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船的最高处,断眉男子看着底下的那个黑袍男子,皱眉道。
“这人是从哪里来的,大白天的背着一个棺木,怪瘆人的,真是晦气。”
那个粗糙老汉笑哈哈地回道:“老大,管他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上了我们这艘船,便都是待宰的大肥羊。”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断眉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和阴狠,“告诉兄弟们,可以开始动手了。”
现在船已经行至大海最中间,这些人没有了后退的路,到时候只能乖乖被他们一网打尽。
“是,老大。”
船舱上,粗糙老汉对着底下的众人开口,“到达西域梵国还有一段距离,海面上又没有什么吃的。”
“船主特意给各位专门了一些吃食,虽然不如大酒楼中的精美,但却是船主的一番心意。”
“还望各位莫要嫌弃啊。”他说完后,立马有船员送上来一些烧饼还有一份简单的小菜。
船上的众人纷纷回应,“怎么会嫌弃呢,多谢船主的好意。”
“船主有心了。”
“真是遇到好人了,没想到还有东西可以吃。”
“对啊对啊,行走在这看不见头的大海上,我带的干粮早就吃完了,肚子已经饿的咕噜叫了。”
阮夕颜和凌景言随意地坐在船舱上,看着分发到手上的食物,两人对视了一眼。
尤其是在阮夕颜闻了一下手中的烧饼时,立马就知道里面加了一些小料。
迷魂散这种劣质东西想要瞒过一个炼药师可没有那么容易。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本来她就觉得这艘船收取灵石的价格低的有些不寻常。
再加上她后来又看到是装修如此奢华的一艘巨船,感觉收取的灵石数量更加不合理。
之前还以为她是想错了,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按捺不住动手了。
看来他们这是上了一艘黑心船,遇到海上打劫的流寇了。
就算她不曾出过海,也听说过海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凶狠的流寇伪装成普通的商船。
然后等到了海上,再杀人越货,以此来赚取大量的钱财。
想必先前要的价钱那么低,也是为了吸引更多坐船的人。
阮夕颜将一颗解毒丹悄悄塞到凌景言的手中。
凌景言瞬间明白了阮夕颜的意思。
将计就计,看看这些流寇后面还想要做什么。
凌景言趁着吃饼的功夫,将解毒丹也塞到了嘴里。
没一会儿的功夫,船上的众人摸着晕晕乎乎的脑袋,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接二连三地一头栽倒在地上。
阮夕颜和凌景言也假装捂着脑袋,最后支撑不住晕倒过去。
王粗看向断眉男子,“老大,都迷晕了,又干成一票。”
蒋大岐冷笑,“这么容易就得手了,真是一群愚蠢的家伙,不知道出门在外,人心险恶。”
“让兄弟们将他们身上带的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人全部扔到海里喂鱼。”
“有了这些东西,我们也能和那位大人交差了。”
王粗叹气一声,“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那位大人的控制。”
“老大,他先前说这是最后一次让我们帮他做事,会是真的吗?”
蒋大岐摇头,“不知道,但是我们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得听他的吩咐和命令,快去做事吧。”
“是,老大。”王粗刚迈步出去。
就听见底下传来一道船员的惊呼声,“你......你怎么没事?”
蒋大岐听到动静,连忙和王粗下去查探情况。
当看到那个坐在棺木板上的黑袍男子时,他们也是一脸吃惊。
之前看这个黑袍男子怪异,他们还特意往他的食物中加了十倍剂量的迷魂散。
怎么这个男人一点事情都没有。
莳轲歪头看了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应该有事嘛。”
“烧饼很好吃,还有吗?”莳轲边说边朝着那个船员伸手。
这在他们眼中,无异于是对他们的一种挑衅。
蒋大岐眼神一眯,“既然迷魂散对他不起作用,直接出手,杀了他。”
他对着周围的船员流寇下命令道。
那些流寇握着武器,立马冲向莳轲。
莳轲看到这一幕,脸上本来无害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咧嘴一笑,嘴边露出两颗不似人类的尖牙,“人类,真是一群没有礼貌的家伙。”
他速度极快,不等那些流寇冲到他面前。
他整个人就已经如同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躲过层层包围的流寇,直接来到了蒋大岐的跟前。
蒋大岐一惊,抬手就朝着莳轲抓去,却抓了一个空。
莳轲冲他微微一笑,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蒋大岐被击飞出去,狠狠地撞到了桅杆上,又滑落下去。
“唰唰唰”几下,只见他用极致的速度在那些流寇之间穿梭了几下。
他们全部被掀翻到半空,又如天女散花般朝着四周摔落。
而莳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新回到棺木上坐下。
听着周围巨大的动静,还有随时要砸到他们身上的流寇。
凌景言他们是再也无法安心躺在地上装晕。
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从天而降的流寇朝着他们这里砸去。
凌景言本能地抬脚,又将人给踹飞到空中。
随后拉着阮夕颜从地上缓缓起身。
王粗跑过去把蒋大岐从地上扶起来,就看到了站起来的阮夕颜和凌景言两人。
吓得自己差点又一屁股坐到地上,“老大,又醒两个。”
蒋大岐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骂骂咧咧,“服下迷魂散怎么可能如此之快就醒来。”
“他们两个肯定和这怪人一样,从一开始就没有中迷魂散,刚才晕倒在地上也是装的。”
“颜儿,没想到这流寇头子还挺聪明的。”凌景言调笑道。
他看向不远处的黑袍男子,“我说朋友,下次扔人的时候记得扔准点,没看见那边还有人吗。”
“哦,抱歉,下次我会注意。”黑袍男子回道。
看见两人居然还当着他们的面聊起来了,一点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蒋大岐做流寇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