗?”
霍卡斯听见林峰的话,心中不禁猛地一颤。此刻,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愣愣地看着林峰,仔细琢磨着其中的含义,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雄主……您的意思是,我在您心中,还是有着重要地位的吗?”
林峰被霍卡斯的发问弄得有些无语,这叫什么话?自己对他很差吗?自己不是送过他花和项圈嘛。怎么搞得好像自己一直亏待他似的。
林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惊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霍卡斯的头垂得更低了,仿佛想要隐藏自己内心的苦涩。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他的心情仿佛乌云渐渐的聚拢将阳光被遮蔽天空,光线变得昏暗。在心里升起阴霾。
霍卡斯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悲伤:“我……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雄主,您拥有我,还……还需要别的雌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小心翼翼的神色,仿佛生怕自己的话语会引起林峰的不满。
林峰看着霍卡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不明白为什么霍卡斯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霍卡斯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那是他曾经的伤痛,也是他心中无法磨灭的痕迹。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他谨慎地表达着自己心底那一点点的嫉妒和害怕被抛弃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只要林峰有任何不满,他便会立刻收回自己所有不好的情绪,乖乖听话。
其实霍卡斯不敢告诉林峰,在林峰觉醒后跟他有了深入交流后清醒的那天早晨,他其实很早就醒了,只是身体有些绵软无力起不来……他没想到会听见林峰跑去浴室呕吐的声音。他闭着眼睛赤裸着躺在床上,不敢睁眼。此时,窗外的风呼啸着,吹得窗户哐当作响。听到浴室里的呕吐声,他不知该作何反应,又能怎么办。心口疼得厉害。
自嘲地想,自己这般丑陋的模样会令人恶心也实属正常!这似乎已经不是雄主第一次碰到自己就吐了。再加上平时林峰也会有意无意地躲避自己的碰触,似乎碰到自己是一件让林峰觉得极其恶心的事情。
他却只能僵硬地躺在床上,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怕得到肯定的答复,他不敢问,只能装作一无所知,他怕一旦林峰知晓,万一要求自己远离他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