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熠羽从皇后宫里离开就回到了昭阳殿,看到阿云在和轻鱼在学制毒,他也并没有制止。
阿云学了防身的,有错吗?
迟熠羽坚定的认为没有错,并且还觉得值得奖励,学东西也是很辛苦的。
他进了内殿之后,从怀中拿出了在薛太尉书房找到的账本。
宏元帝本来就想对言家下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且太后那边也盯的紧。
如果把账本交上去,怎样才能利益最大化呢?
迟熠羽走到棋盘面前,将一颗颗棋子放在棋盘上,脑中很快有了计划。
没一会儿皇后宫中就传来了旨意,说是让迟思云陪着皇后去梵音寺为太后祈福。
这前半截的旨意还是正常的,后半截迟熠羽和轻鱼听了简直像笑话、
给太后祈福,祈祷她早日登天?
迟思云在人走了之后,歪头问她六哥:“皇后娘娘是不是也很厉害?”
这个问题迟熠羽还没回答她,轻鱼就先一步回答道:“那是当然,皇后娘娘当年可是国都的第一才女。”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对宫女们也是极好的,逢年过节都会多给一些赏钱。”
显然,轻鱼对皇后的印象很好。
迟熠羽坐在棋盘边听着两人说话,阿云这边托付给了皇后,俞府那边他也和俞琉以及外祖母安排好了事情。
还剩下薛子游,他现在成为了薛家家主,不再是以前可以和他到处乱逛的小呆瓜了。
一颗黑棋在他手中缓缓没有落下。
他还是想问问薛子游的想法。
想到这,他拿了坛宫廷御酒便又离宫了。
迟思云还在和轻鱼学毒药的配方,一个配方之间,她六哥人就不见了。
轻鱼一脸淡定,摆摆手:“没事,习惯就好。”
要是有一天殿下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待在昭阳殿内,她才觉得见鬼了。
薛府,薛子游把一些他祖父的事情交代之后就把家主令牌转交给了薛二伯。
“日后二伯就是薛家家主。”
薛二伯一脸震惊,连连拒绝:“子游,父亲临终前是让你来当这家主。”
“我还未及冠,未有官职,资历也还不够,薛家还是让二伯来合适。”薛子游的脸上依然是那副呆呆的表情,但说话没有了以往的迟钝和缓慢。
丧宴一事他也看得清楚,二伯虽然有一些小心思,但是依然是以薛家为重的。
薛子游也明白,祖父交给他家主令牌是想让他做一个人情。
由他亲自把家主位让给二伯,这样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能以此能提一个要求,且二伯不能拒绝。
虽然他的确有些时候比较反应迟钝,但他从来都不傻,只是懒得计较一些事情,
薛家其他人也在劝着薛二伯。
“是呀是呀,子游年纪还小。”
“二伯你经常也跟在祖父身边,想必处理薛家事务不在话下。”
薛子游退出了人群站在一旁疏离地看着这一幕。
在祖父没离世的时候,他们奉承他说他是薛家未来的家主。
忽然一颗花生打中了他脑袋。
薛子游低头看看地上的花生,再抬头时就看见墙头上坐着迟熠羽。
“小呆瓜。”
他扯着嘴角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嘻嘻笑了:“殿下。”
薛子游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推让恭维的人群。
然后蹬蹬几步就跑到了墙边抬头看迟熠羽。
迟熠羽从墙上跳下来,把半路买到的一个糖人递给他:“给。”
薛子游接过糖人,咔吧一下咬掉脑袋:“还是那么甜。”
“子游为什么不想当家主啊?”迟熠羽来的时候刚好听见他的话。
“唔...好累。”薛子游想了想,用自己的真实感受回答了迟熠羽。
“我还小,承受不来。”
“不委屈,不勉强。”
薛子游一边说着一边把糖人嘎嘣几下咬完了,他舔了舔嘴唇,歪头看向迟熠羽:“殿下...”
迟熠羽:“嗯?”
“下次带两串吧。”
迟熠羽:.......
他无奈的说道:“小心牙齿长虫,给你牙全吃了。”
本来是拿来哄小孩的,结果小孩没吃饱。
薛子游就鼓起腮帮子:“那我就把它们全吃了。”
迟熠羽:6,虫听了都害怕。
倒也不必这么凶残。
这时迟熠羽才真正体会到了反应不迟钝的薛子游杀伤力有多强。
“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吗?”薛子游凑到迟熠羽面前说道。
迟熠羽扒开他的脸:“我可能要去樊城一两年,是来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的。”
薛子游把头又凑了回来:“去的。”
因为身着齐衰,迟熠羽也就没有把薛子游带出去,他又翻墙离开去了百态街。
莫寻不在,但醉老在,迟熠羽将从宫里带出来的酒给了他。
“好酒啊,殿下今日要过招吗?”醉老痛饮一大口酒,殿下最近在忙,他也许久未喝到这酒了。
迟熠羽坐到他旁边:“一会儿吧。”
“我想问问醉老去过樊城吗?”
醉老喝着酒的动作当即一顿,红着鼻头眯眼问他:“殿下问这做什么?”
难不成查过他底细了?
但他又觉得不太可能,他这点看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迟熠羽发现了醉老的异常:“本来是随口问的,因为过段时间可能要去一趟。”
“但是...您老的反应不对劲啊。”
“难不成从那来的?还是在那有仇家?”
醉老笑了一下又喝了口酒:“我醉老四海为家,哪没去过,区区樊城。”
他话音当即一转:“殿下去的时候,喊上我吧。”
他龟缩在这国都也很久了。
回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迟熠羽点头:“没问题。”
言家那边,言书安面无表情的从他的房间走出。
言太傅专门给他调的小厮言奇上前问道:“公子,咱今天要去哪里啊?”
言书安讽刺一笑:“去哪?去完成祖父对我的考验啊。”
言奇低头不语。
言书安按照信的内容查到了一些东西,他面前跪着一个掌柜的。
“小的见过言少公子。”
言书安没有说话,他身边的言奇一脚踢在掌柜身上:“狗东西,账本在哪?”
这般嚣张跋扈的人居然是他祖父身边的人。
枉他一直认为祖父是那种大儒之家,原来也是一样的啊,呵。
“他是狗东西,你就不是祖父身边的狗了吗?”